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榮歸對父親的嚴厲心有余悸，但他不敢違抗父親的話，抱著傷臂起身，遲疑地上前。

    蕭老爺子肅然地看著他，突然抬手一記耳光重重扇到他臉上，響亮的聲音落在每一個人心頭。

    蕭九寒看到老爺子的后背在微微顫抖。

    “知道這一巴掌為什么打你嗎？”

    蕭老爺子攥緊了拳頭，恨鐵不成鋼地怒視這個次子。

    “我早就告誡過你，蕭氏集團是我們蕭城嫡系白手起家，一手打拼出來的，從來不曾受過他庶支半點恩惠，他們沒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自甘墮落，只知道做庶支的一條狗！我們嫡系不需要向他們低頭，搖尾乞憐！

    “還是說，你覺得給人家當狗很威風？你非但不覺得恥辱，居然還轉過身以此為榮，在家里人面前耀武揚威？”

    蕭榮歸絲毫不顧及老爺子的感受，不甘心地頂撞：“您只知道教訓我，可您為什么就看不清現實？我們早已經不是曾經的蕭城嫡系了，我們現在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不聽別人的話就只能等死！

    “您覺得我討好嫡系是沒骨頭，好啊，那就讓您最看重的長孫去反抗庶支啊！只要他有能力把庶支那些人全都打趴下，能讓我們嫡系重回靈域，重新奪回蕭城，那我以后唯命是從，絕無二話！可他有那個本事嗎？”

    “你……你真是無藥可救了！與其讓你認賊作父，還不如我今天就在這里打死你，免得你愧對先祖！”蕭老爺子聲音顫抖，悲憤交加，抬掌就要拍在蕭榮歸頭頂。

    “爺爺。”蕭九寒扶住老爺子的手臂，阻止他這一掌拍下去。

    她知道，老爺子雖然表現得很強硬，心里卻是在流血。

    他這一輩子都在期盼著擊敗庶支，重回蕭城，哪怕是付出生命為代價，可是他的兒子卻只知道向庶支搖尾乞憐，茍且偷安。

    可蕭榮歸再如何不濟，始終是他的親生兒子，尤其長子已經英年早逝，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誰都能坦然承擔的。

    殺一個人很容易，蕭榮歸自己死便死了，卻要老人家承受沉重的傷痛，這很不值得。

    她沒有看蕭榮歸一眼，只是目光堅定沉穩地看著老爺子：“二叔的話自有他的道理，根本問題解決不了，就是殺了他也沒用，他不服，我們蕭家嫡系的困境也得不到解決。”

    嫡系內斗，只會親者痛，仇者快。

    蕭老爺子看著她：“那你的意思……”

    她扶著老人，安撫他過激的情緒，聲音清冽，卻仿佛帶著某種不容撼動的力量，道：“二叔說，要我跟庶支斗，將他們斗贏、斗倒、斗趴下！”

    這時，她才略略側身，冷峻傲然地掃向蕭榮歸，以及在場每一個人，包括那些躲在暗中旁觀的人。

    “好啊！我就跟他們斗！我會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嫡系才是靈域蕭城真正的主宰，我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我蕭九寒今天在這里立誓，用不了多久，必帶領嫡系鏟除庶支，重回蕭城！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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