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真到了極度危機的時刻，蕭九寒反而出奇的平靜，無論是內心還是外部表情，都沒有蕩起一絲波瀾。

    傅容瀾挑眉：“你知道？”

    她漠然冷笑：“容爺既然只對女人感興趣，那能讓您記住，又在想起時都如此情難自禁的，自然應該是女人。”

    說到“如此情難自禁”時，她故意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傅容瀾此刻的姿勢，攬腰抬下巴，霸氣，撩人，曖昧，正常男人會對另一個男人做出這種極富有征服欲的動作嗎？

    傅容瀾笑了笑，沒有否認，說道：“是女人，不過是個讓我厭惡的女人。”

    “愛恨交織？看來是很深刻的糾葛。”

    如果傅容瀾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她，那所謂的厭惡她很能理解。

    作為靈域最強的兩大勢力，神疆和滄海洲共存了千萬年，雖然雙方一直刻意回避，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從未真正交戰過，但一山向來不容二虎，雙強并立，自然是誰都看誰礙眼。

    “愛？這個字放在死敵身上并不合適。”傅容瀾鉗著她的下巴，指腹如羽毛般拂過她的下唇，蠱惑道，“比起她，我更愿意愛你。”

    一縷黑發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垂落在眉眼間，紫眸中的光影更加晦暗。

    蕭九寒不閃不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么看著他靠近，語調緩慢而平靜地說：“容爺，我不做手術。”

    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了，她真的是太不解風情了。

    在她說出這句話后，傅容瀾的動作頓時僵住了。

    但她還是更加殘忍地又加了一句：“家里爺爺千叮萬囑，一定要我早日為蕭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所以，容爺這個游戲……我玩兒不起。”

    她有把握可以確定，目前為止，傅容瀾并沒有識破她的性別。

    連傅容瀾剛才都說他們是死敵，如果可以，她不想和這個人牽扯太深。

    既然他口口聲聲說他只能接受女人，那自己說出這番話，應該可以讓他放棄，如果……

    咳！

    如果傅容瀾真的真的從里到外都是一個……直男的話……

    為蕭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蕭九寒的話不斷地在傅容瀾腦中回響，他鉗在蕭九寒下頜的手松了，攬在她腰間的手也漸漸地放松了，只是和他的眼神一樣，仍然在矛盾地掙扎。

    和男人，他沒辦法接受，至少現在還不能。

    可是要他放棄……

    傅容瀾終于在掙扎后徹底放開了蕭九寒，斜靠向車窗揉著額頭，自顧自呢喃道：“不做手術，還有別的辦法，就像……”

    他的聲音太低了，窗外又恰好有一輛車按著喇叭飛馳而過，完全蓋過了他的聲音，蕭九寒什么也沒有聽見，但她也不關心，只要傅容瀾不再為了這種事纏著她就好。

    她疑惑地看向車外，不知不覺，傅家的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一個陌生的街區。

    街道并不算寬闊，兩旁是一排排有些年頭的民居，剛才車好像還經過了一個菜市場。

    好在她自己的司機還跟在后面，沒有跟丟。

    “為什么來這兒？”她不解地看向傅容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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