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上的鎖鏈極為真實,像是鉆骨入肉一般,而大門上是陰沉沉的紋路,從肩胛骨一路垂到尾椎骨兩側(cè),門中黑洞洞的,像一張大嘴,仿佛要把這個女人的背部吞個干凈。
二人之間間隔了一座石桌,然后隨著門中黑光溢出,石桌表面居然緩緩腐蝕,最終直接化作石粉。
“這是,刑五官的魔氣!”戚籠脫口道。
黑山山頭的夜梟女、承天堡的百媚夫人、還有亡國七災(zāi)的刑五官,可以說,戚籠一路上都跟這一脈糾纏不清,甚至一度懷疑,赤煉魔府和這亡國七災(zāi)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這樣,又似乎不完全是這樣。
魔后披上黑色衣裙,然后轉(zhuǎn)過身道:“亡國七災(zāi)中,除了照敦煌之外,可以說都有著極強的背景,而這刑五官背后便有著上古魔道的影子,當初紅師在離開此界之前,曾經(jīng)鎮(zhèn)壓了這廝,本后也參與了那一戰(zhàn),這道古魔封印,便是那一位留下的!
戚籠問道:“上古魔道,跟古佛有什么關(guān)系?”
“曾經(jīng)的上古魔道便是上古佛門,如今的上古魔道,已經(jīng)跟佛門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波旬也曾是上古魔道的一員?”
“是!
魔后轉(zhuǎn)過身來,淡淡道:“我原本以為,你會是當今魔門從外界落下的棋子,卻沒想到你居然別開機杼,將佛魔變化雜糅在一起,于我而言,這卻是更好,你我合力,或許能化解這道封印!
“原來這才是魔后讓我過來的主要目的,”戚籠沉吟片刻,道:“可以,但我要一道古魔之氣做為分析,還有,我需要赤煉府的魔門**。”
“你倒是不客氣,”魔后并沒有為對方的獅子大張口而驚訝,只是冷冷道:“赤煉魔法,你夫人會傳授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本后失望,魔佛合一之法,本后不是沒見過,也不是不知道克制之法。”
“如此,我就告辭了!
戚籠輕輕一笑,并沒有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里,而是心想,紅蓮僧從佛法中演化魔門,最后脫身而出,必是達到了真神之境,看來自己這條路是走對了。
“對了,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為什么魔后你一個外人,會被那三位選入執(zhí)掌皇城司?”
魔后早已轉(zhuǎn)過身去,觀賞著這片金色江潮,就在戚籠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紅蓮僧即是本后恩師,也是本后親父,至于本后親母,則是那三位中的紅蓮仙子!
“佩服!”
戚籠沉默半晌,最后也只能憋出這兩字來。
“夫君在想什么呢?”
金色的江面之上,小宛夫人見戚籠遲遲不語,便忍不住好奇道。
“我在想,古佛三個弟子,他們心中的救世之道到底是什么,死神僧瘋了,大殺僧消失無蹤,那位紅蓮僧更是離開此界,也不知這三位是失敗了,還是放棄了!
“夫君為什么會對這三位感興趣?”
“沒什么,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戚籠回答,又搖了搖頭,“依我看,你那位師傅,恐怕也是舉步維艱,不然也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趙小宛也是七竅玲瓏心,瞬間就想明白了,大鳩府被破,赤煉府正面抵抗三國聯(lián)軍,不得不斷尾求生,而皇城司又被七府背后的真神窺視,欲將之分割吞下,這兩者是外患,而皇城司內(nèi)部的老人,怕是也未必服這一位,三位真神還未離開此界,自然無人敢陰奉陽違,但若是三位真神離開了呢……
戚籠回府之后,立馬與小宛夫人同時閉關(guān)。
魔后似乎早就料到戚籠的要求,傳授小宛夫人的魔門功法是赤煉府頂級秘傳,喚作赤煉浮屠,共有六層,小宛夫人被魔后親自指點,已經(jīng)達到第二層姹女心魔,能夠刺激人欲,并且舉手投足之間,吸干武人的精氣和心血,并通過這種吸收,培養(yǎng)自身心魔,以達到第三層以魔化胎、天魔表相之境。
