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籠面無表情,腳步一弓、一拉,二人頓時(shí)感覺與對方的距離在無止盡的拉長,燕非刃的刀芒寸寸突進(jìn),卻始終距離戚籠的脖子差上半寸,同樣,真神級(jí)神通,袖里乾坤的展開,遮天蔽日的袖口卻在迅速縮小。
不是真神級(jí)別的神通不強(qiáng)悍,而是白夫子感覺,袖里乾坤剛一展開,虛空便開始無止盡的收縮。
袖里乾坤之所強(qiáng)大,乃是因?yàn)檫@道神通將勾連四周虛空,然后演化天人合一之勢。
然而這片虛空好似另有主人,完全不受他控制。
嘶拉一聲,虛空好似一口尖刀,直接將袖口一分為二。
同時(shí)戚籠弓身前傾,脊椎骨寸寸鼓起,每一次鼓起,四周虛空就產(chǎn)生被一拳錘裂的玻璃效果。
落在白夫子和燕飛刃眼中,便是天地碎裂,腳下無一寸立錐之地。
然后在下一瞬間,每一寸鏡面之中,全部轉(zhuǎn)出戚籠的身影,尾椎骨一顫一抖,擰髖鞭腿,腿上白光一閃,空氣中傳出一聲響亮的鞭響。
好似鞭子抽打在了虛空中。
無數(shù)玻璃瞬間爆裂,在二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方圓百里,被虛空風(fēng)暴淹沒。
刀魔的道魔之念,是以魔刀的力量毀滅一切存在,而且是永久的毀滅。
這股力量強(qiáng)則強(qiáng)矣,但殺伐太重,畢竟道者也是天地一部分,毀滅天地,便是毀滅自身,長此以往,必然魔性入體、人格分裂,所以他才自我封印。
但融合了開源圖的道魔之念,掌握的卻是毀滅與重生,是天地框架的重塑,這股力量融入戚籠的武道之中,一舉一動(dòng),就像是把天地中的一切,當(dāng)成積木重新拼組。
天地五行由五行所演,亦有五行重塑。
天地開裂,一股恐怖的氣勢猛然從虛空風(fēng)暴中爆出。
一尊古服高冠的道人從虛空中踏步而出,腳下是七道神光凝成的七葉青蓮,每一朵蓮瓣都有百里長,蓮葉半枯半榮。
“眼前白雪亂紛紛,滿目黃花變紫云。頂上山泉時(shí)復(fù)響,耳中仙樂日常聞。
丹田自有延年藥,身上誰無浩劫紋。此理世間人少會(huì),可傷城外許多墳。”
每念唱一句,一片蓮葉便向上一攏,虛空好似被關(guān)在了蓮葉之中。
刀解元神七傷青蓮
一葉帶真行偽,淫色喪神二葉外形在道,心抱陰賊。
三葉飲酒昏醉,損氣喪靈四葉心忿口諍,嗔喜失節(jié)。
五葉不依科盟,漏泄天真六葉身履掩穢,氣擾精混。
七、啖食畜肉,臭氣充于臟腑。
每一道蓮葉合攏,數(shù)以百道的戚籠身影便就消失不見。
連虛空帶人,通通消化。
“以元神之威演化七傷之力,師兄好手段、好算計(jì),怕是打算日后大劫降臨,也要下凡走上一遭吧。”
三刑四殺,七傷八難九幽地獄,三途五苦。
八種大劫力量,其實(shí)可以分為四個(gè)類別,三刑四殺是大破滅、大毀滅之力,七傷八難則是佛道之?dāng)常穗y是佛敵,那七傷就是道敵。
八難是不見一切佛法,七傷則是一切惡道之法。
武道是道、魔道是道、佛道是道,道才是本源,而惡化本源,則能將敵人扼殺于大道之中。
以刀解元神演化七傷之變,戚籠可以肯定,這白夫子加入惡道宗,根本不是叛門,而是為了借助刀道,掌握七傷力量的演化。
然后一旦大劫之中,七傷出世,便立刻借助問道樓手段,掌握這八種大劫力量之一。
“師弟知道的太晚了,不僅七傷“
七葉蓮瓣合攏,化作一顆蓮子落入元神之手,白夫子呵呵一笑,剛要準(zhǔn)備說些什么,面色便就一變。
只見蓮子之內(nèi),一股瘋狂的撕扯之力顯出,就連元神法相都隱約鎮(zhèn)壓不住,有崩潰的架勢。
方圓百里,混亂瘋狂的虛空突然一滯,變的白茫茫一片。
然后在下一剎那,五色玄光猛然射出,無色光芒化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巨龍,各有千丈,上下一合,像牢籠一般猛然困住白夫子元神。
元神演化出風(fēng)云、雷電、光輪、神鳥,千變?nèi)f化,卻始終逃不出天地框架。
然后牢籠之中,一只兇惡的金爪撕裂虛空,正正插入元神兇腹,而且正是刀解元神的不圓滿之處。
元神、假元神而已。
五色光芒從元神中撕裂,千萬道光芒猛然從元神之中射出,元神猛然一分為七,化作七個(gè)白夫子,倉皇的向四處飛竄。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連七傷之力都鎮(zhèn)壓不了對方。
戚籠顯出身形,搖身一變,化作雙翅如大刀,兇眼鉤爪的金翅大鵬鳥,金眼一轉(zhuǎn),便就盯向了一個(gè)方向。
雙翅一扇,金風(fēng)不是從肋下卷出,而是從四面八方,各個(gè)方向,像是虛空中開出了無數(shù)個(gè)口子,迷眼金風(fēng)滾滾。
狂風(fēng)之中,白夫子眼一花,渾身發(fā)麻,神性不斷被摩擦化去,無比的痛苦。
下一瞬,一張金爪便就抓在他的腦袋上,五爪一捏,虛空好似隨著這一爪之威,層層壓縮,讓他任何法身手段都施展不出來。
死亡之前,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說話
“踏破鐵鞋全無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殺了你,七傷之力至少要晚上一年出世。”
然后白夫子便徹底泯滅于虛空之中,而另外六道分身呆立虛空,沒有三魂七魄,恍恍惚惚。
分魂裂魄是萬般無奈的選擇,一旦做此事,便意味著從此之后,任何手段,道行都無有寸進(jìn)。
白夫子不舍得這般做,所以他死的更慘。
戚籠一招手,六道分身便被其吸入,凝成一根枯黃的蓮花。
大劫之力,避無可避,尤其是對于龍脈之子來說,但這不代表不能打散,不能削弱。
他現(xiàn)在完全明白了,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的對手不是被七府真神控制,如同牽線木偶般的另外七位同行,而是八劫力量的擁有者們。
每一股大劫力量的圓滿,便意味著龍脈之王會(huì)永久性的失去一部分力量,這股力量則是他抗衡真神的最大、也是唯一可能。
真神們不會(huì)幫助曾經(jīng)的亡國七災(zāi)、或者是現(xiàn)在的大劫力量擁有者對付自己,他們是天然的敵人。
但是,他們更不會(huì)幫助自己這個(gè)變數(shù),尤其是在自己吞噬龍脈越多,力量就會(huì)越強(qiáng)的情況下。
這是一場注定腹背受敵的戰(zhàn)爭!
