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赤身六王之幻天王,在六人之中排行老二,但若論‘上山’的時間,他是第一個上山,也就是第一個想出開創(chuàng)‘赤身黨’的天王。
山南、山北兩道,地勢偏僻、環(huán)境險惡,少以兵禍,多以匪患,這般局面,若是將幾個惡名昭著的大匪頭湊在一起,能成大事!
他先是找上了老大殷天蛟,當(dāng)時他是十幾座山頭的二大王,剛在死人窩里撿到一個吃人肉的小姑娘,認(rèn)作義妹,便是未來的六王赤羅剎。
賈似道和殷天蛟謀劃半年,火并了山頭的老大,‘赤身黨’方才有了雛形,不過當(dāng)時還沒這個名號,最有名反而是綽號盤山蛟龍的殷天蛟。。
賈似道并沒有做老大的意思,他明白,像他這種下九流,單憑自己是做不了大事的,不服眾。
殷天蛟有一朋友,號稱山北道第一赤腳賊,竊玉偷香,無物不偷;近來勾搭上了山北道觀察使的愛女,結(jié)果在一月黑風(fēng)高的夜里鉆錯了房間,把觀察使小妾當(dāng)成了她,據(jù)說那晚還在納悶,這才幾天不見,這娘們咋變的這么風(fēng)騷呢,失手,被抓。
賈似道和殷天蛟帶人劫獄,赤腳賊便上了山頭,做了后來的鳥天王。
接下來,有好幾名在當(dāng)時顯赫一時的大寇陸續(xù)上山,只不過都沒熬到最后,詳情不表。
這一伙山賊陸續(xù)吞并了幾股勢力,漸漸成了氣候,然后赤腳賊下山‘化緣’的時候,聽說最近地下拳臺出了一號極兇猛的人物,守擂七十三場,場場打死人,拳頭兇的要命,名號雷鬼,好奇之下前往勾搭,結(jié)交未果。
而山賊勢力也開始遇上了發(fā)展瓶頸,遭到一伙大名鼎鼎的流寇伏擊,截了數(shù)次后勤,這伙兒流寇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是各個兇猛精悍,領(lǐng)頭的更是手段狠辣、刀術(shù)兇險,據(jù)說是麻匪石庵堂一脈的當(dāng)代傳人。
雙方?jīng)_突了數(shù)次,結(jié)果都以山賊吃虧而告終,最慘一次,老六赤羅剎都被人綁走了。
老大殷天蛟被迫去談判,結(jié)果不打不相識,反倒有了幾分交情。
事實(shí)上,這一位是唯一一位不是由他請上山,而是遭眾人認(rèn)同,一起提的名,當(dāng)時自己便感到一絲不安。
再然后,石庵堂一脈的傳人去了地下拳臺,三刀把雷鬼砍下臺,這雷鬼便用了真名陳天雷上山,便是日后的炮天王。
殷天蛟粗疏,有野心卻缺了一分手腕,他本以為能做幕后主使,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卻是石庵堂一脈傳人成了赤身魁首,而戲子、山賊、麻匪、大盜、拳手湊在一起,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狂飆突進(jìn),成了日后橫行兩道、侵暴諸侯的大賊黨。
事雖然成了,他到底有些不甘心。
這點(diǎn)不甘心卻成了日后赤身黨分崩離析的引子。
不知為何,賈似道一路逃竄,腦中莫名閃過一道道過去的回憶,倘若當(dāng)年沒有鬧翻,現(xiàn)在又是個什么光景?
