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上半場結束的時候，程易先從會議室里走出來，他看向姜平，接過來姜平遞上來的咖啡，“你又給我夫人打電話沒有，她接了沒？”
“程哥，我沒打，但是替你接了一通許老板的電話。”
“我岳母？”程易抬眼看向他，呷了一口咖啡。
“不是，是你舅岳父�！苯降ǖ刂貜土嗽S肖恩的一番話，眼看著自己面前原本狀態平和的程總逐漸壓抑。
“知道了。”程易微咬牙關，不輕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姜平的臨時工作臺上，朝姜平伸平了手，“電話。”
姜平馬上把電話界面調到景辭的電話那一頁，然后遞過去。
程易看了一眼，撥過去。
五秒，十秒。
姜平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以前的程總基本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狀態，但是遇見辭姐以后的程總脾氣竟然越來越不好了。
而現在……
他開心的時候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開心，辭姐帶給他的真開心。
他壓抑的時候也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嚇人，辭姐帶給他的真生氣，那是真的不定時會爆炸的炸彈。
“去夜店？”程易冷笑了一下，掛斷了電話，抬眼時深吸了一口氣，“許肖恩有沒有說是跟誰一起的，在哪個？”
“沒有。”姜平實話實說。
程易咬緊后槽牙，握緊拳頭輕輕敲在桌面上，杯子里的咖啡被震出漣漪，“查�！�
“好的�！苯娇戳艘谎弁蟊恚俺谈�，我現在就去�！�
六點十分。
大概十分鐘之后，姜平就帶著結果走來了，他先吞了口水，然后把結果遞給程易。
“程哥，查到了，夫人現在就在……94，和沈小姐一起，這是一家京州新開的……程哥，程哥。”
姜平還沒介紹完，程易就拿起外套往外走。
姜平：他一言不發的樣子，真的好讓我害怕。
景辭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她和沈年歲在角落坐著，雙雙帶著口罩和墨鏡，手里各自端著一杯果汁。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沈年歲。”
“嗯，我最近很喜歡來感受這種熱烈的氣氛�！�
“我看你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休假歇一歇�！�
景辭雖然端著果汁，但是一口都沒喝，她現在在考慮，為什么沈年歲跟她說“好地方”的時候她沒仔細問一下。
這下可好了。
她真的好想走。
“辭姐，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吧，今天這個地方不夠味。”
沈年歲直接起身，把果汁放在吧臺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羊絨大衣，拉起景辭的手。
景辭把果汁也放回去，起身的時候碰掉了身邊一個人的酒杯，她回頭準備道歉。
只一眼，她心里就一涼。
那個男人淡淡地抬眼看向她，金框眼鏡下的一雙眼盯著她，嘴唇邊若有若無地掛著笑意。
靳正？
“辭姐？”
沈年歲見她站在原地，輕輕拉了她一下，然后叫她一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嗯？”景辭回頭看向她。
“你看什么呢？”
沈年歲偏頭看過去時什么也沒看到。
景辭再回頭看向剛才的地方，座位上空空如也。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罩和墨鏡，轉眼看向四周，沒有再看見那個身影。
他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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