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女人開口了。

    一聽她的聲音。

    葉塵鈺的心在下沉。

    他低下頭，什么也不說。

    屋里，艾妃連燈都沒有開就進來了。

    走到他身邊，她的手有意無意地停放在他身上。

    葉塵鈺不時在往后縮。

    “你之前就認識我嗎？”

    他問她，女人很直接地回答，“當然了。”

    “我不光認識你，在現實的世界里，我們的關系特別親密。”

    “……”

    一定是騙人的。

    “塵鈺，我都不知道你要來這里做什么。”

    非得來人間受苦嗎？

    “她根本不喜歡你，你就是再來十次八次，她也還是不喜歡你。”

    “塵鈺，她都忘了你是誰了。”

    真的不知道，艾妃嘴里說的“她”是誰。

    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葉塵鈺板著臉說一句，“我喜歡洛心蝶，她也喜歡我。”

    至于她說的那些，他不懂。

    也不想懂！

    “你要是覺得跟我說這些，我就會娶你的話，那你也太好笑了。”

    他就沒見過這么神經的女人。

    整個好像在唱戲一樣，一時一出。

    “心蝶她會來找我的。”

    艾妃看他這么堅定，她愣了一下。

    又暗又氵顯的空間里，她脫下手套。

    冰涼的手撫上他的臉。

    男人在掙扎。

    她咧咧嘴還是笑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看得見他，也能跟他在一起。

    若有天他回去找回自己的記憶了。

    恐怕，她就是想見他一面都難吧？

    “好，我陪你等著。”

    什么洛心蝶。

    她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找過來。

    閑來無事，艾妃問他，“塵鈺，你肚子餓不餓，我煮點面給你吃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溫柔。

    當中濃濃的愛意就好像是愛了他很久很久。

    根本隱藏不住。

    可他清楚地知道。

    他跟她，只是見過幾次面。

    “……”

    抿嘴，不回答。

    邊上的女人也不生氣。

    她再把手往上摸。

    透過黑色布條摸著他的眼睛。

    “你說，會不會有那么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好？”

    “其實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她一字一句說著，深情繾綣。

    那時，葉塵鈺心里重復著。

    你來，你不來，你會來，你不會來……

    “塵鈺，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為什么會喜歡她？”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任務，如果那一次你沒有遇到她，你會不會喜歡我？”

    你會來，你不會來……

    “塵鈺，我在跟你說話呢？”

    撫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艾妃緩緩移下視線。

    當時他面無表情。

    她連他的眼睛都看不到。

    甚至是不知道他現在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是醒著的還是已經睡著了。

    忽然間，心里泛起酸澀。

    艾妃明白，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

    而喜歡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真的很苦。

    退后一兩步。

    艾妃伸手。

    一把將他眼睛上面的布條扯了下來。

    外界也是暗的。

    葉塵鈺不需要怎么適應。

    他緩緩睜開眼睛。

    對上的卻是……

    “心……”

    另一個字堵在喉嚨底，還沒說出來。

    艾妃已經拿著布條靠近，勒在他脖子上。

    “我一直不明白，你要是死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就結束了？”

    真的，好想試一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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