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和凝煙兩人繼續(xù)往前逛的時候，忽然發(fā)覺有點不對勁。
怎么周圍的人好像都在看著她們？是錯覺還是？
不是錯覺！一邊指指點點的，一邊議論紛紛的。
“看到?jīng)]有，就是那個瘦瘦高高的小姑娘，她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真看不出來呀，這么前平后板的身材，也會有人愿意花錢去睡？”
“你懂什么呀，人家活好呀，你真是，土老帽！”
“……”
白豆蔻的臉色越來越差，咬著牙愣愣地不知道做何反應了。
薛凝煙也聽清楚了，簡直太過份了，她大聲吼道：
“閉上你們的臭嘴，瞎亂胡說什么呢？有這樣污辱人的嗎？”
“哎喲！敢做不敢當啊！還是說，你們薛家這么大度呀，連青樓出來的貨色，你們也不嫌棄，全盤接受呀？”
“說不定薛公子就是被她的活兒給迷住的，聽說人家專門培訓了好久呢，嘖……嘖……”
“你們別這么說呀，人家臉還是挺標致的呢！而且年輕呀水嫩呀，你說是不是？”
“……”
薛凝煙扶著豆蔻：“豆蔻，我們走，不要理他們，先回去再說。”
此時白豆蔻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了，小食早已掉在地上。
她艱難地抓住薛凝煙的手，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脹得眼睛生疼。
究竟是什么人？
這樣亦真亦假的丑事，老百姓們最為津津樂道。
而那些不堪的過往，她完全無法向別人去解釋，即便說了，又有誰會信呢？
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她永遠也不愿意再憶起來的往事，自此將會是她一生的黑點！
薛凝煙也不再理會那些人，架著豆蔻開始往回走。
“看到?jīng)]有，被人揭了短，羞愧不堪呢！我看人家還是有臉的，你們不要再說了。”
“去去！就你心眼好，你是男的你怕什么？要我說，這幫狐貍精就是欠收拾！真他媽的不要臉。”
“可不是嗎？要我說，都是男人慣出來的，男人啊，就為了爽那么幾分鐘，要他干什么都愿意。”
“……”
豆蔻咬著牙，淚水終于沒忍住，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
“喲喲喲……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裝給誰看呢？這兒可沒你的恩客！”
“那也說不準，誰知道這些人模人樣的男人背地里干了些啥呢……”
“算了，你們也嘴上留點德吧，聽說她們也是被逼的呢！”
“不過最可惡的是那些青樓吧，玩弄了人家姑娘幾年，再給包裝成處子之身，欺騙那些男人們。”
“可不是嘛！聽到?jīng)]有，那什么出了名的離娘，看你們還惦不惦記了？”
“……”
什么？
離娘？
月離姐姐？
豆蔻呆住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怎么會成這樣？
那個人，不止是針對她，難道是針對整個青樓嗎？
還是說就只針對她們兩個？
月離姐姐，她比自己情況還要慘多了，她該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薛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月離姐姐。”
豆蔻著急地說，一時竟忘了自己的處境。
畢竟自己是單身，可是月離姐姐，她本身便是待那樣的地方。
還有，還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那個蔣公子，該如何看待她呢？
“我們先回去，有事好商量，豆蔻，你別任性。”
可是薛凝煙哪里勸得住白豆蔻。
她一門心思想快點見到月離，可是她也沒有想過，見到之后要說些什么。
如何去安慰她，如何給她出主義呢？
難道兩個人抱頭痛哭嗎？
這些，她都還來不及細想。
她只知道，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月離的安全。
她擔心，月離姐姐會不會承受不住壓力，會不會想不開呀！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春風閣。
一路上，越靠近花樓街，議論的聲音更多，議論的內(nèi)容也更加離譜。
豆蔻都想不明白，這些人哪里來的這么多污語穢言。
是不是把一輩子沒有說出來的臟話全都說出來了？
自己和月離姐姐究竟和他們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媽媽，我要見離娘，麻煩您幫我……”
豆蔻一邊說一邊向那個老鴇塞了一個大碇。
“去……去……別來添亂了！離娘誰也見不了。”
可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便被那老鴇打斷了，大碇也被推回來了。
豆蔻不死心，又掏出一個大碇來，將兩個大碇一起塞給老鴇。
“媽媽，求求您了。”
“哎呀，不是我不肯幫你，是老板發(fā)話了，任何人不準見，你沒看都吵翻天了嗎？正在查事情呢。”
老鴇推著豆蔻的大碇，頗為舍不得地說道。
“那行，我們不讓您為難，銀子您還是拿著，只希望您能幫著照看一二。”
“還有，什么時候離娘能見人了，麻煩找人通傳我們一聲。”
豆蔻見此，也不再勉強，想著，如此說來，這青樓的老板也是受害者，他們自當是要查一查的。
“他媽的，退錢，退錢！什么狗東西！老爺們是看在你處子之身的份上才來光顧的。沒想?yún)s被當了冤大頭。”
“可不是嗎？真叫人氣憤，平時裝得跟什么一樣的，手都不讓摸一下呀！我呸！”
“還不如人家直來直去的妓女呢，畢竟真槍實彈啊！唉，再也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了。”
“想想都慪氣！殘花敗柳，給老子在這兒裝清純！裝你瑪個鳥蛋裝！別讓老子再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
豆蔻跌跌撞撞地回到薛家，到了門口，卻又進退兩難。
現(xiàn)在這樣子，傳得滿城風雨的，自己再去薛家，是不是給人家添亂了？
“薛姐姐，我就不進去了，我想自己在外面走一走。你不要管我了。”
“你說什么呢，別擔心，我們都是相信你的，先進去，咱們再想想辦法。”
薛凝煙一把將豆蔻拖了進去。
“豆蔻，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進門，薛正卿和劉大柱都一臉焦急地問道。
而薛母則說道：“不如你們男的先出去吧，我和豆蔻單獨聊聊。”
聊什么呢？
豆蔻能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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