戚籠好奇之下,讓小宛夫人對他施展了一番,還真是蝕骨**。
赤煉魔功與大鳩府佛功雖然算是一脈相承,但還真是一正一反,至少佛功的心法,可從來沒有男女之別,魔后還是有所算計的,至少那紅蓮魔僧修煉的,就不會是這一門功法。
不過戚籠也從未打算照葫蘆畫瓢,這魔門功法跟大鳩府的如來總綱一樣,都是極珍貴的參考資料,在夫妻二人雙修之后,戚籠順利的將赤煉浮屠初步烙印入自己大武行體系中,六欲天中的化樂天里,多了無數(shù)魅惑妖嬈的魔女幻影。
化樂自在,妙相無窮。
至于那一道古魔之氣,才剛煉入精神世界中,便就化作一尊灰色大魔,四首八臂,所過之處,一切枯竭。
戚籠念頭一動,化作一日一月,懸掛在須彌山上的兩條龍脈同時落下,化作人工龍脈和娑竭羅龍王,與之搏殺,兩條龍脈源源不斷的風(fēng)水演化,似乎正是這尊灰色古魔的克星,隨著戚籠半如來級別的精神魔念,兩條巨龍越戰(zhàn)越強,不斷撕扯下灰色大魔的血肉,血肉剛一落地,就被魔種所化的十二瓣蓮葉吸收。
終于,那尊灰色大魔堅持不住,轟然碎裂,好似一道小地獄炸開,無數(shù)鬼物剛一落入水面,就被八熱地獄吞噬。
原來如此,古魔之氣是這種變化。
戚籠出關(guān)之后,第二次去了皇城司,以龍脈的滾滾龍元,外加魔如來的加持,順利的消化了古魔封印,讓魔后多年來的苦惱得到解決。
“戰(zhàn)爭開始后,本后會讓門下四大弟子出山,助你一臂之力!
“那在下就等魔后的好消息了。”
隨著赤煉府源源不斷的資助,先鋒衛(wèi)的裝備也再一次得到了更新?lián)Q代,魔道專用的黑魔戰(zhàn)甲、魔角槍、化魔符,還有魔后四大弟子,黑夜叉、白修羅、紅惡鬼、月姹女,其中,月姹女正是當初在佛胎凈土上,被戚籠暗算的那一位魔女,其中,黑夜叉和白修羅都是魔道半神。
不過戚籠也沒有把雞蛋斗放在一個籃子里,讓云海坊主到處撒網(wǎng),尋找受燒身火困擾的頂級宗師。
云海坊主拍著肥嘟嘟的胸脯保證,至少弄來五名以上的頂級宗師為侯爺效力,倒不是說關(guān)外的頂級宗師爛大街了,而是在戚籠吸收燒身火后,生覆老成功突破半神,算是戚籠手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半神。
這一位是標注的武癡,在戚籠同意借閱一部分如來總綱后,忠心程度直線上漲。
對陳國之戰(zhàn),是真正意義上的國戰(zhàn),前期準備哪怕一兩年都不嫌多,不過在多方力量的推動下,僅僅半年,就已經(jīng)準備的七七八八。
而戚籠的時間,也在閉關(guān)和調(diào)教兵馬中度過。
而這一天,一個特殊的客人來拜訪他。
戚籠盯著長出了半茬短發(fā)、煞氣騰騰、一身戎裝的周子通,愕然之余,也忍不住有些驚喜。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佛帥周子通,戚籠武道上的半個領(lǐng)路人,沒有他傳授的筋菩薩,也就不會有黑山山頭的逆命一刀,更不會有之后一系列事件。
戚籠上下打量著對方,笑道:“你不信佛了?”
佛帥之所以是佛帥,便是因為征戰(zhàn)殺伐的過程中,永遠保持一顆慈悲心。
然而戚籠現(xiàn)在所見的周子通,眼中只有忿怒的火焰,那能灼燒一切的業(yè)火,讓戚籠身邊的幾個宗師高手都渾身發(fā)緊,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對方業(yè)火煉殺。
金剛夜叉明王,這尊佛陀忿怒化身,已經(jīng)徹底只剩忿怒,沒有化身了。
周子通表面很平靜,道:“東佛尊曾經(jīng)指點過我,讓我在亂世之中,求一個凈土,爭霸為救世,斬業(yè)不斬人,不過我愚昧,終究參悟不透,紫帥的死仇,讓我徹底放棄了佛道!
戚籠沉默了片刻,道:“你現(xiàn)在頂替了她的位置?”
“是,我這身本事,于大戰(zhàn)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你來此,所為何事?”
“自然是結(jié)盟,”周子通語氣冷若寒冰,“滅亡陳國之后,下一個便是中山國!”
