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這個小鬼看來是根本沒有打算讓我有一個好結果啊。”
猿飛日斬略顯無力的揉了揉頭，最后才微微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宇智波啟這小子已經連續說了同一件事兩次了，完全可以說這件事已經透露出了他的決心。
甚至可以看做是，他口中的這個葬禮必然會是他未來要做的事情。
只是這種事情他為什么那么執著于告訴自己，這一點讓猿飛日斬有些想不明白。
想要給自己舉行一場葬禮，那么無論怎么看似乎都是想要干掉自己。
從他們目前的立場和關系來看，他要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雖然這個家伙顯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問題，而自己也沒有否認他所說的事實。
但是敵對就是敵對，立場是絕對不可以隨便改變的。
一個可以輕易改變自己所處立場的人，完全可以看做是信譽有著嚴重的缺失。
誠然，對于他們這種在體制內工作的人來說，說謊似乎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問題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和他們所得到的權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
輕易說謊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可以說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會起到反作用。
外加猿飛日斬相信，宇智波啟也是一個驕傲的家伙，有些時候他不屑于撒謊，就算要撒謊恐怕也是看人來的。
“是不是好結果，等我說了你在做判斷吧。”
宇智波啟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猿飛日斬在想什么，不過他也不在意。
端起手中的茶杯，他輕輕搖晃了一下，聞著茶水里飄出來的清香宇智波啟微微嘆了口氣。
今天和猿飛日斬的見面，說真的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這樣的身份和方式，和這個老頭坐在一起。
假如自己是一個平民忍者，并且所處的時間是幾年后和漩渦鳴人一屆，那么說不定他還真有這個機會。
歲月的蠶食，政策的改變，讓這個老家伙愈發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他看去變得溫和了不少，也變得感性了不少，至少在原著中他是如此。
而在原著中他的結局，看去似乎非常的悲壯，但是宇智波啟可沒有忘記他是帶著笑容去死的。
恐怕對他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雖然原著中沒有說明那么多黑暗的東西，可是至少能看到的就是‘他用自己的死，照亮了木葉，并且點燃了新一代的希望’。
既然原著的結局已經那么美滿了，宇智波啟沒有改變這一點的想法。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他是準備直接給這個家伙滿‘套餐’，并且絕對不會和這個老頭廢話半句。
但是現在，他稍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打算明確的告訴猿飛日斬一些有意思的事，一些他必然會做的事情。
這個老頭，至少現在得到了他的尊重。
“那你說說看吧。”猿飛日斬輕輕嘆了口氣：“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你就這樣告訴我你的想法和打算，不怕我做出一些準備嗎？”
“我不擔心，我想等我說完你也明白了。”宇智波啟輕笑了一聲，然后才幽幽嘆了口氣：“其實，你根本就沒辦法拒絕，因為會找你動手的，是你的弟子。”
弟子？
猿飛日斬雙眼有些微虛，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宇智波止水！
雖然嚴格來說，宇智波啟止水算不是他的弟子，畢竟他沒有真正的認可宇智波止水。
但是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宇智波止水在其他人的眼里，尤其是根部忍者眼中，他就是猿飛日斬弟子！
這是不是說明，宇智波啟其實在根部也有人？
他已經知道宇智波止水的事情了？
猿飛日斬沒有著急說話，雖然內心充滿了疑惑，不過他還是在等著宇智波啟把話說完。
