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新鮮,哪兒來的?”
周管家愣住了,神色飄忽。
范渾也沒繼續(xù)吃,打量著老周,總感覺這貨怎么不怕自己了呢?難不成真的打輕了?自己也真是,沒輕沒重的,上次應(yīng)該把他四肢全打斷才是!
見周管家不吭聲,老夫人語調(diào)一厲:“問你話呢!”
“呃,哦,老哈的侄子一早送過來的。”
“平時不是老哈嗎?怎么換他侄子了?”
范渾也假裝著配合問道,好像啥都不知道,然而并不需要這樣。
他知道,范閑知道,老夫人也知道。
宗師,世俗之外的存在,這些雞毛蒜皮之事,實屬大材小用。
“老哈病了,所,所以他侄子來送菜,這有什么不對?”
“他侄子來過嗎?”
“應(yīng)該是第一次,這又怎么了?”
——嘭!
可到這里,范閑剛吃完,打算喝口水跑出去吐一波,周管家便覺得一股不可反抗的巨力從天落下,瞬間就跪了下去。
“誒?我說周管家,雖說你的語氣毫無尊卑禮數(shù),但這么快就認(rèn)錯,也著實令我刮目相看,行了別跪著,容易著涼,起來吧?莫不是我得親自扶你?”
范渾是笑著的,可是,卻沒有丁點笑意。
畢竟你瞧瞧這態(tài)度,當(dāng)著自己面,這貨反問了兩次!
主人提出問題,仆人負(fù)責(zé)回答,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這反問,而且語氣也不對,難不成是要上天么?
三番五次,限度已過。
范渾平日看起來溫潤如玉,可事實上脾氣可沒范閑那么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范渾,知道是他做了什么,可也絲毫不阻攔,而范閑這是被范渾這恐怖的氣勢驚了一下,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他兄弟這樣。
以至于一時間都忘了吐。
可那個勁兒一上來,卻是誰也擋不住。
連忙起身,本來還打算給老夫人施禮告辭,結(jié)果一麻溜的沖了出去。
不等老夫人開口,范渾則恢復(fù)了平日那溫和的樣子道:“奶奶放心,吐著吐著他就習(xí)慣了,他跟我說的!
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你啊你,沒事就好,他呢?”
“讓他跪著吧,半天之內(nèi)他是動不了的,我也去看看,別出什么事了!
“行,你們也都大了,該拿得起放得下了,你去處理吧!”
“是,遵命,奶奶!”
飄逸的施了一禮,在老夫人那笑容下,跑了出去。
然后一出去,就見著范閑嘴里拉著長條,那個奔放的吐法好些年沒見過了。
“行了,讓下人通知,你去救老哈吧。”
看著狀態(tài)不佳,但十分硬挺的范閑,范渾飄飄忽忽的說了一句,而聽到這內(nèi)容,范閑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范渾,莫名有種佩服對方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可隨即就用力甩了出去,我佩服這干嘛。客炅,這比有毒!
兩人也不耽擱,順著路,找了幾個人通知了一聲,就朝著后廚跑去。
剛到門口,便見姨媽色的隊伍擋住了前路。
“你先去,我隨后!
范閑知道非常時非常事,點頭示意,翻過了院墻。
“讓開!”
“行了,你們先去保護(hù)老夫人,此間沒你們的事了!
范渾還算好言相勸,然而對方似乎并不領(lǐng)情。,整齊劃一的舉起腰間的兵刃之上。
“呃,好么,良言難勸該死鬼,躺下吧諸位!”
身影一動,便再也讓人難見其姿,等范渾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這個隊伍就算完了,噗通噗通倒了一地。
回身正要進(jìn)去看看范閑那邊,腳步卻一頓。
“哦對了,又忘了,我這到底是過目不忘,還是年老健忘了?”
懊惱的一拍額頭,自家那丫鬟和范閑那個名叫思思的丫鬟估計也中毒了,比起兄弟,還是先看看女人吧!
有了決定,也不拖沓,幾個凌空踏步就消失在······也沒目擊者了。
五竹站在屋頂,雖然蒙著眼,也‘看’得清范渾這邊的諸事,點了點頭,有些不想說話,感覺自己被拋棄了,若是曾今,兩位公子很定會叫自己一聲,看看現(xiàn)在,就不理自己了!五竹表示寶寶難過!
······
“環(huán)兒,沒事吧?”
“公子,奴婢無礙,因為不喜歡竹筍,倒是沒吃,只是那柳姑娘······”
可以的啊,挑食還挑出毒了,運氣不錯啊小姑涼!范渾感嘆一聲,人的命天注定。
隨后聽著似乎范閑身邊那位就沒多么幸運后,小跑兩步,過去送了躺解毒藥,便回自己屋了,天天這破事兒何其多,且讓我小憩片刻,待爾等準(zhǔn)備好我再出場······
“公子,不會出事吧?”
