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張妃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周城。
玄玢尚不知道會有這樣的驚喜等著他。
直到有仆人來報,說府外有一女子抱著個孩子來求見他,他還覺得詫異。
自己又沒有桃花債,怎會有女子抱著孩子尋上了門?
他只當是來者碰瓷,吩咐仆人尋個由頭將他們打發走。
未曾想仆人方折返出去,外頭就傳來了極大的動靜。
好似.......是仆人在喊著饒命?
豈有此理!竟有人鬧事鬧到本王府上來了!
玄玢將榻頭掛著的寶劍取了下來,怒氣沖沖推門而出。
一路趕著步子來到王府門前時,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已經將‘賊人’圍住了。
玄玢正要發作,卻聽被團團圍在正中的賊人嗆聲道:“誰敢攔我,我掐死他!”
嗯?
等等......這把聲音?
玄玢心頭一陣狂喜,撥開侍衛上前去,見是張妃懷中抱著個稚子,正和侍衛們爭執到面紅脖子粗。
“瀟瀟!”他欣喜若狂,一把將攔在張妃面前的侍衛撥開沖上前去。
“四四!”張妃一手抱著欒宇,跑兩步撞入了玄玢的懷抱。
這一撞,險些撞去了玄玢半條命。
玄玢咳嗽了兩聲,尷尬笑道:“瀟瀟身體還是這么好~~”
吩咐侍衛各自散去,將張妃迎入內殿,又命人去備下了可口的吃食,才道:“你怎來了?皇上縱你出宮的?”
張妃搖頭,“我跑出來的。”
“跑出來?”玄玢擰起眉頭,目光落在張妃懷中的欒宇身上,“這是......”
“是衿兒的兒子,欒宇。”張妃將欒宇放在地上,指著玄玢說道:“宇兒,這是你四叔。”
欒宇有些害羞,躲在張妃‘寬闊’的身后探出個小腦袋來巴巴兒打量著玄玢。
見他機靈,玄玢朗聲笑道:“猴精的,五官也生得好看,像極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兩人正說著話,一仆人入內躬身來報,“王爺,幽都的百姓同兵衛已經集結完畢,明日便能啟程前往南境。”
玄玢神色有一瞬的不悅,他并未說什么,只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擺手命仆人退下。
“你打算將百姓和兵衛都還給幽都?”
“不是我的打算,是皇上的打算。”
“他的打算?”張妃冷笑,“你可知他如今在帝苑城里都做出了些何事?”
玄玢雖遠在周城,但對于玄玨近來的異變也是有所耳聞。不過傳言有幾分真假他不懂得去分辨,畢竟在他看來那些人口中荒淫無道,荒廢朝政的皇上,與他心中五弟的形象相去甚遠。
他與玄玨自幼一并玩鬧長大,他篤定在沒人比自己更了解他這個五弟的性子。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說變就變?
然而張妃接下來的話,更令玄玢咋舌不已。
她像是麻袋口子倒谷粒一般,一股腦將玄玨做下的那些惡心事兒和盤托出,事無巨細的統統告訴了玄玢。
玄玢越聽越氣,直至張妃說道玄玨處死了劉奇后,玄玢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瞪大了眸子質疑道:“瀟瀟這話可當真?他......他怎會變成這樣?”
張妃認真道:“我怎會騙你?你細想想,帝苑城是連只蚊子也飛不出來的地界,若不是姑母有意護送,我如何能出?”她說著,看一眼在一旁正把玩著琉璃玉盞的欒宇,壓低了聲音道:“更何況還能許了我將太子一并帶來周城?”
“皇上對張太后言聽計從,從未有過忤逆的時候。他卻會帶兵闖入仙壽宮,這事兒聽來實在匪夷所思。”
“所以我們存疑,懷疑他并非是真正的表兄,而是不知何人用了邪法妖術假扮的。他今日讓你將周城還給趙似錦,明日指不定連大昭江山都能拱手相讓。由他把持著大昭的國政,豈非要令大昭滅國?”
玄玢凝眉問道:“所以,太后和皇后是什么打算?”
張妃放在桌案上的手緩緩攥拳,一字一句肅聲道:“舉兵謀反,將他從皇位上給拉下來!”
要說將周城百姓、兵衛平白無故的還給幽都,玄玢心頭也是有氣的。
他和周城的百姓相處了這么久,已然建立下了深厚的感情。
這兩年來,他帶著周城的百姓興水利、重農耕,百姓生活富足,日子比在幽都時不知要好過多少。
前幾日當他將朝廷的旨意告訴百姓時,百姓多有微辭,無一例外道自己不愿歸去。
可玄玢到底是臣子,對于玄玨的旨意他不敢違抗。
倘若今日張妃未來告訴他這些,只怕明日一早,周城的百姓就啟程往幽都去了。
對于玄玢而言,大昭的天下不僅僅是玄玨的天下,亦是他們慕容家的天下。
玄玨要是當真如同張妃所言變為了那般,亦或是當朝圣上壓根就是個假冒的,他作為皇四子,自然有義務撥亂反正保住獎賞。
故而玄玢當即傳旨下去,吩咐周城的百姓、兵衛不必遷都,繼續在此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聞此言,百姓歡騰雀躍,入夜更舉盛典,簡直比年節還要熱鬧。
張妃望著漫天絢爛煙火,倚靠在玄玢肩頭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幽都是他們的家,怎么他們好像一點也不盼著回去?”
玄玢笑,“國為大家,民為小家。小家若得足,才會去顧慮大家安好。可要是小家自顧不暇,誰還會去管大家如何?過好眼前的日子,是這些黎民百姓最在乎的事兒。他們才不會管壓在他們頭上的這片天,到底是屬于幽都的還是屬于大昭的。”
張妃揪了揪玄玢的胡子,問道:“這么久沒見,你想我嗎?”
“我房中榻前掛著的那卷丹青你沒瞧見嗎?”
張妃面頰緋紅,嬌羞道:“那人家想聽你親口說嘛~~~~”
玄玢湊近張妃的耳畔,柔聲道:“想。吃飯想,睡覺想,練兵想,理政想。都快想瘋了。”
張妃握起玄玢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等平了這事,我便一直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玄玢默聲不語,只是笑著頷首。
月影下,煙火間。
玄玢與張妃依偎廊下,月光將二人的身影拉長重疊在一處。
雖然張妃寬闊的身形幾乎將玄玢的影給覆沒。
可那又何妨呢?
比起你們這些沒對象的人,人家倆過得可舒坦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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