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鐵手,武平督護府第三任都督,號稱百年都督、陽都督、鐵血大元帥。
論實力,無可爭議的武平督護府半神級第一人,最強悍的戰(zhàn)績,是曾以一人之力,轟殺了上一代的陳國國主,一尊真神級別的祖靈。
其本人更是第一位從影子督護府拿到全部兵權的一品大員,自他執(zhí)政以來,開創(chuàng)武平督護府的平天御齊親王,徹底隱居幕后更有傳聞,這位曾經的御皇子,不是隱居幕后,而是被督護府一眾軍閥頭子徹底奪權,就算是其本人,也被流放。
至于流放到陰間還是陽間,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然而就是這么一號頂級強人,加上隨他而去的兩位半神級的天策上將,三位十大府將,十三位宗師級的通天騎兵,惡道宗五十名高功,一起被滅,無一活口。
焦躁的氛圍在空氣中瘋狂傳播,誰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侯爺!”
“將軍!”
“侯爺,上頭什么情況”
身上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天武將軍鎧,出現在軍營中的戚籠揚了揚手上的加急軍令,面無表情。
“五品以上軍職的軍官通通出列,跟本侯參加誓師大會,過時皆斬。”
“侯爺,什么內容?”
戚籠生深吸一口氣,“宣布對陳國開戰(zhàn)的檄文。”
三日前,陳國南域侯,連同東荒大草原左國師玉兔真人、右國師兕怪妖君、中山國五獄尚書、四方相,加上道兵中郎將、神武將軍等宗師強人不下百名,在叛黨的幫助下,對練副都督一行人進行超規(guī)模的刺殺。
期間,至少有五尊真神降下意志,而其中有一尊真神,駕馭的是留在此界的分身,鐘山之神燭龍,這一位,是除了滄瀾江孕育的那尊龍脈之王外,鐘吾古地最強的一條上古真龍。
無一活口!
七大督護府,一百年來,第一次有一品大員殞落,哪怕被滅的大鳩府,其府上的兩大佛尊也沒有戰(zhàn)死的消息。
以上這些,都是高級別將領才能得到的官方通報。
戚籠沉默的走向去往天兵塞的傳送陣,天兵塞距離武平軍府足有萬里,屬于他的小派系中,十幾名校尉雖然有千言萬語想問,但最后卻全部沉默下來。
突然,天空傳來猛烈的風聲,無數似龍似蛇的幻影遮蔽了整個天空,黑壓壓一片,風力更是卷的沙塵四起,讓人睜不開眼戚籠抬頭,只見一條條蛟龍短有三四丈、長有十來丈最長的蛟龍足有百丈,人首蛇身,半神級別的氣場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先是零星的雨點,然后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等所有蛟人都飛過頭頂之際,天地間的水汽已經濃郁到了極點,轟的一聲雷響,大雨傾盆而下,頓時,煙塵具消。
“十大軍團中的蛟人軍團回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然后所有人繼續(xù)默默的趕路,很快,多則幾十位,少則兩三位,越來越多的督護府將領開始往傳送陣匯聚,像戚籠這一小派系,論數量,在人群之中只能算是中等。
每一行人中,都至少有一個宗師領隊,在關內近乎于神話的宗師,在這武平天府中,卻跟大白菜一樣,一坑一個。
武平天府,七大督護府的發(fā)源地之一,便是在關外,也是圣地中的圣地,外抗兩國,內鎮(zhèn)叛逆,一旦動員起來,其隱藏的力量,讓所有人都震驚。
五品以上的將領,不管官職大小,隸屬于什么軍團,基本上都算眼熟,在這個關口,彼此間最多微微點頭示意,只有在遇上薛保侯時,才會詫異的多看兩眼,好似在看什么珍稀物種。
以前薛保侯強歸強,但大家更認的,其實是他背后的義父,是侯副都督的權勢,但是自混沌態(tài)爆發(fā)之后,加上其本身擁有一整條龍脈,大家這才意識到,消失一年多的薛保侯,爪牙鱗角變的更鋒銳了。
暴雨之中,一種特殊的情緒在蔓延。
所有人都在震驚、憤怒、乃至于對未知未來的恐懼,但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天大的機緣來了!
十大府將死了三個,必然會有三個將領被提撥。
兩個統(tǒng)帥十大軍團的天策上將沒了,意味著至少兩個軍團需要最高領袖。
練副都督殞落,也就意味著,他這一大派系不可逆轉的勢弱、分裂、下沉。
三大副都督,一統(tǒng)武、一管文、一馭道,分工明確,現在最高軍事領帥殞落了,也意味著這兩位副都督之間,再沒有緩沖區(qū)了。
而對于戚籠來說,唯一算是好消息的便是,這一次動手的五大真神中,有燭九幽。
這次刺殺,基本上標志著,燭九幽和七大府背后的巨頭們正式絕裂,他不用再擔心,燭九幽會借助那些怪物們之間的交情,強迫他交出龍脈。
不過另一個問題出現了,他之前色空合一,撥動自己的時間線,看到了燭九幽殺死自己的一幕。
這一幕會不會再一次上演?