“大蛇丸，他怎么樣？”讓猿飛日斬放心的是，很快宇智波啟就說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大蛇丸？”猿飛日斬皺著眉頭問道：“你打算干什么？讓他來暗殺我？這算什么葬禮。”
“不不不，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宇智波啟笑了笑，隨后端起茶杯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猜測你現在一定很好奇，好奇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打算怎么做對嗎？
其實吧，在此之前我并不打算解釋，只希望你安安靜靜的去死，給你一個符合‘火影離世’的待遇就好了。”
“但是今天你找我來，讓我看到你的另外一面，或者說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這一面，只是因為你是我的敵人，我不愿去了解的一面而已。
到底是個火影嗎，你所說所做可真比團藏那個家伙靠譜多了。
你確實心系木葉，你恐怕也看得出很多的東西，你本意也不愿意去阻攔忍改革，但是你身后的人恐怕不會允許吧？”
猿飛日斬沉默了下來，這些話他曾經隱晦的和波風水門表達出來過，但是這樣的對話他可不會水門那個小鬼會告訴其他人。
但是眼前，這個來自宇智波的小家伙居然清晰的看出來了，雖然有他不經意或者說是故意表露出來的因素在內。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宇智波啟所說的話，他確實不想但也不能不去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
“繼續說吧。”嘆了口氣，猿飛日斬開口說道。
“嗯，你這樣的提線木偶，說真的確實可憐。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認你風光過，曾經有用過一切。”
宇智波啟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一旁他們下的將棋，不由得笑了笑。
“將棋中，玉碎了，一切都結束。但是現實中，作為玉碎了，那么結束的只是玉而已。
那些龍王、飛馬和桂馬一定會想辦法推出一個新的玉，這個玉也許是你家的人，也許是其他人，不過你覺得你們還有希望嗎？”
“說真的，我一直都覺得稍微有些意思的人，能和我們真正交鋒的人，一直都能保持著足夠清醒的人，是你。”
宇智波啟微微嘆了口氣，隨后站起身來：“至于其他人，就算了吧。難道你打算將你和你的家族，一起綁在一場滿盤皆輸的棋局嗎？”
“既然如此，如果我不死....”猿飛日斬靜靜的看著那盤將棋，隨后把目光看向了宇智波啟：“那么，豈不是你們也沒有那么好的機會？”
“別做夢了，你多少歲了？”宇智波啟不屑的搖了搖頭：“你一直活下去，雖然能鼓舞人心，但是到了一定的歲數，你會自然死亡，你也是木葉第一個‘自然死亡’的火影呢。
何況，你就算繼續活著又如何？十年？二十年？你耗不過我們，而且不要忘了，從目前看來你們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我們可是掌握了大多數人的意愿呢。”
雖然內心一點都不愿意承認這一點，但是到了如今猿飛日斬也不得不承認，他失去的最重要的東西，恐怕就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基本盤了。
平民忍者，他們雖然不如家族忍者，但是他們的人數絕對是木葉中最多的那一類。
猿飛日斬曾經也為了他們做出了不少的努力，但是奈何，他的努力基本也只能到達之前的水準了。
因為他那來自身后的推力，可比來自身前的要強太多了！
波風水門他們雖然也是依靠著家族忍者，才完成了這一系列的改變。
但是不得不說，波風水門的想法和動作都比他要大，而且支持他的家族忍者目光看的也相對長遠。
到底是木葉的忍者，還是木葉中哪一個家族的忍者，猿飛日斬其實自己也希望是前者。
但是奈何，他沒有辦法，只能妥協成了后者。
時代是在不斷發展的，他心理其實也清楚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怕他這一套在未來也會被推翻。
但是至少他在還活著的時候，他希望為自己的家族打下一個厚重的基礎，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的事與愿違。
宇智波啟和波風水門這兩人的出現，基本可以斷定他的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那么如果真的等他死了，那么一旦清算下來，那么他的家族.....