最終,好像依舊是世道改變?nèi),那些意圖改變世道的家伙們,無不被現(xiàn)實撞的粉身碎骨,心性大變。
直到翡翠先生來報,羅派、紫薇斗數(shù)、太乙宗、玄化派,四位掌教前來拜訪,戚籠才放下感慨,繼續(xù)專心軍務(wù)。
直到有一天,戚籠,或者說,所有忙于軍務(wù)的兵將們,都接到了天策府的調(diào)令,一起軍府議事,不過這一次沒見到那兩位,主持軍務(wù)的是小煉都督。
這位曾經(jīng)的十大府將之首沒有一點生嫩,龍行虎步,霸氣凌然,無論是老資格的天策上將,還是新進將領(lǐng),一視同仁,也可以說是,不在乎任何人的臉面。
主力依舊是十大軍團,兵分三路,兩路主力,一路偏師,其中第一路主力由五大軍團組成,兵馬不下百萬,與其它幾府兵馬匯合,對抗陳國、中山國、還有東荒百萬妖蟲。
另一路從山海關(guān)繞道,直搗黃龍,攻打陳國本土。
而最后一路偏師,則是做佯攻之態(tài),去堵住陳國在國境線上的重堡重鎮(zhèn),防止五大閥向兩處增兵。
毫無疑問,跟著兩大主力混軍功是最容易的,薛保侯所在的戰(zhàn)爭軍團,便是第二路主力,與戚籠的目標不謀而合。
然而小煉都督卻主動點了戚籠的將:“薛將軍,方云堡是公孫閥的軍事重鎮(zhèn),易守難攻,又藏有上萬劍徒,向來是對本府出兵的箭頭,需要一名大將守關(guān),薛將軍,你可愿意擔當重任?”
戚籠愕然,看向他的上級,戰(zhàn)爭軍團的兵馬大元帥,一位即將升任天策上將的老將軍,老將軍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反抗。
搞事!這他娘的絕對是搞事!
戚籠眼角一抽,表面上,毫不猶豫的大聲道:“卑職奉命!”
“怎么回事,那老頭之前不是講好的嗎?拿一個神職之位,換取先鋒?”
“他瘋了不成!”
“這是活膩歪了嗎?”
回到屬于自己的軍帳中,已經(jīng)得知消息的手下們立刻炸了窩,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翡翠先生也深深皺起了眉頭。
在這種撈功勞的大決戰(zhàn)中擔任守將,那真的是只有苦勞,沒有功勞。
“好了,吵什么吵!”
戚籠冷喝一聲,直接把這些人給鎮(zhèn)住了,眼神示意,翡翠先生便微微點頭,直接走了出去,這一段時間中,他暗中不知勾搭了多少關(guān)系,突然間被調(diào)職,絕對是有人針對自己。
沒多久,翡翠先生和黃真人便聯(lián)袂而來,黃真人開口就道:“司馬正道讓我告訴你,這一次事,不是你那位義父搞的鬼,是煉銅旗!
“我沒得罪過他吧,”戚籠納悶道。
“你有,你別忘了,當年他爹,也就是煉鐵手,曾經(jīng)可是斗部左將軍之位,那是最頂級的神職,他爹死了,煉銅旗自然是想子承父業(yè),然后便找上了你那位老祖宗”
戚籠頓時表情古怪:“現(xiàn)在的斗部左將軍,是薛白。”
“他爹的位置被你兒子占了,換你你會怎么想?”
“我不怎么想,”戚籠虛眼道。
黃真人嘆了口氣,又道:“還有一件事,煉銅旗半個月前,曾經(jīng)向先天元胎求婚,這對于煉家來說,算是一種政治聯(lián)姻,他們在軍中勢力很強,加上煉鐵手遺子身份,算是門當戶對”
“不用說了,我大概猜到結(jié)局了。”
老祖宗沒有封神榜,都能各種搞事情,有了封神榜,估計能把天給捅破了。
或許在老祖宗心目中,聯(lián)姻的煉銅旗撒比。
“他認為,那種羞辱是你暗中授意的。”
“我”
黑鍋來的太快,讓戚籠猝不及防,最后仰頭望天,長吐了一口氣,嘿然一笑,“算了,從哪邊打不是打,反正打進陳國不就行了!
黃真人也松了口氣:“司馬正道還認為你會尥蹶子呢,放心吧,我們會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
黃真人目光掃了一圈,忽然雙眼一縮,“你哪來這么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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