這一次刺殺,是未來的正常演化嗎?
而且當初那個畫面,雖然只有燭九幽一人,但是戚籠明顯感覺到,真神的氣息有兩股,一股是燭九幽那霸道恐怖的九幽龍氣,還有一股,則是干旱無邊大地的力量,是那無盡鎖鏈的主人。
那一尊神祇是誰?
對方不是在煞氣走廊上,跟燭九幽一起出現的老頭子。
如果祂是陳國、中山國背后的神祇,那么這次刺殺就能說的通了。
但如果祂是七大督護府背后的神祇,那么,這一次刺殺,必然還有隱情。
戚籠一路沉思,直到來到傳送陣前,才掐斷了思緒。
傳送陣是一座巨大的九層法臺,而傳送的本質,是對于虛空規(guī)則的一種扭曲,跟道家召喚法兵法將類似,只不過直接將肉身招攝過來,需要的風水之氣難以計量,陣勢層次更是難以想象,也只有武平天府才能供給這么大的能量。
“不好意思,讓讓。”
在先鋒衛(wèi)的一個校尉反應過來之前,戚籠閃電般的探出手臂,把他往后一扯,同一時間,一根鮮紅的爪子掃了過來,差一點點,就劃過了喉嚨。
一股血液般的邪惡氣場蔓延過來,一伙身穿血色戰(zhàn)甲的將領大搖大擺的插了隊伍,橫沖直撞,不少人眼中怒氣一閃,但看到來人身份后,卻又強行忍了下來。
十大府將赤弓神將。
只見最前面一個相貌邪異的紅發(fā)男子身上,一根口口彎刀不斷從皮肉間鉆出、再縮入,給人的感覺,即像是千年蜈蚣精化作人形,又像是百年蜘蛛精鉆入人殼。
看見薛保侯,赤弓神將咧嘴,露出滿嘴口器,“原來是薛侯爺,侯爺,一起啊?”
“不了,赤將軍先請,”戚籠平靜道,并主動退了一步。
“哈哈,也好,哈哈。”
赤弓表情似笑非笑,嘴里更是閃過意義不明的笑聲,帶著他的人馬,直接霸占了傳送陣的中央,洶涌的符文神光一閃而過,這群人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侯爺!”先鋒衛(wèi)的校尉大多露出憤怒之色,這群眼高于頂的家伙,何曾受到這種侮辱。
“葬禮之上,不爭口角,不動刀兵,這是活人對死人的尊重。”
今日除了誓師大會外,還是練副都督的衣冠冢落葬之日。
光芒一閃,戚籠一行人出現在了萬里之外的天兵塞,剛一露面,無數道恐怖級的氣勢便掃過來,好幾名校尉面色一白,差點直接暈厥過去。
這些氣勢中,至少有四股,是半神的意志。
戚籠突然上前一步,雙眼一瞇,眾人只感覺眼前被白光一照,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剛那還鋪天蓋地的氣勢,全部消失了個干凈。
將半張虎符往傳令兵手上一丟,他便直接進入要塞中。
而傳令兵愣了半晌,才連忙大聲:“忠武將軍,薛保侯到!”
薛保侯居然踏出了那一步。
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沒有動用龍脈吧?
沒有,是他本身的力量,一種連氣勢都能粉碎的強悍殺意。
看來十大府將中的三個空位,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爭奪者。
對于有些人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誓師大會之上,不少已經落座的將軍眼神閃爍,更有不少人。把目光方在了第一席第一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小山般的巨大身影,像是肌肉堆疊成了人形,此刻卻頭扎孝巾,臂纏黑紗,銅鈴大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悲傷。
練副都督之子,十大府將第一位,獸神將練銅旗。
“人到多少了?”坐在主位上,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突然開口道。
“回侯副都督,已經來了五成。”
“再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后還沒趕到者,無論是誰,官銜降一品。”
“……是,都督。”
戚籠就是在這個關口,走進這至少能囊括萬人的議事場所中。
當先一眼,便看到擺放在一座棺木后面的三張椅子。
一個老人,一個中年胖子,分別坐在左右兩張椅子上。
戚籠往中間那張空蕩蕩的椅子上掃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坐在了第三排中間的位置上。
老人昏黃的老眼微微一抬,然后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
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父子,就在這么一個特殊的場合上,再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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