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也蹭了，碗也洗了，沈年歲本來打算在景辭家蹭一晚的。

    她正洗碗的時候，聽見外面的敲門聲，對旁邊擦餐臺的aiden說，“是不是有人敲門？”

    “辭姐在外面。”aiden說話間朝那邊看過去，景辭已經走到了門口。

    “您好，快遞簽收一下。”

    景辭垂眸看了一眼外面站著的快遞員手中的盒子，接過來簽了名字。

    關上門后，她順手把盒子就丟在了沙發上，朝廚房那邊看了一眼，“你們倆今晚要住在這兒嗎？有空房間。”

    “我看天色已晚，我不如就在這兒睡吧。”沈年歲擦了手走出來，滿臉的笑意，“反正你家大叔不在家。”

    aiden本來想說的話被沈年歲一個大叔生生噎在了喉嚨里，他小聲問旁邊的沈年歲，“什么大叔？你是說程哥？”

    “嗯，對，是他。”

    “emm……”aiden嚴肅了表情，望向景辭，景辭一臉淡漠地看著他倆。

    “我先睡了，你們自便。”景辭擰動門把手，話音未落，反手關上了門。

    沈年歲看了aiden一眼，稍撇嘴，“小孩兒，你要不要先挑一間房去睡？？”

    “我小孩兒？”aiden有點哭笑不得，“你確定？”

    “我比景辭大半歲，你比我小幾歲？”

    “好吧，是該喊姐姐的。”

    “這不就是咯。”

    沈年歲關了客廳的燈，“得了，你快去找間房睡吧，小弟。”

    aiden磨洋工似的站在客廳里東擦西擦地，然后見沈年歲沒什么要去睡的意思，才緩慢開口道，“那，我先去睡了。”

    “好。”

    沈年歲盤腿窩在沙發的一角，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

    aiden打開房門，然后不經意間朝沈年歲那邊看了一眼，琢磨著她不想是個打游戲的人，默默關上了門。

    “夜生活開始！”

    他壓低了聲音嘟囔著，話音未落就直接蹦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然后打開了手機上的游戲。

    景辭躺在被窩里，伸手關了燈，窗簾并沒有完全拉緊，透進來的一束寬寬的光投到天花板上。

    窗外的城市依然車水馬龍，日夜不休地創造著財富，歡聲笑語在夜幕遮擋下充斥著黑暗的角落。有人嘗試著消滅這些歡聲笑語，三番思考后，卻又不得不讓其依存，或者說是他們在依存這些歡聲笑語。

    程易彎腰撿起沙地上一片折射出月光的貝殼，指尖因此沾染了一些碎屑，他唇角微彎，然后抬手把貝殼輕輕拋進水中。

    “程哥，這次事情恐怕有些難辦。”

    姜平掛了電話，轉身朝他走過來，面色有些不言而喻的緊張。

    “慌什么。”程易嗓間滑過一聲低笑，掀眼看向姜平，“按計劃進行。”

    “如果按照原計劃進行的話，恐怕這次風險有些大，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又有誰？”

    “……程爺手下的人，也有一個牽扯進來了。”

    “嗯。”

    程易點了根煙。

    “姜平，昨天你說的那個叫明月還是明笑的，她的情況還在計劃之中嗎？”

    “明笑已經被逼做了引產術，現在情況未知。”

    姜平從手機上找出明笑的照片，遞給程易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即沉聲說兩個字：

    “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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