宇智波啟這個家伙，這個手絕對沾染了同族鮮血的人，他絕對做得出任何讓人瞪目結舌的事！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這話應該是威脅了。”猿飛日斬低下頭默默的倒了兩杯茶：“繼續吧，說出你的想法，說出你的打算。”
“難道你還真打算讓自己的家族，違背著歷史前進的車輪，最后被碾壓的什么都不剩嗎？”
宇智波啟慢慢的走到了窗前，緩緩的將窗戶打開，抬起頭看著天那皎潔的月色，他不由得搖了搖頭。
“還是自己做個準備，為了自己的家族后代拼一把，好好思考一下呢？”
“你難道打算讓我自殺？還是讓我被大蛇丸暗殺？”猿飛日斬好笑的看著宇智波啟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口中的‘火影離世’的待遇，不應該是這樣吧？”
“當然不是，再過個六七年，木葉會爭取一場聯合中忍考試，而到那時候我會讓大蛇丸聯合一些跳的比較歡，內心有野望的家伙襲擊木葉。”
宇智波啟沒有回頭，他一直凝視著月球聲音淡漠的說道：“而那時候，你和水門隊長，還有大蛇丸被封鎖在結界之中。
你主動要求水門隊長統領不對對付外來襲擊者，并且留下來對付大蛇丸。
最終木葉把跳得比較歡的入侵者們全部干掉，而你死在了自己弟子的手中。”
猿飛日斬靜靜的聽著，宇智波啟給的信息不多，但是他卻第一時間已經分析的差不多了！
等他想清楚后，他看待宇智波啟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這個小王八蛋，真是....讓他都有些瞠目結舌！
為什么要選擇六七年后的中忍考試，作為動手的時間？
那會兒，三戰結束后嬰兒潮誕生的孩子們，也都已經成長到離開學校的年紀了。
他們沒有經歷戰爭，聯合中忍考試則就是讓他們體驗到一定程度的真實戰爭。
與此同時，讓大蛇丸這個家伙選擇跳得歡的忍村，那么目的就是為了清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至于為什么最后只剩下他和大蛇丸的戰斗，八成是對方的影已經被做掉了吧？
影都被做掉了，讓水門去對付那些入侵者，說白了就是給年輕人保駕護航，讓他們把自己先前的體會完全運用！
當然，還可以讓安穩許久的木葉，好好的回憶一下當年的戰爭，檢查一下木葉現在的軍事能力。
等一切搞定，波風水門還可以利用‘指揮妥當’拉一波聲望，順帶的還向外展現了一次自己的肌肉，這可是當著無數來使展現自己的肌肉啊！
而最后，自己和大蛇丸的戰斗赴死，也算是承前啟后。
讓年輕人感受到戰爭的殘，同時也讓自己保留了一個完好的‘火影名聲’。
這個小鬼，這個宇智波，真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啊！
如果沒有告知自己這一切，那么對方完全就當做是處理掉一個競爭對手，之后完全可以對自己的家族進行殘的打壓。
而那些家伙失去了自己，在沒有提前知道這些事情的情況下，必然會亂作一團，最后被他們收拾的干干凈凈！
可以說這根本就是陽謀了，當著你的面告訴你，你又能怎么樣？
警衛部是他們的，日向現在看來也是他們的，自己這邊真的就是聾子和瞎子了啊。
“你真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啊！”猿飛日斬沉思了半天，良久他才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告訴其他人？”
“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你今天也不會找我來。”宇智波啟搖了搖頭：“當然，如果你真的犯傻也沒什么大不了。有些事情，你拒絕不了。假如當天你不去，嘖嘖.....火影的名聲就是你給敗壞的，到時候我清算更加容易。”
“我明白了.....”好半天，猿飛日斬才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的家族呢？”
“猿飛阿斯瑪和你不和，反正也有前兆，并不突兀，過幾天讓他去警衛部報道，同時也安排一些跟隨他的人。”
這一刻，宇智波啟轉過身來凝視著猿飛日斬：“你知道該怎么做，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家族。”
“那....轉寢小春他們呢？”
“恐怕現在已經死了，綾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惜了....可惜了.....”
“想想看你內心真正的愿望，想想看木葉的未來，在想想看你的家族。三代火影大人，選擇權在你手里。”
猿飛日斬沉默了下來，好半天他一句話沒有說。
房間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壓抑，除了從遠處傳來的查克拉還在不斷的回蕩，整個房間就好像凝固了一般。
好半天，猿飛日斬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拿起放在桌下的煙斗，他將其靠近燭火點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煙霧縈繞，但無論是他還是宇智波啟似乎都沒有在意這樣的情況。
良久，猿飛日斬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宇智波啟：“我之前說，讓你答應我一件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宇智波啟點了點頭：“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了。”
“答應我，不要讓波風水門成為第二個讓我....”
“不要讓他，成為一個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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