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
賈繡芙從馬車里鉆了出去，有些畏懼又帶著些狠意地看向白禹塵，白禹塵沒有攔住她，她就試探著下了馬車，順利下車就快跑起來，跑到了對面撲在沈氏還溫熱的尸體上哭得肝腸寸斷。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
楚凡也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白禹塵剛好擔憂的回頭，四目相對。
少年眉眼溫柔：“有沒有受傷？”
楚凡搖搖頭，賈繡芙那幾下也就當是疼一下，還談不上受傷。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跟你沒關系，沈氏這樣做可能還保下了她一條命，你不用自責，一切都有我，累就再進去休息一會，剩下的事都交給我就好。”
少年的安慰還是很有作用的，楚凡沉重的心情的確好受了一些。
如果賈繡芙要怨恨她才能活下去，那就怨恨她好了，反正她也不是今天才被人怨恨的。
這樣一想，楚凡心情就更松快了一下，看了對面亂了的人群一眼，賈繡芙還撲在沈氏身上哭，有個老嬤嬤樣的人和一個丫鬟正將賈繡芙從沈氏身上拉起來，好似要帶她離開。
楚凡收回目光，鉆回了馬車里，但也沒有休息就是了。
白禹塵吩咐言竹去把晉縣的姑娘們都放出去讓各家來人認領了帶回去。
言竹有些擔憂。
“去吧，快去快回。”
言竹就飛快的朝著后頭一輛馬車跑去，很快又回來了。
沒一會，后面一輛馬車上的姑娘們就下來了一半。
躲在鋪子里的人見有姑娘從馬車上下來，有姑娘的父母先哭著沖了出來。
找到自家孩子就抱著人痛哭了起來。
街上現在鬧哄哄的，還有人悄悄到那邊圍觀賈不才和沈氏的尸體。
“我們走。”
白禹塵當機立斷。
言竹會意，驅車緩緩掉轉馬頭。
人群自動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師爺透過人群遙遙與白禹塵對視。
少年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那一場大鬧與他無關一樣。
殺了一縣縣令，攪亂了晉縣這池水，還能這么光明正大的坦然離開。
他日這少年到了官場比能有一番成就。
師爺想到這里就趕忙打住了心頭的想法，他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關心別人的前程而是要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賈不才雖然死了，但罪名也坐實了，他可是賈不才的幕僚，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也逃不了的，但他還有家人呢。
馬車順利的駛到城門口，城門這邊的人顯然也知道城里發生的事情。
白禹塵這會就坐在言竹身邊，黑濯濯的目光與城門小吏對視：“開門！”
小吏嚇得一抖，看向了自己的頭兒。
小頭頭是個很識時務的，沖著白禹塵笑了一下，然后揮手讓人開城門。
城外也等著不少人，但小吏就只讓白禹塵他們的馬車出去，就又把城門關上了，并告訴他們之后幾天城門都不會開了。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又找不到人問，就只瞧著幾輛馬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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