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聽說奇事了?”張妃踱步入了鳳鸞宮的寢殿,脫下披風(fēng)來交給莞羽捧著,擠弄著不見眉眼的笑湊到楚衿身旁坐下。
人一坐下,嘴便停不住,抓了桌上的糕點(diǎn)就往嘴里塞,一璧頷首,一璧向玲瓏伸出大拇指來贊她廚藝精進(jìn)。
楚衿將面前正閱著的書折了一角,合上后才笑著說:“偏數(shù)姐姐日日見得稀罕事兒多,說說,今兒又怎么了?”
張妃艱難的吞咽下了滿口的食物,她那嘴像只河馬,可容納食物的程度實(shí)在令人咋舌。
如此囫圇下去,人嗆得咳嗽連連,殘?jiān)鼜乃谇焕飮姵鰜盹w了一桌一地。
莞羽對這事兒都習(xí)慣了,不慌不忙拿出帕子來收拾著狼藉,楚衿添了一盞清水遞給張妃,“姐姐慢著些,與你說過多少次了,細(xì)嚼慢咽對身子才好,又沒人跟你搶,你急什么呀?”
張妃牛飲了一杯水還不覺得夠,索性端起了紫砂壺對嘴吹了個(gè)底朝天。
吃飽喝足,才頗為滿意的將身子往椅背上那么一靠,拍著渾圓的肚子徐徐道:“初秋的時(shí)候內(nèi)務(wù)府的奴才不是從小西山上頭引了一泉溫泉水去荷蓮池嗎?如今那地方荷蓮全開了不說,還有蝴蝶兒呢~~~我瞧見了稀罕,趕忙來尋你,看你要不要一同去撲蝶子玩!
楚衿看了張妃一眼,她那身形撲起來,荷蓮池的圍欄不都得被她給撲塌了?
當(dāng)然這話她才沒膽子跟張妃說呢,“等下宇兒醒了還得纏著我,我要是走了他見不著我,那大嗓門還不得把鳳鸞宮的頂掀了去?勸姐姐也別去了吧,昨日才落了雨,那附近土地泥濘,石子路又濕滑,磕了碰了可不好!
張妃哪里肯聽她勸呀?聽楚衿說她不去,旋即命莞羽將那些糕點(diǎn)包起來后帶著就走了。
此刻正于朝陽宮批閱奏折的玄玨面前的光為一人遮擋了起來,他本以為是劉奇,故而頭也沒抬就訓(xùn)斥道:“你尋死嗎?擋著朕的光了!”
“許久不見,皇上性子卻急躁起來了?”
開口的是一熟悉的男子之聲,玄玨以不敢置信的表情猛然抬起了頭,映入眼簾是一身形極為壯碩的男子。
他生得和玄玨有幾分相像,渾身上下的肌肉線條即便穿著厚實(shí)額秋裳也能顯而觀見。
此刻人正站在御案之前,沖玄玨朗聲笑著。
這人正是自幼與玄玨關(guān)系最為親近的四兄,慕容玄玢。
“四哥!”玄玨歡喜至極,也不顧著規(guī)矩從御案上直接翻了過去,一把將玄玢抱住,“四哥!你自成親后便再不來宮里了!朕寫了多封家書給你,盼著你來,你卻常推辭!
玄玢的手寬厚而有力,他搭著玄玨的肩胛晃了晃,笑道:“家妻彪悍,微臣也是有苦難言吶!
玄玨笑道:“四哥在朕面前無需自稱臣子,只當(dāng)和從前一樣就是了,別顯得生分。四哥身子健壯不少呢。”
玄玢有意無意抖了抖胸肌,擺手道:“你知道的,我懶理政事。日日在府邸里被那娘們兒困著,除了操練起來還能做些什么?”
玄玢的內(nèi)妻,在帝苑城里可是出了名的。
可謂是人不在宮里,但宮里卻一直有她的傳說。
內(nèi)妻涂山氏,本是蠻夷部族首領(lǐng)次女,后歸順大昭,先帝許合親,便硬生撮合了這兩人。成婚后,涂山氏三年抱倆,給玄玢長足了臉面。可她也有一令人頭疼的缺點(diǎn),便是為人太過潑辣跋扈,一身的蠻夷氣息,對玄玢也‘御內(nèi)’極嚴(yán),大門不許出二門不許邁,連宮都不讓他入,更別提納妾了。
玄玢自然不受她的壓迫,可有什么法子呢?
涂山氏的爹是為蠻夷部首,他要是得罪了涂山氏,蠻夷部族鬧起來,大昭可又得出兵打仗了。
他隱忍涂山氏,也算是犧牲小我成全家國了。
玄玨見玄玢臉上一直噙著笑,涂山氏管著不讓他離府,他今日卻能大搖大擺的入宮,不覺稀罕道:“嫂嫂今兒怎放了四哥?”
玄玢揚(yáng)眉吐氣道:“你沒嫂嫂了!”
“啊?不會(huì)吧......”玄玨搖頭,一臉悲戚,“想不到嫂嫂這般年輕,就去了......”
“她是去了,可不是死了!毙銗灪咭宦,將兩手十指交握合起,又當(dāng)著玄玨的面用力掰開,“我同她和離了!”
“額......”玄玨愣了片刻,尷尬笑道:“四哥膽量可不小......”
“那是!毙阕谔孟侣N起了二郎腿來,“她爹上山狩獵被老虎給咬死了,涂山部族沒了首領(lǐng),她那弟弟又為眾人所不認(rèn)同,有異心之人鬧起了內(nèi)亂政變,奪了她爹的權(quán)。她都不是蠻夷部族的小姐了,還跟我耍什么橫?聞聽母妃病了,我便說要入宮來瞧,她不讓我來就算了竟還敢動(dòng)手打我?什么規(guī)矩?慣著她了?給她臉了?”
玄玨聽得津津有味,“所以四哥就與她和離了?”
“說體面點(diǎn)是和離,放妻書都寫了,休妻也說得過去。被她打罵欺凌了這么多年,一朝揚(yáng)眉吐氣,還能給她留臉?”玄玢頓了頓,忽而想起了喜事,自己將自己給逗笑了,“皇上可知道她收拾包袱從王府滾蛋的時(shí)候,我跟她說了句什么?”
玄玨搖頭,玄玢拍手鼓掌,樂呵道:“我當(dāng)著那許多老百姓的面沖她喊道,我說:‘你很牛嗎?放下你的身段!就你這潑婦樣,怕是本王都三婚了,你還沒尋見下家肯要呢!’”
這話并不好笑,好笑的是玄玢的笑聲渾似只大白鵝,又或者......是拉磨拉斷了氣的驢子。
玄玨被他的笑聲逗得直笑,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片刻,二人緩過勁來,玄玨才拍了拍玄玢的肩膀道:“那便恭喜四哥脫離苦海了!此番入宮,咱們兄弟二人許久不見,自當(dāng)暢飲一番。四哥可得在宮里多留幾日,別再急著回去了!
玄玢點(diǎn)頭,“自然,不過母妃病著,我想先去瞧瞧她。待夜了,再來尋皇上痛飲一番!彼鹕砉笆忠灰,湊了一臉壞笑低聲道:“聞聽皇上新立的皇后頗得皇上寵愛,可叫來也讓四哥開開眼?”
玄玨應(yīng)了一聲,相送玄玢離了朝陽宮后,便吩咐劉奇好酒好菜都備著,準(zhǔn)備好生款待他這個(gè)與他自**好的四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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