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皎坐在沙發上，女傭泡了一杯茶，輕輕放到她面前。

    “謝謝。”顧如皎道謝。

    鹿紗紗坐在她的對面，鹿湛越大概也了解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他尊重小妹的選擇，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

    既然是有事要和鹿紗紗說，鹿景修和鹿湛越也打算回房間，給母女倆留點空間。

    “不用走了，你們一起聽吧。”顧如皎叫停他們。

    于是兩個哥哥毫不客氣，一人坐在鹿紗紗的一邊，他們確實不放心，什么事能讓避鹿家如蛇蝎的顧如皎重新登門，而且在這個網絡事件解決之后的這個時間點。

    “紗紗，就算你現在已經開始叫我媽媽了，我也覺得我欠你一句道歉。”顧如皎微微彎腰。

    “媽媽……”鹿紗紗有些不知所措。

    “我對不起我的女兒，我不該錯認，當時只有顧莎莎有胎記，我一提親子鑒定，她哭著問我是不是不相信她，我想了女兒八年，就不管不顧地直接帶回顧家了，后來福利院院長還親自送來親子鑒定書，現在想想，你舅舅當時說不對勁，我還和他吵了一架。”

    鹿紗紗沉默了，這是算是命運作弄？還是算人為失誤呢？

    鹿景修摸了摸鹿紗紗的頭。

    顧如皎想到這里，心里的悔恨又翻涌而起，聲音也帶上了哽咽，“顧莎莎這孩子，最開始乖巧的很，但總有人和我說她沒那么好，我總不信，我說小時候就那么乖，長大說不定就變了。后來我知道真相，在醫院那幾天我思考了很多。我也考慮過顧莎莎的處置……”

    “可你還是把她留下了。”鹿紗紗垂眸，說到這里，語氣有些懨懨的。

    鹿湛越忍不住開口，“所以顧小姐想說什么？”

    如果是來訴苦，那大可不必，鹿紗紗已經開口叫媽媽，就是把過去放下，現在顧如皎這么一說，反而是把陳年舊傷展示了出來。

    顧如皎停頓了一會兒，控制了一下情緒，“抱歉，我以為顧莎莎會和你很好的相處，但是我發現身邊那些人對我說的我沒見過的顧莎莎的一面，開始慢慢展示，我有時候看到她看你的眼神，讓我毛骨悚然。”

    “她幾乎不進書房，但是她前幾天頻繁的進出那里，所以我也去里面看了看，發現她和黑客有來往，并且我今天找人恢復了電腦數據，發現網上的剪輯視頻就出自書房的電腦。”顧如皎沉重地把每一個字說了出來。

    鹿紗紗眨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

    “所以找黑客的是你的養女顧莎莎？”鹿景修笑起來，聲音卻突然轉厲，“顧小姐，你們家就是這么教人的？”

    顧如皎沒說話，這件事確實是她們顧家出了問題，她最開始有些害怕，就算找錯了，孩子已經接回來，總不可能又丟回去。

    因為這樣心里落差很容易讓一個孩子心理崩潰，看到顧莎莎眼里的嫉妒后，顧如皎盡量公平的對待兩個孩子，沒想到顧莎莎不僅不知足還變本加厲，硬是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顧如皎也就等到女兒受到了這么大的傷害，才從自我安慰的夢境中醒過來，現實里的一切都告訴她，她必須重視對顧莎莎的處置。

    “紗紗，希望你原諒媽媽，媽媽本來發誓不再讓你受傷害，可是到頭來媽媽又傷害了你。”顧如皎語氣里滿是無奈與悔恨。

    鹿紗紗抿著唇，“所以，你怎么對顧莎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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