“咳咳,停下,停下。”
橐駝侯現(xiàn)在凄慘的很,駝背像是被人從中砍了一刀,深深凹陷,脊椎骨的一節(jié)骨節(jié)都被扣了下來,比起當(dāng)初戚籠的傷勢還要夸張,真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他雙眼凸起,咳著黃色涎水,摸出一張紙來,沾著血水寫了一些字,然后抓住賈似道的手,慘聲道:“把我的心臟取了,交給英招,讓他回稟,咳咳,朱厭公,就說‘王族’出現(xiàn)了,不要告訴其它人,切記,切——”
話音一落,他的后背突然涌出大量污血,皮膚上擠出大片的黃毛,手指黏在一起變成蹄子,背部拱出兩個干癟的肉丘,身子抖了兩下,死于非命,臨死之時,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王族。”
賈似盜自言自語,這是鐘吾古地最古老的傳說了,相傳在上古時代,有佛陀在神樹下傳道,有十尊神靈神獸聽講,得了大法,然后佛陀寂滅,他們便在故地建了新的國度,而祂們的后裔,便被稱作王族。
只不過十王族的神獸血脈被藏的很深,很少有人知道,這血脈到底對應(yīng)的是哪一種神獸。
迦樓羅,佛教之中,吞龍蛇的金翅大鵬鳥么,倒是配得上這身份。
“老三以前絕沒這種拳術(shù),他也不是什么血脈名族,這三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賈似盜這幾年其實(shí)也暗中調(diào)查過,結(jié)果在江湖中怎么也查不到這人,仿佛憑空消失了般,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shí)上,戚籠三年多來,除了近半年外,啥都沒干,就光顧著打鐵了。
賈似盜又干咳兩聲,自言自語:“老三破我術(shù)法的手段又是什么,法術(shù)么,可是法術(shù)我也不是沒見過,絕沒有這般詭異,莫非是王族的血脈秘術(shù)?”
賈似盜念頭只轉(zhuǎn)了一會兒,便就有頭暈眼花、惡心泛嘔的感覺,這是傷了神魂的征兆,這種傷比傷筋動骨還要難好。
他強(qiáng)忍著惡心,手指在橐駝侯胸口轉(zhuǎn)了一圈,反手一捏,無中生有,一團(tuán)還在跳動的心臟便落在他的手掌上。
“老三啊老三,我們可是手足,我在你手中受的傷可超過了任何一個外人。”
賈似盜又掃了一眼血書,冷笑一聲,掌心一捏便就搓成無數(shù)紙屑。
“你可真就是拿我當(dāng)棒槌了,只有我一人知道王族身份,傳過消息后,接下來可不要滅我的口。”
“好在地軍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可以拿這個消息做投名狀,交給另一位‘戚天王’,公侯伯子爵?呵!”
幻天王春風(fēng)滿面,“我只信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另一邊,戚籠坐在沙船上,只套了一短褲,兩個女海盜正在給他上藥,沒辦法,他渾身上下除了幾大要害外,幾乎全是大大小小的刀痕,好在傷口處沒有一滴血水流下,道家武學(xué)斂氣血是第一流,佛門的也不差。
除此之外,殘存的幾十個海盜正在嫻娘的指揮下,收攏殘存物資,準(zhǔn)備隨時離開。
趙勇大踏步走來,將手上一壺酒一丟,戚籠頭也不回的接過,直接對嘴灌了半壺,辛辣的味道透過喉嚨口傳遍全身,減了三分傷痛。
“真準(zhǔn)備入贅人蝦夷島了?”
“這哪能呢,”趙勇尷尬一笑,摸了摸腦袋:“說著玩的,再說了,我可是您的人。”
“那好,你替我調(diào)查一些事,我們黑山城匯合。”
趙勇一愣,看著戚籠用木板固定的右手臂,“你這就回去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馬上就要知道了,該回去收拾首尾了。”
地軍、名族、白家、邊軍,這條線基本上已經(jīng)很明朗了。
“您又要打架?就您這狀態(tài),你行嗎?”
“所以這一次,我沒打算抄家伙,而且也未必就我一人就是了,有些人也正打算搞事呢。”
“若您真要找?guī)褪郑医ㄗh您去找烏三,而不是唐三糖。”
戚籠轉(zhuǎn)頭,微微奇怪,“為什么?”
唐三糖有異刀猙,直接相當(dāng)于一流的刀客。
“嘿,你信我就是了,”趙勇嘿嘿一笑:“慫人并非拿刀就不慫了,可烏三不一樣,刀就是他的第二性命,你把他老二伺候的這么好,他絕對拿你當(dāng)自己人。”
戚籠眼角抽抽,懶得再搭理對方。
“若是找李攝報仇,我們鬼鯊眾愿意暫時受你調(diào)配!”
嫻娘走了過來,一字一句道。
“動他倒不至于,還有一個老家伙等著我去收拾,”戚籠頓了頓:“先斷他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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