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實施承諾的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副作用”，就當她是附帶贈送的利息好了。

    如此，承諾了結，她和方汀蘭早已兩不相欠，她也不屑找沈寒晞追究什么。

    可是，沈寒晞現在做的已經過了。

    她勾結厲非臣，如果不是傅容瀾自己勢力足夠強大，或許傅容瀾已經死在了厲非臣手上。

    她找人開車撞蕭笙兒，如果不是笙兒現在已經是地階，方汀蘭又出現推了一把，蕭笙兒現在或許已經車禍身亡。

    人的生命何其短暫，何其寶貴，絕不是讓她沈寒晞拿來踐踏的。

    一筆歸一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為她犯的錯——付出代價。

    病房內，蕭笙兒一直沒有答應方汀蘭的請求。

    因為那不是對她說的，關乎人命，沈寒晞犯的錯太大了，自己沒有資格代替別人答應方汀蘭這個請求。

    方汀蘭望著蕭笙兒糾結為難的眼神，心漸漸下沉。

    她自己也知道，這種無理的要求太強人所難，說出來也不過是難舍母女之情，想最后再幫自己的女兒乞求一下。

    可是，她不想勉強！

    有件事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她自己這輩子婚姻并不幸福，丈夫在的時候一心只撲在公司，對她幾乎不聞不問，后來女兒長大，性格也幾乎和她父親一模一樣，所以方汀蘭這一輩子大多數的時間好像都是她自己一個人。

    只有，那一年。

    那一年是不一樣的。

    她的女兒從植物人的狀態清醒過來，就像是變了個人，雖然整天也很忙，可就算再忙，也總會抽時間陪她一起吃飯，陪她逛街散步，陪她說話，即使是忙著拍戲，也不忘回家陪她過生日，給她準備禮物。

    那時候她只以為是女兒大病康復，轉了性子，終于懂事了。

    直到后來，她發現女兒突然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而且變得很暴躁。

    又一次她實在有點生氣了，說了一句：“你現在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之前我還以為你終于懂事了。”

    就是那一次，女兒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瞪著她，說：“你們心里就只有那個怪物，可我才是真正的沈寒晞，是你的女兒啊！難道連你也覺得我比不上她嗎？”

    那之后她才明白，原來那個會每天抽空陪她吃飯、聊天，會趕回家給她過生日的女兒，那個貼心懂事的女兒，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兒，而是……極有可能是那個夢中聲音的主人，那個說可以許給她一個心愿的人，或者神靈。

    可不管對方是誰，是什么身份，在方汀蘭的心里，好像都只把她看成自己的女兒。

    雖然只有一年的母女情分，可卻比她的親生女兒更讓她感到幸福。

    所以，她絕對不愿意強迫對方再為她做什么。

    方汀蘭的目光漸漸變得暗淡，勉強支撐的最后一絲生氣也在逐漸地消弭。

    蕭笙兒看得害怕，連忙轉身朝外面大喊。

    “大哥！快點來人啊，阿姨她……”

    蕭九寒離門最近，她第一時間推開了病房的門，可是沈寒晞趕在她前面跑到了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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