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來干什么。
韓侂胄也是人精,他猜到了,所以要留下周必大吃飯。
就算只是套個交情,也是有意義的。
一個當朝左相,一個是韓中后臺很硬的外戚權(quán)臣,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韓侂胄又說道:“周相公,看不起韓某,還是認為我家的廚子上不了臺面?韓某誠意宴請,周相公喜歡吃什么,府里做不了的,臨安府各樓院叫人送。”
周必大這才點了點頭:“也罷,謝過。”
韓侂胄回禮,再一次吩咐:“用心備宴。”
再說韓絳,直奔錢府,到了錢府門前馬車停好,人就在站在錢府門外,不去派人遞帖子,也沒離開。
錢府的人也盯著呢。
這才一天時間,府里大半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韓府的馬車到,有了一個年輕的少年郎,必是韓家少君,可為什么不遞帖呢。
錢府的外院管事錢福到了,他已經(jīng)請示過,并且得到了指示,韓絳遞帖子,一定要非常客氣的拒絕,錢府不接待韓絳這位客人。
可韓絳,保持著與正門約一丈五的距離,這里還屬于街道,不屬于錢家。
至于街上不允許隨便停馬車這事,韓絳才不怕有人來管呢。
誰敢管。
韓絳不急,他在等人從韓府把蛋糕取來。
韓絳抬頭看看天,估計今天下不雨。再看看四周,有人偷偷觀望,見到韓絳的視線,趕緊躲開。韓絳也沒在意,這會還不是夜半三更呢,街上人來人往的,有刺客也不敢這個時候跳出來。
更何況,這是錢家正門。
再說錢家。
院內(nèi),韓府有馬車停在正門前,一位少年郎就站在馬車旁,不叩門,也不離開。
這事已經(jīng)傳到錢歆瑤的耳朵里了。
必是韓絳。
算算日子與路程,韓絳很可能是剛回臨安府。
錢歆瑤吩咐:“去偷偷打聽著,就是祖父不讓進門,也聽聽。”
“是。”
丹霞小跑著就去了。
錢府正門前。
錢福卻有點急了,心說,這位怎么不趕緊遞帖子呢,你趕緊遞,我拒絕,今個的事也就算了結(jié)了。
又等了一會,韓絳還是站在那里沒動。錢福拉過身邊的小廝:“你聽著,我再背一遍拒絕這位哥兒的話,你聽聽有沒有錯。”
“我聽著。”那小廝接過一張紙片,準備聽。
這時,韓府的仆從已經(jīng)將蛋糕取來,韓絳伸手接過就往錢府門前走。
兩位錢府守門的仆人迎了上來。
韓絳把蛋糕往其中一人手中一遞:“拿著。”那位下意識就接過了木盒,雙手捧著。韓絳說道:“知道給誰吧,順便替我?guī)б痪湓挘垘臀艺冶緯瑫小蛾惙筠r(nóng)書》。”
說完,韓絳轉(zhuǎn)身就走。
等錢福從門房跑到門外,韓絳的馬車已經(jīng)轉(zhuǎn)過一個彎,看不見了。
背下拒絕用的客氣話一個字也沒用上。
看著站在那里發(fā)呆,雙手捧著木盒的門丁,錢福感覺到一陣陣頭疼。這東西他們也不敢扔,趕緊著,去上報吧。
錢泓宣處。
門丁站在下首一臉的自責,他剛才怎么就伸手把木盒接住了。
錢福匯報著:“少君,當時情況就是這樣。韓家哥兒將盒子遞過來,只說知道給誰吧,然后問了一本書,直接就走,老奴沒機會說半個字。”
這事,家丁沒大錯,在那樣的情況下,伸手接住是人正常的反應(yīng),外院管事錢福也沒錯。
錢泓宣擺了擺手:“送去吧。”
不用送了,錢歆瑤已經(jīng)站在門外翹首以盼。
這木盒剛出錢泓宣書房的門,錢歆瑤的婢女就已經(jīng)搶過捧著了,另一個婢女解開上面綁著的細繩將木盒打開。
韓府獨有,奶油蛋糕。
這一盒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一只雪白的兔子,一流的面點廚子制作的惟妙惟肖,兩只紅眼睛用的是鮮紅的果脯制作,看起來活靈活現(xiàn)。
下面一層是圓蛋糕,繪了一副雙魚戲水的圖畫。
門丁上前:“大姑娘,來客沒留名,說找一本書,《陳敷農(nóng)書》。”
沒聽過。
錢歆瑤進屋,給自己的祖父施了一個禮,不用她問,錢泓宣就說道:“那本書,祖父也沒聽過。”
“孫兒告退。”
錢泓宣擺了擺手,示意錢歆瑤可以離開。
錢歆瑤沒回自己的小院,帶著蛋糕到了曾祖錢蕁逸處。
一盒上下兩層,錢歆瑤能猜到韓絳的意思,一層是給自己的,另一層給自己孝敬長輩用。
錢歆瑤叫人提著蛋糕,直奔自己曾祖錢蕁逸的書房。
錢蕁逸聽到書名,思考了很久:“我知道。”
韓絳雖然是給錢歆瑤遞的傳話,卻還是想請錢家?guī)兔Α?br />
不出意外,錢蕁逸知道這書。
正如韓嗣說的,論家中藏書,在宮里秘書監(jiān)的書都未必有錢家多。
“曾祖知道?”錢歆瑤一臉的喜色。
錢蕁逸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在三十年前,有位隱士,號西山隱居全真子。他在年輕的時候躲避戰(zhàn)亂而到了兩浙路一帶,我向他請教過學(xué)問。在他七十多歲的時候,著有一本農(nóng)書,應(yīng)該就是這本。”
“曾祖,書呢?”
錢蕁逸搖了搖頭:“書曾祖沒見過,但聽說過。這書落在了濠州團練鄭副使之手,他準備刊印之時,時任秦相公貶他入獄,也將其子與多位下屬同捕。后沒多久有奸佞之人經(jīng)秦相公授意,辱殺了鄭副使。”
錢歆瑤問:“曾祖,這書還能找到嗎?”
“能,咱家不能,但他能。”
“曾祖,在何處?”
“若書還在,秦相公死后其家中書房的書,多被收到進了秘書省。若秘書省沒有,就還是在秦家后人手中,不過,在秘書省的可能性更大,秦相公遺言獻書圖的是名,他家財無數(shù)必會把珍品藏起來,多獻上些不受重視的書至少在數(shù)量上是可觀的。”
錢蕁逸說的秦相公,就是當時的宰相秦檜。
在秦檜死后求名,將家中的藏書獻給秘書省,那么珍品可能會被他的后人留下,這種農(nóng)書當時肯定不會受重視,那么就是被捐的那一部分。
錢蕁逸說完,錢歆瑤趕緊施禮:“曾祖,靈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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