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練深深嘆了口氣，只能無奈地跟了去。
負責飛碟靶場設備管理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么一大群人朝這里走來，都吃了一驚。
聽到隊員們說想借用一下飛碟靶場的場地，負責人下意識地搖頭拒絕。
“不行不行，你們好好訓練去，到我這兒來搗什么亂啊？飛碟項目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手的，獵槍射擊你們練過嗎？等下把這里的設備弄壞了，我找誰哭去！都什么時候了，還不抓緊訓練，快走快走！”
負責人急著想趕人。
沈菲見狀，走到人群最前面，說道：“楊老師，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是飛碟組的！我想跟新來的技術指導比賽，你就把場地借我們用一下吧，我保證不會弄壞設備。”
“新來的技術指導？在哪兒呢？”負責人一聽，也來了精神。
他也聽說過楚湘受高人指點水平提高很快的傳言，也很好奇什么樣的大神，才能在國家隊教練組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給出那么一針見血的建議。
然而，負責人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來回看了幾遍，卻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人呢？”
沈菲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朝溫暖暖比劃了一下，“不就是這位？”
“啊？就是她？！不會吧？”
負責人滿臉意外。
他的反應跟沈菲預料中一模一樣。
沈菲忍不住得意地掃了溫暖暖一眼，那意思非常明顯：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你不像技術指導，凡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溫暖暖神色平靜，開口說道：“你好，我就是新來的技術指導溫暖暖。我要借用一下飛碟靶場，麻煩你調試一下設備吧。”
負責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盯著溫暖暖看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咳……我說……小姑娘，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飛碟項目跟普通的射擊項目不一樣，獵槍發射的時候是有相當的危險性的。你沒有經過訓練，很容易傷到自己，還是算了吧……”
“怎么？我作為技術指導，難道沒有使用國家隊設備的權限嗎？”溫暖暖淡淡說道。
負責人一噎，“這……有當然是有……”
“還是你不相信我的身份？”溫暖暖又問道。
“咳咳，這個也不是這么說了……”
負責人確實覺得溫暖暖不像是搞體育的人。
但是，這么多射擊隊的隊員都在這里，大家一起聯合起來騙人的可能性很低。
就算普通隊員不靠譜，楚湘這個隊長都在這里? 她可從來不會撒謊耍賴……
溫暖暖的身份應該是沒問題的。
理論說? 她要用場地，連理由都不用告訴他，只要吩咐下來，他就應該照辦。
可是……
看著這小姑娘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的皮膚，纖細得像是一折就斷的肩膀，還有那雙連個繭子都沒有的白嫩小手……
他真的好擔心她會出事。
溫暖暖皺了皺眉? 正想開口，忽然?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了過來。
“讓她們比吧。”
“林教練？”負責人一愣。
林教練嘆了口氣? “溫指導說什么就是什么? 快去準備? 別浪費時間了。”
主教練都發話了? 負責人心里雖然還有許多問號? 但是? 也不敢再啰嗦了，趕緊退到了一邊。
溫暖暖懷著興奮的心情，快步走到了場地中心。
飛碟射擊的靶場有八個不同的射擊位點? 在正式的比賽中? 射手需要輪番在不同的位點進行射擊? 每開一次槍? 就要換一個位置。
但是，今天溫暖暖她們才剛進場地，林教練就迫不及待地發話了。
“既然是友情比賽，那就別那么復雜了，也別換什么射擊位了，你們各自選擇自己覺得舒服的位點，然后每人連續開十槍，統計你們射中的碟靶數量，多的那個就是贏家！”
林教練心知肚明，這場比試的結果是沒有懸念的。
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盡可能節約時間。
要是按照正式比賽的賽程，一輪輪比下來，天都要黑了。
對此，現場的隊員們都沒有異議。
在他們看來，溫暖暖剛才的反應已經證明了，她今天是第一次接觸飛碟射擊。
不管她的射擊水平到底如何，第一次打碟靶的人，就沒有不出洋相的。
所以，別說十槍了，估計一槍就能把她的臉給打腫了。
沈菲當即點頭，“好的，林教練。”
但溫暖暖一聽，瞬間睜大眼睛，抗議起來，“林教練，你……你怎么能這樣呢？只打十槍怎么夠呢？我聽說飛碟的國際賽事，一天要打150個靶子呢！樣本夠大，結果才有參考性嘛！不然，這比賽也太不公平了吧？”
聽到這話，林教練的頭都大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溫暖暖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她今天到底是來指導國家隊訓練的，還是趁機來蹭國家隊的場地玩耍的？
還150槍……
她當國家隊的子彈不要錢啊！
他不會是被這小丫頭反過來坑了吧？
幸好，還沒等他出聲得罪人，沈菲就已經跳出來了，“行了，別啰嗦了，林教練都說了十槍了，你這個技術指導，難道比主教練的權力還大嗎？再說，我還要訓練呢，哪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浪費！”
“可是……”
溫暖暖還想說話，就被林教練打斷了，“好了，別爭了，就十槍！打完，所有人都給我回去訓練！”
他要是再不拿出點魄力來，估計溫暖暖今天就要在國家隊玩一整天了。
他的經費，他的時間……
林教練的心都在滴血。
溫暖暖鼓了鼓腮幫子，心里萬分不滿。
但是，這是在別人得地盤，她不聽話也不行，總不能強搶吧？
溫暖暖垂頭喪氣，整個人瞬間變得懨懨的，心里已經在琢磨著，回家之后自己圈一塊地建個飛碟靶場，這樣，她想玩兒多久就玩兒多久！
沈菲看到溫暖暖臉色難看，還以為她事到臨頭，終于知道怕了，心里暗自嗤笑了一聲。
“那……溫指導，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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