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聽完幽夢這首曲子之后的感受只有兩個字,那就是享受。
也有人說聽完這首曲子感覺輕松愉悅,叫人流連忘返。
還有人說聽完曲子感覺游戲人間,瀟灑之至,叫人心生向往。
溫柔鄉(xiāng)的嫖客們眾說紛紜,都在說著自己聽完曲子的感受,說什么的都有,說的不僅五花八門,也是天花亂墜,有的世家公子為了博得幽夢的關(guān)注,更是拽文弄字,吟詩一首。
別說。
這些個世家公子表面看起來像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肚子里的墨水還真不少,吟起詩來那是一首接著一首,一首比一首有水平。
世家公子如此,而那些個老嫖客們也不甘落后,要說吟詩作對他們或許比不過世家公子,不過,老嫖客們都是混跡多年的老江湖,皆以自己的人生閱歷解讀著幽夢的這首曲子,解讀起來一個個都像高深莫測的前輩高人,有模有樣,可謂各顯神通。
也不知是不是眾人并未解讀到幽夢彈奏這首曲子的用意,她佇立在高臺之上,輕撫著黑貓,笑吟吟的望著眾人并沒有多說什么。
更加奇怪的是,幽夢看向不遠(yuǎn)處的金翼,淺笑著問了一句:“不知金翼公子有何高見呢?”
按理來說,有幸得到幽夢的欽點,對于金翼這等要面子的人應(yīng)該很滿意,他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露一回大臉,日后傳出去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金翼也很想這么做,問題是幽夢問他有何高見。
他哪有什么高見。
自從七歲拜入日曜宗后,金翼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閉關(guān),要說造化,他或許略知一二,大道武術(shù)亦或是大道法術(shù)他也能說出個道道來,至于大道樂術(shù)這玩意兒,他是真的一竅不通,從未接觸過,也沒有興趣,確切的說,他瞧不上這所謂的大道樂術(shù),覺得都是一些旁門左道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
現(xiàn)在幽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問他,金翼愣在那里?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高見說不出來?談點感受吧?
說實話。
連感受金翼也說不出來,倒不是他沒有仔細(xì)聆聽?反之?他剛才也沉侵在曲中世界,感受到曲中的風(fēng)花雪月?也感受到曲中的花天酒地。
只是,他對這玩意兒不屑一顧?聽完之后?非但不覺得輕松愉悅,反而還覺得很低俗。
金翼或許閱歷淺薄,情商也不是太高,但是?人并不傻?當(dāng)眾說幽夢彈奏的曲子很低俗,這種傻事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這時。
一道聲音傳來。
“幽夢仙子彈奏的此曲,入耳動心神,在心海回蕩,引心靈為之共鳴?令人回味無窮……”
應(yīng)聲出現(xiàn)的是一位青年男子。
男子身著錦衣玉袍,手持一把紙扇?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正是少麒小爵爺?他縱身越來,抬手間將紙扇打開?在胸前微微扇動?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凝望著高臺之上的幽夢,道:“仙子一曲,如墜入這凡塵世俗的天女,雖然彈的是風(fēng)花雪月,卻是從不留戀,雖然奏的是花天酒地,卻從不迷戀……仙子就如天女,墜入這凡塵世俗,只為體驗人生百態(tài),感悟這大千世界……”
少麒小爵爺侃侃而談,說了很多,聽的溫柔鄉(xiāng)一眾嫖客們都是一愣一愣的。
在大家的印象當(dāng)中,這少麒小爵爺是青州地界的頂級仙二代,沒有之一,青州二十四郡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皆以他馬首是瞻。
傳聞當(dāng)中少麒小爵爺修為全靠嗑丹藥,打架全靠法寶砸,是一個徹頭徹尾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紈绔。
然而。
聽完少麒小爵爺解讀幽夢這首曲子之后,場內(nèi)眾人無不對其另眼相看,誰也沒想到這少麒小爵爺還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從幽夢彈奏的曲子中解讀出這么多感悟,而且,仔細(xì)一想,似乎真是這么回事,仿若只有少麒小爵爺聽懂了幽夢彈奏的這首曲子。
更絕的是少麒小爵爺解讀曲子之時,還不忘吹捧幽夢,將幽夢比作墜入這世俗凡塵的天女。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贊美,哪怕是美艷驚鴻的幽夢也不例外,聽完少麒小爵爺?shù)慕庾x之后,幽夢笑的是花枝招展,也笑的風(fēng)情萬種,笑的傾國傾城,仿若這夜空都為之癡迷。
“人人都說少麒爵爺是一位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今日一見才知深藏不露。”幽夢笑道:“看來這么多年,青州二十四郡真是誤會小爵爺你了呢。”
不遠(yuǎn)處。
金翼死死盯著少麒小爵爺,眼中盡是不甘與憤怒。
這份來自幽夢的贊美原本應(yīng)該屬于他的,現(xiàn)在卻被少麒小爵爺無情奪走了,這讓他怎能不怒,又怎能甘心。
奈何。
他對大道樂術(shù)實在不懂,也聽不出什么道道來,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這次回去之后,定然好好修習(xí)一下大道樂術(shù),不!琴棋書畫一樣不落,全部都要修習(xí),日后碰上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啞口無言。
以前,他根本看不上琴棋書畫,認(rèn)為都是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不值一提。
現(xiàn)在他覺得有必要修習(xí)一下。
他覺得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修習(xí)琴棋書畫這種小把戲完全手到擒來,隨便修習(xí)修習(xí)就能傲視天下。
場內(nèi)。
得到幽夢的如此稱贊,少麒小爵爺并沒有太過表現(xiàn)的太過驕傲自滿,而是很謙遜,謙遜的就像一位優(yōu)雅謙謙公子,拱手道:“仙子謬贊了。”
“謬贊嗎?呵呵……不見的吧。”幽夢凝視著少麒小爵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想來……凌云圣地的傳承大慶過后,大家一定會對小爵爺另眼相看……而小爵爺也定然會……名揚青州,乃至這天下九州,我……說的對嗎?”
“哦?”
少麒小爵爺神情一怔,無比驚異的盯著幽夢,問道:“仙子此話怎講?”
幽夢笑而不語,并沒有多說什么,抬眼看向百花樓,笑道:“野王公子,既然來了,為何不現(xiàn)身一見呢。”
嗯?
野王公子?
哪個野王公子?
是小野王嗎?
聽幽夢的話音,她似乎認(rèn)識小野王?
“幽夢仙子,上次一別十年有余,別來無恙吧。”
有兩人從百花樓的雅間里面飛身而出,其中一位就是小野王,只是……說話之人并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男子。
這男子身形高大,英姿挺拔,滿面威嚴(yán),不拘言笑,看起來極其深沉,又顯得高深莫測。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出現(xiàn)之時,宛如一位帝王君臨一般,所有人的心頭都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大野王!竟然是大野王!”
場內(nèi)有人認(rèn)出了大野王的身份,頓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人的名兒,樹得影兒。
大野王是誰,青州二十四郡這一輩的年輕人沒有人不知道,即使很多老嫖客也都聽過大野王的名字。
毫不夸張的說,大野王是青州妖族當(dāng)代年輕一輩中的領(lǐng)軍人物,與明霄宗的鶴戰(zhàn),日曜宗的莫星象齊名,都是青州地界當(dāng)之無愧的天驕巨星。
看見大野王,眾人才意識到原來幽夢口中的野王公子指的并不是小野王,而是大野王。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大野王竟然今日也在溫柔鄉(xiāng),如果不是幽夢將他點出,根本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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