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梅家人意外的是,慕容謙讓人給梅老爺送來一份賀禮。
梅家富甲一方,但從不與官家牽扯,慕容謙如今深受皇帝器重,巴結(jié)他的人多的是,但梅家從未想過與慕容謙沾關(guān)系,不想今天,慕容謙居然在梅老爺生辰日送來賀禮。
賀禮為兩朵并蒂而生的紅蓮,紅蓮以紅玉所雕,栩栩如生。
材質(zhì)并不貴重,但慕容謙此番的用意讓梅家人驚慌。
壽宴當(dāng)晚,梅老爺就將梅輕珞送回感恩寺,不料馬車在途中遇到山賊打劫,梅輕珞一夜間下落不明。
梅輕珞渾渾噩噩地從地醒來,見身前站著五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男人,當(dāng)即被嚇住。
這五個男人見梅輕珞長得國色天香,動起劫財劫色的念頭,哪知山賊的手剛觸到梅輕珞,就被一簇烈焰籠身,嚇得那五個山賊大喊:“妖怪!”
梅輕珞也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但她細(xì)細(xì)查看過,自己身并沒有什么異常?
可是剛才的火焰卻是實實在在的,這讓她越發(fā)相信,當(dāng)年父親將她送到感恩寺的原因。
梅輕珞從山賊窩里逃了出來,可惜她迷了路,在林里轉(zhuǎn)了半天,直至天黑也未能找到出路。
天黑后,林里起了水霧,夜鳥的叫聲又為寂靜的山林添加了些許空寂。
梅輕珞從未這樣孤身在外,恰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小個子婦人站在自己身前,那婦人面容精致,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但眼里的老謀深算,暴露了她與外表不符的年齡。
“沒用的東西!”蕪婆婆終于找到了梅輕珞,見眼前的梅輕珞這么弱小,深覺丟了自己的臉。
梅輕珞被她的話嚇一跳,瑟著脖子道:“你……是誰?”
蕪婆婆輕笑著將一顆魂息珠擱在手。
梅輕珞一看,那珠子里面躺著個紅裙子的少女,那少女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蕪婆婆道。
梅輕珞搖頭,她不相信蕪婆婆的話,以為自己遇什么妖怪,轉(zhuǎn)身就跑,卻被蕪婆婆定在原地。
“你連為娘都不敢認(rèn)了?”
梅輕珞怯怯地望著蕪婆婆。
到底是親生母女,梅輕珞潛意識里很快接受了蕪婆婆。
梅輕珞被蕪婆婆帶回地底下,陰暗窒悶的環(huán)意,讓梅輕珞極不舒服,蕪婆婆將她領(lǐng)進(jìn)石頭房,將那顆魂息珠融進(jìn)梅輕珞身體里。
梅輕珞那被封印的記憶,像洪水猛獸般的復(fù)蘇起。
梅輕珞心里委屈,更多的是恨意,她恨無虛夢那幫自以為是的神仙,要不是她們,她和魔旸怎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好孩子,去找魔旸,只要得到他的魔元,這六界就再無人是你的對手!”
蕪婆婆不斷地蠱惑梅輕珞,梅輕珞的眼珠在一點點地浸著血水,沒一會雙眸含血,明顯已失去心智。
梅家人在落幻山附近找到了梅輕珞,見梅輕珞昏迷不醒,梅家人將她抬回府。
慕容謙聽說梅輕珞找到了,親自帶著禮品來梅家探望。
梅老爺雖然不贊成這門親事,但慕容謙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他縱是心里有怨,也只能擱在肚子里。
梅輕珞隱約聽見有人在喚自己,眼皮顫了幾下后睜開眼,見慕容謙站在自己榻邊,身軀明顯一怔。
片刻后,她才開口道:“王爺如此垂愛輕珞,這讓輕珞受之不起!”
“不必客氣!本王已向令尊求親,下月初,本王將以正妃之名迎娶你過門!”
梅輕珞面擺作吃驚的,心里卻在大笑。
她雖然恢復(fù)了記憶,但記憶明顯不全,蕪婆婆將她對魔旸的感情給抹掉了,她恢復(fù)的不過是一段相恨的記憶。
在她看來,魔旸移情別戀,讓她心生殺之而后快的。
梅輕珞掩在袖中的纖指攏得緊緊。
她手里攥著個瓶子,蕪婆婆說,只要將這瓶子的藥讓慕容謙服下,慕容謙便能恢復(fù)魔旸的修為和記憶。
梅輕珞算著,下月初也無幾日,就讓慕容謙再逍遙幾天。
轉(zhuǎn)眼到了月初,梅家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洋洋。
今日是梅輕珞出嫁的日子,梅輕珞鳳冠霞帔,越發(fā)的明艷動人。
她手里持著蕪婆婆給她的瓶子,正在考慮著怎么將瓶中的東西讓慕容謙服下?
