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伙計(jì)抱了兩壇酒過來,“客官,酒來了。”把酒壇的蓋子打開,又手腳伶俐快速的把酒壇碎片打掃干凈,再關(guān)上門退出去了。
葉清晏瞧著伙計(jì)毫不驚訝的樣子,看來經(jīng)常會遇到這類的客人。
“我不想死。”葉清晏抱起一壇子酒,慢慢喝道。
白梟拿起一個燒鵝腿,無甚雅相的撕著吃。
“要為師說,就讓他這樣算了。一個帝王,無情無欲更能建出一番偉業(yè)。情深不壽,多情有時候并非是什么好事。”
“情深不壽……嗎?”葉清晏抱著酒壇子,想起他上一世不惑之年便駕崩了……不禁猶豫。
白梟忽然轉(zhuǎn)了話題,道:“為師要去萬劍山莊參加萬盟大會,看看江湖正派又出什么幺蛾子,有興趣一起去玩兒嗎?”
“萬劍山莊,萬盟大會?”葉清晏想起了邵青,他肯定在吧。任然好像說過,他要訂婚了。
“暫時恐怕不行。我才剛回宮里,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葉清晏遺憾的嘆了口氣。
白梟并不意外她的回答,把吃了一半的燒鵝腿給她,“別光顧著擔(dān)心別人,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懸著一把刀。”
“……死劫嗎?”葉清晏其實(shí)半點(diǎn)感覺也沒有,“是不是瑞靈算錯了?”
“他算錯了,為師也能錯嗎?”
葉清晏啃著烤鵝腿,情緒甚是低落。
白梟朝她伸手,“給我一個空的玉藥瓶。”
“做什么?”葉清晏從收納鐲中取了一個極品白玉的藥瓶,遞給他。
白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滴紅如寶石的血,從他的口中飛出,最后滴進(jìn)了玉瓶中。而他的臉色,在吐出這一滴血后,更青白了些。
把瓶子遞給葉清晏,“拿去吧。”
“舌尖血?”葉清晏驚訝的看著他,舌通心,舌尖血等同于心頭血,而一個武者的心頭血非同小可!
葉清晏看著臉色變得不好看的白梟,“你……為什么給我?”
“這滴血可以化去噬情蠱。要不要除蠱,都隨便你。”
“為什么你的心頭血可以化蠱?”葉清晏忽然覺得這滴血很燙手,她從沒有想過,除蠱的代價是傷害白梟。
“哪兒那么多問題。”白梟不耐煩的單手虛攥拳,捶了一下她的頭頂,“不論怎么,你開心就好。為師也幫不了你什么。”
“……”葉清晏低了頭,眼眶酸酸澀澀的,不看白梟。
忽然她頭頂上蹂躪她腦袋的手沒有了,忙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桌邊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忙放出念力,結(jié)果堪堪看到白梟的衣袂消失在她的念力范圍內(nèi),以及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再看看手里的玉瓶……
可能她這輩子和上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有白梟這個師父了。
……
后宮內(nèi),因著葉清晏的一時心血來潮,少了許多胭脂水粉的香味,處處都是藥丸的味道。
葉清晏倒是很喜歡這種氣息,卻是苦了那些嬌嬌滴滴的嬪妃。
特別是化生丸里,有一味藥材比較難聞,更是讓一些妃嬪,放棄了親自搓揉藥丸,而是命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們代勞。葉清晏當(dāng)然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也不在意,只要完成化生丸就行。況且,她在宮外溜達(dá)了一天,一個化生丸也沒搓,哪好意思說別人。
春雨搓了一天化生丸,身上也一股子頗大的藥味兒,不過她跟著葉清晏,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味道。
“娘娘,您遲了半個時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酉時中了,陛下已經(jīng)在殿內(nèi)等了您好一會兒。”
葉清晏微微怔忡,“……嗯。”
蕭長綦正半躺在書房的榻座上,手里拿著一本書閑看。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葉清晏進(jìn)來了,身上還穿著男裝。
蕭長綦看著她的衣服,“這么喜歡扮成男人?”
“方便啊,而且不用為了衣服,而費(fèi)心配上合適的發(fā)型,甚至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葉清晏朝他走過去,最后站在他的面前。
蕭長綦立刻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和誰喝的?”
葉清晏回道:“師父。”
“哦?怎么沒請師父到宮里來。”蕭長綦丟開手中的書,一把把葉清晏拉入了懷中,嗅著她身上的酒香,“像是女兒紅。”
“就是女兒紅,福玉樓的女兒紅,師父有事先走了。”
“嗯。”蕭長綦應(yīng)道。
葉清晏看著他俊美絕倫的眉眼,有些迷惘的問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吃噬情蠱是因?yàn)槲摇以?jīng)用玉姹心經(jīng)榨干過你的精陽,而落下的后遺癥。”
“你知道了。”蕭長綦把她綁了亂七八糟的發(fā)帶扯下,輕輕的用手指攏著她順滑的長發(fā)。
葉清晏感受著他手指尖的溫柔,慢慢閉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肩頭上,一時無言。
蕭長綦感受得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濃郁愧疚,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發(fā)頂,“朕會解開的。”
“你解不開。”葉清晏很肯定。如果能解開,他早就解開了。
梳攏頭發(fā)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會的,天下沒有解不開的難題。”
“是我錯了。”葉清晏把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里,深嗅了一息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蕭長綦心頭一顫,接著又是一片空洞……噬情蠱總能吞噬掉他的感情,然后吃著他的感情一點(diǎn)點(diǎn)的長大,雖然與他無害,但是他如果不解開它,便不能再嘗到情致滋味。
作為一個帝王,無情便是強(qiáng)大。
可是,無欲卻也無后代。
“沒關(guān)系,等十四皇弟他長大后,他的孩子朕可以過繼一個。”
“不!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為什么要過繼別人的。”葉清晏驟然瞪大了眼睛,從他的頸窩里抬起頭,淚霧朦朧的眼睛中,全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固執(zhí)。
“是我太自私了,既然犯了錯,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就該老老實(shí)實(shí)的贖罪,還妄想著自由,妄想著兩全其美的法子。不會的!不會有的!命運(yùn)從來都是如此,一啄一飲皆是定數(shù),是非恩怨,都是因果,前世今生,報應(yīng)不爽。”葉清晏說著說著,情緒就激動了起來,然后從收納鐲中取出白梟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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