“有什么事兒,該做的都做了,現(xiàn)在沒咱們出場的機(jī)會!
“哦,是這樣啊!
“沒想到你還有點呆萌的特質(zhì),以前沒發(fā)現(xiàn)啊!
“公子所言的呆萌?是什么?是又呆又勇猛嗎?”
“噗!咳,咳咳!”正喝茶的范渾聽完環(huán)兒神仙般的理解后,馬上就現(xiàn)世報的嗆了一口,都是來害朕的,竟然想用笑死我這種陰毒的手段!
環(huán)兒無辜的看著自家公子,上前連忙伺候起來,讓人不知道該說個啥好。
好么,又呆又勇猛,子不語怪力亂神,就如范渾想象不到那究竟是怎么個形象一般,哪怕設(shè)計師充滿想象力的頭腦,也一時陷入了空白階段。
······
暫不說范渾這邊,藤紫荊是倒了個血霉,被騙過來行兇不說,被砍了一刀還被毒倒了,這都還好,但他還巧妙的遇上了他的人生克星。
‘年度倒霉蛋兒’這獎項,舍我其誰!
遇上范閑是他的幸事,也是他的不幸,撇開這些亂七八糟花里胡哨的內(nèi)容,這人嘛,還是個好人,雖然好人是相對的,但品性卻是一定的,這點還是有稍許保障的。
待兩人說明白走出院子,看著一攤子姨媽色,都愣住了,范閑只是震驚于范渾所說‘交給我處理’的方式,藤紫荊可就是驚的快要尿褲子了,紅甲騎士,什么段位?禁軍啊!各個都是有品級的高手,然而,入目所見,竟然全特么被打暈了,流了一片·······呃,跑偏了。
“范閑,這,這是還有其他敵人不成。俊
驚訝過后,藤紫荊瞬間想到了華點,有些警惕的問道。
可范閑則是一臉憋悶,你說說,你說說,這叫處理嗎。窟@是人干的事兒嗎?問光天化日姨媽流成河,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嗎?然而都不是,自家那大宗師的老弟,實在沒啥套路可言,猜不中的!
“行了,別問,問就是不知道,估計······絆倒了吧!
這······六品高手能絆倒?您可真能忽悠我。藤紫荊扯扯嘴角,算了,人家自家都不在乎,我個被忽悠來的倒霉蛋著哪門子急?是吧,嗯,就是了!
······
三堂會審,是哪三堂?
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般,是老夫人,大少爺,二少爺,審?審的是周家大胖虎一只。
至始至終,胖虎···呃,不對,周管家就沒站起來過,跪著走了一生。
唉,也到頭了。
“奶奶已經(jīng)知道了?”
范閑看了看一旁氣定神閑的二弟,便見范渾點了點頭。
本來這里周大管家是想狡辯的,可是被范渾封住了身體,動不能動,是說不能說,眼睛睜的都已經(jīng)發(fā)澀了可就是閉不住。
但這么干等著也等不出個結(jié)果,范渾想了想還是問道:“奶奶,可讓他說話?”
老太太緩慢的點了下頭。
范渾也明白了,對于死定了的人,寬容一些無傷大雅,一揮衣袖,周管家便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能動嘴皮子了,只是,還是站不起來。
“閑兒,跪下聽。”
“???”
范閑是沒啥反應(yīng),直接就跪了,范渾倒是一愣,他跪了,我跪不跪?跪的話老太太也沒說讓自己跪啊,某種程度上,范渾陷入了選擇困難癥。
可老太太不再言語,等著胖虎講述心路歷程······
說是這么說,事實上兩人都沒經(jīng)歷過如此嚴(yán)肅的場合,可不要小瞧古代這些顯貴家族的老者,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而規(guī)矩卻是需要立的,威嚴(yán)便是最好的憑證。
老太太這威勢,的確不容小覷。
可,跪呢?還是不跪,您好給我個提醒也好啊!
然后,未等周管家張口辯解,只見空氣頓時凝結(jié)住了。
所有人視線都聚集在了范渾,范家二公子的身上,因為這貨此刻就跟前世上課舉手發(fā)問一般,舉了只手。
老太太這段時間算是憋笑也憋的折了壽,所幸還挺高興,也便不計較些許了,可是,這番舉止,當(dāng)真不怎么像一位大宗師能做出來的!
“說吧說吧!
“奶奶,我跪不?”
“······”
范閑沒受過專業(yè)培訓(xùn),看著這貨莫名不著調(diào)起來的舉動,差點沒笑死,若不是老太太在上面坐著,估計方圓幾里地都能聽到他放蕩不羈的笑聲。
然而,并不能笑,劇烈的情緒化,導(dǎo)致霸道真氣有些不受控制起來,只見——噗的一聲。
這貨又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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