左思右想,決定把藥下在交杯酒中,哪知她與慕容謙剛拜完天地,王府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自稱是神宮門弟子,名為獨(dú)孤求,來人一身藏青色袍服,懷里抱著把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冷肅肅的,儼然就像他懷里的那把寶劍。
獨(dú)孤求是奉命來監(jiān)視慕容謙的,早在幾天前,他就接到師父的神旨,說是慕容謙會有事,便過來瞧瞧。
如今看來,這慕容謙倒是沒什么,只是這梅家大小姐,看起來怪怪的。
獨(dú)孤求眼尖,一眼瞧見梅輕珞袖中的瓶子,步子一移,不動聲響地將瓶子奪了去,等梅輕珞發(fā)現(xiàn),那瓶子已到了獨(dú)孤求手里。
梅輕珞用移魂術(shù),追殺獨(dú)孤求,獨(dú)孤求邊跑邊好奇地道:“堂堂梅家大小姐居然習(xí)練邪術(shù)!”
梅輕珞身軀一怔,她似乎從未意識到,自己習(xí)練的是邪術(shù)。
不過她似乎不討厭這身功夫,紅影一閃到了獨(dú)孤求身前,揚(yáng)起一掌,朝獨(dú)孤求擊去。
這一掌威力不小,獨(dú)孤求未提防,實實地挨了,嘴里處隱隱掛著縷血水。
他將血水抹去,將懷中的劍拔出鞘。
那劍一出鞘寒光森森,梅輕珞靈見這眸瞇起。
獨(dú)孤求發(fā)現(xiàn)梅輕珞的眸仁已浸足了血水,知她是被人控制的,持著劍身子一移,欲要將她引去神宮門,哪里知道,一道白光將梅輕珞給帶走。
來人身法極快,快的連獨(dú)孤求都來不及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來人是蕪婆婆的手下,是個被蕪婆婆控制的修行者,此人身法不在獨(dú)孤求之下,獨(dú)孤求未能瞧清他也在情理之中。
“夫人讓我轉(zhuǎn)告你,別自亂陣腳,這是夫人剛研制的新藥,趕緊給慕容謙服下!”那人說時扔給梅輕珞一個白色瓷瓶。
梅輕珞將瓷瓶握緊,魂魄瞬間回到身軀,見與慕容謙已到了喝交杯酒的環(huán)節(jié)。
梅輕珞不動聲色地將瓷瓶里的藥粉倒入酒杯中,繼而遞給慕容謙。
慕容謙雖然沒有魔旸的修為和記憶,但生來五識高于常人,他早就瞧見梅輕珞的小把戲,瞥了眼她手中的酒杯道:“你就這么想我死?”
他明明就是個普通人,但說出的話相當(dāng)有氣勢,加梅輕珞本就心虛,被慕容謙這么一問,持著酒杯的手顫抖起。
“讓他喝!”蕪婆婆的聲音響起。
梅輕珞一雙眸仁瞬間沁足了血水,紅唇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冷笑道:“為我而死,是你的榮幸不是!”
慕容謙苦笑,與梅輕珞十指相扣,仰頭將酒水飲下。
“好酒!王妃為本王倒的,是這世最美的酒,哪怕它是穿腸毒藥,本王也會喝下!”
梅輕珞身軀頓了住。
她已感知慕容謙已知酒里有毒,“那你可后悔?”
慕容謙湊近梅輕珞,眸里帶著股暗傷地道:“不后悔!”
說話間,他心口揪痛的厲害,一股血水順著他唇角流下,他卻半絲未放在心。
梅輕珞被慕容謙的舉動給驚到,有那么瞬間,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很多零碎的畫面。
她看到,一男一女同根而生,他們原身都是火蓮,不同的是,男的,他是天地濁氣凝化的古魔,女的卻是借著古魔的魔氣而生的,她一直當(dāng)對方是哥哥,直至對方愛那位神界至尊……
“噗”一口鮮血,從梅輕珞嘴里噴出。
梅輕珞終于意識到,自己差點就害死了自己的愛人,忍著揪痛不已的心朝慕容謙走來,扶住慕容謙道:“你知道我是誰?”
慕容謙苦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要娶的女人!”
慕容謙終是扛不過藥力暈死過去。
眼前白光一閃,蕪婆婆持著拐杖出現(xiàn)在梅輕珞身前,“把他交給我!”
