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父這會兒已經冷到身體都已經不受控制，他眼眶赤紅，抖著嘴唇，對女兒說道：“慧……慧慧……救……救救……爸爸……”

    “爸爸，回答我的問題好嗎？我的時間和耐心都不太夠。”

    賈思慧從他眼里讀到了太多東西，心里也是越發的黑暗，就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無法爬出來的黑洞，而黑洞里面有無數只手正拉著她，要把她拽入深淵。

    她一直在努力自救，可繃緊的那根弦要是斷了，那所有的信仰都將被黑暗吞噬，她的生死也只是一念之間。

    幾月不見，父女兩各自經歷了不少事情，心智和理念上的改變讓他們的關系回不到從前，賈父甚至從女兒眼里看不到任何對他的依賴，甚至……是冷漠的。

    “爸爸？”

    賈思慧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都在顫抖著，“我想知道答案，那個時候，你為什么沒有回來，是逼不得已，還是……”

    “我、我我……”

    賈父隨著女兒的靠近，只覺得周身的寒氣越發明顯，“對、對不起……”

    他那個時候害怕了，是真的慫了。

    他遇到一支隊伍后，就不想再離開，他不想再為了妻女去承受那些恐懼，面對那些怪物！

    妻子自從生了女兒后，身體就虧損的厲害，根本就做不了什么體力活，更別說拉著她在這種世界活下去，女兒……女兒倒是好一點，可……

    他要為了女兒放棄這支能夠接納他的隊伍，冒著死亡的風險跑回去？

    這支隊伍會愿意等他？不可能的，那時候人人自危，哪里會管一個陌生人的死活。

    所以，一念之差，他謊稱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他一個，抱著愧疚跟著他們離開了那座城市。

    這種時候，都不需要說太多，賈思慧就從他的神情和語氣中感知到了那時候為什么離開，沒有回來。

    她笑著了一聲，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殺了媽媽。”

    賈父瞳孔一震，似乎沒有聽明白她在說什么。

    “所以，爸爸去下面陪媽媽好不好？媽媽那么愛你，都愛到失去活下去的動力，愛到都不要我了，你是不是應該去陪陪她？下面好冷的……比這里……冷多了啊……”

    她拿出匕首，一刀扎進賈父的腹腔，一邊扎著，一邊說道：“我殺了媽媽，罪孽深重，所以……不差爸爸你了，如果死后有地獄，我也不怕……我會去地獄贖罪的……”

    賈父只覺得頭暈眼花，“慧……”

    她把他放倒在地，即便是地面開始震動，她也只是用刀在他身上抹了抹，神色凄然，“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爸爸，你覺得我還有那個能力活下去嗎？”

    墻面開始出現裂縫，大塊大塊的石頭落下，“爸爸……我好難過……我每晚每晚都睡不著，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才能睡那么一小會兒……”

    “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她給了我很多很多勇氣，她是我的信仰，是我這輩子想要去追逐的光芒。”

    “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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