刀光猛然斬裂虛空,一點(diǎn)斬盡天下妖魔鬼怪的蠻橫意念,直轟戚籠內(nèi)心。
單論力量,可能還比不上刀解元神,但是對戚籠的威脅,至少要上升兩個(gè)檔次。
戚籠獰笑一聲,虛空之中,擰步弓身,兩只腳印深深踏入虛空,腳下千丈,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
世間兇惡,可不只是妖魔!
還有我!
拳刀相交,黑光對抗黑光,兩股兇惡的意念于半空中碰撞,不分上下。
燕非刃本來就是半神巔峰,再加上那口兇刀,他如果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中,恐怕也就只有死去的武神練鐵手能跟他斗一斗,現(xiàn)在的這一批巔峰高手,都至少差他半個(gè)檔次。
還有他這口刀,天子神兵,無刃大刀!
無數(shù)虛空力量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而來,重達(dá)萬萬斤,然而一旦入身四尺,便就化于無形。
無刃大刀,天外殞星神鐵所鑄,斬盡天下妖魔,天地戾氣無雙,此界無敵。
末道之力是無敵之力,但是上一任道魔之念的擁有者,是堪比真神的最初道者。
而戚籠只是八位龍脈之子之一,刀道第二層,且不拔刀的假刀客。
兩股恐怖的力量一時(shí)堅(jiān)持住,戚籠腳下的裂縫突破三千丈,而燕非刃的虎口炸裂,雄偉高大的身材節(jié)節(jié)弓起。
燕非刃兇殘冷漠的眼神,對上的是戚籠狂熱沸騰的眸子。
“刀道第四層也只能叫做偽真神,刀道第三層的破綻,你知道是為什么嗎?師兄!”
戚籠話音一落,拳面上的黑色直接化作水色,水光瞬間延伸入虛空之中,似是接觸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龐大意志,好似天、好似地。
佛心種魔**,在無魔亦無佛之后,反倒是再有進(jìn)境,精神力量一卷,迅速找到并裹住這兇神惡煞的意念。
天地框架一轉(zhuǎn),燕非刃面色一變,他在一瞬間,失去了對于天妖大道的感應(yīng)。
而戚籠不可能不把握住這個(gè)機(jī)會(huì),拳面由水色改成了紅色,一拳轟出,天空之上,萬畝火云燃燒出了熊熊火焰,人道火焰洶涌而下,雖然燕非刃刀刃反架,但是失去大道之力,他怎能擋住戚籠通過疊加虛空,造成萬萬斤重壓之力,剎那間就渾身飆血。
戚籠沒有再下殺手,火焰之中開出一條道路,掉頭就走。
“為什么?”
燕非刃在背后不甘心的道。
“你、白夫子、血火真人,借用的都是大道之力,強(qiáng)橫無匹,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不圓滿,便意味著有無窮大的破綻。”
戚籠雙手一握,仰頭爆喝,在燕非刃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天地好似消失了,除了上古碎片之外,就剩下三千道好似籮筐一樣,裹在碎片上的三千天條天律。
天條之下,是無盡眾生。
天條天律之間,都有著無比大的間隙。
戚籠回頭,認(rèn)真道:“天妖之氣這一道大氣運(yùn)雖然被我破壞,沒有孕育完成,但并不意味著消失了,它是這方世界可以孕育出的十道大氣運(yùn)之一,找到它,成為真正的天妖,你才能脫離天地的束縛。”
“不然你哪怕強(qiáng)如刀魔師叔,也只是天地意志的奴隸。”
“做天地的走狗,和做真神的走狗,能有什么區(qū)別?”
戚籠一步踩入一道天條上,身影瞬間消失不見,而同一時(shí)間,幾道天地一般的意志降臨。
道者出動(dòng)了!
“怎么快?”刀神皺眉道。
“又是一個(gè)呂傲侯,”刀母面無表情道。
“呵呵,”刀匠又喝了一口酒,面無表情。
燕非刃猛的一錘地面,兩眼血紅。
他從不懼怕死于人手,他唯一痛恨的,就是被別人瞧不起。
剛剛戚籠的語氣,就充斥著這種感覺,沒有刻意這么做,但效果十足。
人對一條狗說話,語氣會(huì)有多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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