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是九點二十五回的家。
在客廳里糾結了一會兒要怎么說才好,最后還是在腦子里翻了一句詩經里的話,打算用來表個白之類的。
最后選用了韋莊的《思帝鄉》。
她進了房間,拿了自己最好的紙,筆墨鋪好。
拿著毛筆便寫下來。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落筆的時候,心滿意足,這是她最好的一幅字。
白暖眼底染了一層笑意,眉眼間帶著幾分溫綣,等它風干,又拿了裱的框子出來,等它干了以后,就裱了起來,留了名。
再拿著東西出了門,看了眼旁邊的門,軟綿綿還沒起來。
她抿了抿唇,將字跟包裝好的禮盒放在他的門口。
還特意挪遠了一些,怕他一出來,就一腳踩了上去。
然后自己拿了書坐在那邊的榻榻米上,打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知道軟綿綿看到了,會怎么樣?
會跑過來抱著她轉圈圈吧?然后嘴里再說著愛死她了之類的話。
一點都不矜持。
白暖垂眼看著手上的書,唇角翹起,心情頗好。
今天外面還是雪,有些大。
她靠著墻壁,有些涼,就拿了抱枕抵住一些。
十點。
十一點。
十二點。
一點。
兩點。
三點。
……
直到下午四點五十五,白暖才終于沉不住氣了。
放了書,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走了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敲了敲門。
門里沒有聲音。
白暖這才想到,昨天他淋了雪,這會兒不會發燒生病了吧?
白暖擰了房門,試試能不能擰開,他沒關。
擰著眉就進去了。
門一開,沒有人。
里面的東西干干凈凈的。
像是他還沒來的時候一樣。
白暖抿了抿唇,手中的禮盒握緊了一些,將字放在了這里,盒子拿著,轉身出了門,走到安陽家門口。
就看到一群人正在搬東西。
“請問,這里住的人呢?”
“啊?這里住的人啊?不知道啊,反正我們是收到消息,這里要賣。”
白暖手中的盒子攥得更緊了,好像要捏進手心里一樣。
沒說什么,轉個身就回了家。
就這么十幾米,沒有空調的路,有些冷,她穿得又單薄,唇有些發白。
她還是那副模樣沒什么表情。
回了家,門沒關,自己沉默地進了安陽之前的房間,把字拿了出來,走到客廳的垃圾桶旁邊,丟了進去。
手中的戒指……
她垂眸看了一眼,上面帶著點點血跡,她的掌心也破了口子。
白暖還是沒什么表情,將盒子也丟了進去。
拿著書又坐回了榻榻米上,靠著墻壁,這次沒有用枕頭墊著。
只是一點一點地看著上面的字。
風從她沒有換上的門那邊灌了進來,地暖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靠在那里看書,同往常一樣,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
書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她看完一本,就換下一本。
從五點到八點,三個小時。
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只垂眸看著書,指尖凍得發紫,她也好像感覺不到一樣。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