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看了眼坐在門庭旁的人后，把手里的東西都給了那不靠譜的少年師父，轉(zhuǎn)而走到了那戴著面具的男人身邊坐下，她靠在他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你有心事？”
他搖頭，微微笑道:“沒有。”
她可以肯定他有心事，不過他不說，她也就不多問了，轉(zhuǎn)眼看向那邊師徒兩熱鬧的場景，她忽而笑著問:“你喜不喜歡小孩子？”
他沒有回答，而是輕聲問:“為何這么問？”
“因為我在想我要不要以后給你生個孩子呀。”
他微頓，耳朵瞬間變得通紅。
她似乎很喜歡看他臉紅的模樣，還牽著他的手，進一步的說道:“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孩，如果將來我們有了女兒，就叫她小嬋，好不好？”
他低聲問:“小嬋？”
“是啊。”她說:“小嬋就是小月亮，你不喜歡？”
他搖搖頭，握緊了她的手，輕笑說道:“我喜歡。”
可是他六親緣薄，是注定了沒有子嗣的，但她總能帶給他意外。
某天跟著陛下從宮外回來，她抱著一個嬰兒找上了他，“我和皇兄途徑一處民風落后的鎮(zhèn)子，那里重男輕女尤其嚴重，經(jīng)常生了女孩后就會放在河邊溺死，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可我覺得這個孩子和我們有緣，我們一起養(yǎng)大她好嗎？”
他看著她期待的面容，沒有半分猶豫的，說了一聲“好”。
她高興了，說要去好好想想給這個孩子取什么名字，但現(xiàn)實里的危機來的又快又急，就在所有的人沒有做好準備，或者是被逼做出決策的時候，事情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
“你把她送到了叛軍手里！你知道她會遇到什么事情嗎！？”
他被少年打到在地，即使那少年抓著他的衣領(lǐng)進一步的逼問他，他似乎感受不到痛意了，也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呢喃出聲:“什么都要不舍，什么都要舍得……這是……”
“去他娘的一視同仁！”少年粗魯?shù)拇驍嗔怂脑挘拔也皇悄悖乙矝]有承擔那拯救天下蒼生的覺悟，我只知道，我絕不會送我視為重要的人去死！憑什么在你眼里用犧牲一個人救天下人的做法就是對的？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難道她就該死嗎？”
少年看著面具脫落后男人的臉，他紅著眼睛說道:“我討厭天機門的門規(guī)，我更討厭你，從今往后，我們不再是師兄弟！”
少年帶著滿腔怒意離去，沒有再回頭。
他坐在地上，動作緩慢的撿起了地上的面具，抓著面具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短暫的平靜后，“咣當”一聲，他把面具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他軟弱在角落，抬手遮住布滿了血絲的眼，仿若這樣就能看不到自己的無能。
他推算過無數(shù)次避免戰(zhàn)爭的辦法，卻只有一個辦法能夠?qū)崿F(xiàn)將所有的傷亡化解到最小的地步，他也曾無數(shù)次推算最終的結(jié)局，在他做出了選擇以后，她是否還有一線生機。
兩個可能，她會死，她會活。
最終的結(jié)果卻都是一樣的。
他會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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