梅輕珞朝蕪婆婆搖頭:“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蕪婆婆冷笑起。
梅輕珞不是她生的,但梅輕珞的原魂卻是她女兒輕珞的,蕪婆婆不過是借著梅輕珞激發(fā)慕容謙體內(nèi)被封印的魔念,一旦慕容謙魔念爆發(fā),她便能趁機(jī)控制慕容謙,繼而讓六界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蕪婆婆乃地精所化,被常人稱為地母,她常年呆在地底下,早就厭煩了那種不見天日的陰暗生活,她向往地面的生活,偏偏這地面的人都不接受她。
地母的心早已扭曲,年輕時候,她也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她愛過一個人,可惜那個人最終拋下了她。
她從此恨透了人,卻始終無法走出那段感情,便想用無盡的殺戮來報復(fù),又因為她修為不精,只能借助魔旸的力量。
“魔旸,快醒來!”
地母對著慕容謙念起咒語。
一團(tuán)紅光圍著慕容謙打轉(zhuǎn),沒一會,紅光變得細(xì)長,像條小蛇似地鉆進(jìn)慕容謙體內(nèi)。
慕容謙體內(nèi)的封印,乃是帝陌塵與伊秋雪打去的,光憑地母一人,是解不開封印的,地母就想借梅輕珞來激發(fā)慕容謙,繼而讓慕容謙墜入魔道,為她所用。
梅輕珞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會害死很多人,忙阻止地母,不想被地母一掌甩開,心肺俱裂地趴倒在地。
“慕容謙……不要!”梅輕珞喃喃喊道。
梅輕珞的喊聲喚醒了慕容謙,他虛弱地朝梅輕珞望來,恰是這一眼,越發(fā)讓地母相信,只有梅輕珞能喚醒魔旸。
素指一點,一把箍住梅輕珞的脖子,將她提起來道:“想讓她活命,就按我說得做?”
梅輕珞嘴角處掛著血水,因為呼吸不暢,此時的她面失盡了血色。
慕容謙見梅輕珞受苦,素指攏得緊緊,對地母道:“放了她,我聽你的!”
“早說么!”地母唇角揚(yáng)了揚(yáng),隨手將梅輕珞甩至一旁,半絲沒有母親對女兒的愛護(hù)感覺。
梅輕珞眼睜睜地看著慕容謙被地母帶走,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地母的一枚棋子,她好怕地母喚醒借著自己喚醒慕容謙體內(nèi)的魔念,連夜趕去神宮門找獨(dú)孤求,偏偏獨(dú)孤求這會受了傷,正在養(yǎng)傷中,梅輕珞只能向妙青蘿求救。
“仙長請救救我夫君!”
妙青蘿一想到,師父離開時曾交待過他們師兄弟倆,要時刻關(guān)注慕容謙,如今慕容謙被地母抓了去,他自然不能不管,可惜他的修為不高,要是大師兄寂玖衣在就好了,可惜寂玖衣……
寂玖衣走得無聲無息,連跟他道別都沒有。
這讓妙青蘿實在想不通。
妙青蘿尚不知,這寂玖衣只是他師父帝陌塵的一個分身,帝陌塵回來后,寂玖衣這個分身自然不會再用。
妙青蘿與寂玖衣感情交好,寂玖衣不聲不響地消失,著實傷了妙青蘿的心。
“我隨你去趟!”妙青蘿可不想違背師命,跟著梅輕珞去找慕容謙。
慕容謙被地母扔在血池里,那血池里皆是妖魔鬼怪的魂血,地母這么做是為了激發(fā)慕容謙體內(nèi)的魔念。
可惜慕容謙體內(nèi)的封印太強(qiáng)大,血水對它根本不起作用。
地母不甘心,對身旁的傀儡人:“去將梅輕珞給我找來!”
那傀儡人本是修仙族弟子,被地母控制后心智全無,儼然一個木偶任憑地母使喚。
傀儡人是青山派大弟子,之前,潛心修行,眼看功德圓滿,不料在度劫時,被地母下了毒咒,導(dǎo)致心智被毀,度劫失敗,成了地母的走狗。
傀儡人很快找到梅輕珞,見梅輕珞身旁有人,本能的隱起身。
傀儡人的這番舉動,不過是他做人時的本能,他雖然心智全無,但一身修為仍在。
“有人!”妙青蘿朝梅輕珞喊道。
梅輕珞放慢腳步。
梅輕珞與地母能相互感應(yīng),梅輕珞知地心的入口就在附近,便領(lǐng)著妙青蘿一路尋來。
妙青蘿見對方身法詭異,極像那位傳說中的青山派大弟子木起政,指尖一點,在梅輕珞身周設(shè)了道結(jié)界:“梅姑娘留在此處,我去會會那個傀儡人!”
梅輕珞應(yīng)了他一聲,再抬首,妙青蘿已與傀儡人打了起。
傀儡人面戴著鬼臉面具,妙青蘿雖然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但從對方的身手看,料定是青山派的木起政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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