楚衿目光呆滯看著玄玨,他卻笑得和煦。
仔細想想,自己自打入了帝苑城以來,有那次晉位不是莫名其妙的?
可即便是如今玄玨讓她當這個皇后,楚衿內心也是拒絕去南陵祭天的。
皇后什么的不過是個虛位份,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何況楚衿如今的地位和皇后又有什么分別呢?
為了個莫須有的位份跑一趟南陵將自己累個半死,也太不值當了些。
她私心里正盤算著如何不失體面的推了玄玨,卻聽玄玨道:“衿兒不說話,朕便當你答應了啊。”說罷生怕楚衿反悔,一點回絕的余地也不給她留,旋即吩咐劉奇和三福道:“去替貴妃收拾行囊,后日午時便啟程南陵。另外告六宮,此番祭天,貴妃同朕一并去。”
三福還在原地愣著,劉奇卻一早就竄的沒影了。
楚衿這才意識到,她這是中了玄玨的套啊.......
恐怕他一早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出,將楚衿趕鴨子上架,讓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楚衿看著他臉上心滿意足的笑意,更篤定了內心的想法。
這皇帝,可長進不少啊?
她看一眼手邊擺放著的熱羹,在三伏天里還冒著氤氳熱氣,于是乎盛了一匙送到玄玨的嘴邊,“皇上日理萬機,臣妾特意親自下廚備下了這道烏雞參湯,皇上喝些補補吧。”
這還是楚衿第一次喂自己喝湯呢,玄玨心里樂開了花,想也沒想便一口吞下。
這一口熱湯下去,像是吞了塊燃著的煤炭,燙的玄玨火燒心,捶胸頓足一臉猙獰。
楚衿才不管他,又盛了一匙湯遞到玄玨嘴邊,“皇上多喝幾口,可別白費了臣妾的一片苦心。”
“不是不是......愛妃,燙,燙!”玄玨滿臉寫著拒絕,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咧著。
“燙什么呀,再放涼了上頭一層膩子還怎么喝呀?來,皇上乖,張嘴啊。”
“唔......啊!朕錯了,朕不敢了......”
自己的男人總也不能把他給燙死吧?知道錯了就成。
玄玨受了這一頓委屈,算是換得了楚衿與他第一次出宮同游,仔細算算,不虧!
劉奇將這事先告訴了張太后,她倒沒說什么,只道楚衿有著身孕身子金貴,讓跟著的宮人都長點眼色,可別鬧出什么不美氣的事來。
見張太后許了,劉奇也懶得奔走六宮相告,于是換來了幾名內監在長街甬道上喊著這事,以求聲音遍及六宮就是了。
可他們這么一嗓子下去,卻被賢妃給聽了個真切。
南陵祭天,玄玨便要離開帝苑城。即便他帶了一個營的兵力護駕,也總能有可乘之機。
賢妃心念一動,連忙回房書信一封。
待書畢,取了琵琶來坐于庭院內,慢彈一曲《醉東風》。
幽都雀鳥司豢養能識音別曲的雀鳥,賢妃入帝苑城時,幽都帝君曾秘令三只雀鳥聽隨她琵琶聲一并入宮,用以往來傳遞消息。
這些雀鳥可日飛數百里,算算日子,密信送到帝君手中時,差不多也是玄玨和楚衿離宮之時。(別杠我啥鳥能一天飛數百里,杠就是鳳凰!)
若此番能在南陵將玄玨拿下,那么幽都攻占大昭的計劃便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賢妃將書信綁在了雀鳥的足上,而后用力一拋將其放飛。
“去吧,去告訴夜郎,若成事,不必顧及我的死活,一切以幽都臣民性命為先。”
兩日后午時,御駕浩浩湯湯離了帝苑城。
玄玨與楚衿同乘一轎,三旗重兵從旁護衛,侍奉宮人、侍衛共計九百六十余人,可謂壯觀。
一路南行,因盡是山林之地,故而天氣反倒涼爽,并沒有楚衿原先預想得那般糟糕。
到了南陵時,已經入夜了。
祭祀神明的地方一切都顯得莊重,故而男女之事也需要避忌,楚衿與玄玨各自也需得分房而居。
即便玄玨與住持‘撒嬌’了許久,可得到的答案皆是住持無聲的搖頭。
第一晚,玄玨在楚衿房中賴著不走,住持就立在門外,用大不小的聲音念了大半夜的阿彌陀佛。
玄玨一臉癡然看著楚衿,兩耳不聞窗外事,可那住持卻著實將楚衿給聒煩了。
楚衿拉起玄玨的衣領便將他往外面拽,“皇上是來祭祀神靈的,住持的話您不聽,心不誠則事不靈,明日祭祀為西北百姓欺負,皇上可是忘了他們還處在水深火熱當中?”
玄玨低垂眉眼道:“朕又不干什么,只是看看你也不成嗎?”
“你都看了一路了還沒看夠嗎?我臉上是有花嗎?”
玄玨用力點頭,“豈止是有花,衿兒生得比花兒還美呢~~”
他油嘴滑舌沒個正經的模樣楚衿是見慣了,于是一推房門將他送到了住持手里,“住持,皇上晚上便交給你了。”說罷合了門,對玄玨說了句慢走不送。
玄玨立在門前怔怔不肯走,住持雙手一合念了句佛,對玄玨道:“阿彌陀佛,皇上,貧僧乃為方外之人,晚上是伺候不了皇上的。”
......
玄玨緩緩轉過頭來,尷尬看了住持一樣。
這老頭少說也有五六十了吧,腦子里一天天都想得是什么玩意?
朕哪里需要你伺候了?想得美!
想到這,又見住持對自己露出了一記深淺不明的笑,玄玨嚇得一哆嗦,慌也似的逃回了自己的房。
次日天不亮,楚衿便被北璧給叫醒了。
“貴妃娘娘,祭天的事宜都已準備妥當,皇上也起身了,奴婢伺候您更衣梳妝吧?”
楚衿翻了個身用被子將頭蒙了起來,“是他祭天又不是本宮,本宮起來那么早干什么?”
北璧為難道:“娘娘,您來都來了,皇上忙碌著您在這兒睡著,不太好吧......您就當走個過場就完事了,給皇上個面子吧......”
瞧瞧,連北璧都知道,要楚衿出席祭天典禮是給了玄玨面子了。
可想而知,玄玨這皇帝在楚衿面前是得有多‘卑躬屈膝’呀。
經不住北璧念道,楚衿知道她要是不起來北璧能喋喋不休一整日,索性嘟囔了兩句,蓬頭垢面的從榻上坐了起來,“好了好了你別念道了,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北璧笑著應下,忙招呼在房外候著的西淳、南梅入內一同為楚衿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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