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桿和柱子的銜接處已經開始裂開，常宏爽滿眼的驚恐和滿嘴的求饒也沒能讓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殺意有半分的動搖。

    鹿紗紗剛剛開始嚇得渾身有些癱軟，沙發是她唯一的支撐。

    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那毫不留情的磚頭砸的別人的腦袋直接開花……

    等她反應過來，“封北望”的背影已經快要把人連同那欄桿一起推下這高樓了。

    目光對焦處，常宏爽一只手緊緊抓著這個黑衣人背影的衣角，甚至還以為衣角比較長，纏繞了一圈。

    “不要！”鹿紗紗趕緊喊道，“別把他推下去！”

    那背影沒有動。

    “封北望！”鹿紗紗失聲喊道，“別這樣，我們把他抓給警察就好了，好嗎？”

    “封北望”的背影一頓，然后終于慢慢收力了。

    眼看著封北望就要后退一步，離危險的邊緣遠一點，那常宏爽卻瘋了一樣用全身力氣往后仰去，“既然這樣，我們一起死吧！”

    搖搖欲墜的欄桿終于不堪重負，“吱呀”一聲述說著自己脫離的快樂，然后迅速往下墜。

    鹿紗紗迅速坐了起來，身子往前撲，腳踝上的捆綁讓她跌落在地，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消失在沒有欄桿的平面上……

    幾秒后，欄桿轟然砸在地上的聲音讓鹿紗紗覺得耳朵一陣發疼，尖銳的耳鳴聲一下占據整個腦海。

    似乎是什么都聽不到了……

    鹿紗紗倒在地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留下一地深深淺淺。

    等被熟悉的人擁入懷中，鹿紗紗的嗓子才像被打開了，“我，我好像聽不到了，怎么辦，一直在耳鳴。”

    刺耳的聲音依舊在她耳朵里鉆來鉆去，手腕上的繩子被解開。

    鹿紗紗被勒的發紅甚至破皮出血的手捂住了耳朵，“好像真的聽不到了，怎么辦……”

    有人拍著她的背，溫熱的氣息一直打在耳背。

    慢慢地，那些雜亂的聲音里，鹿紗紗才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紗紗……”是封北望的聲音。

    “紗紗，別怕，放松，聽我的，深呼吸，吸氣——呼氣——”

    鹿紗紗努力地跟著他的指導來，終于，等她恢復過來，很久才意識到那刺耳的耳鳴結束了。

    一雙大手環抱著自己，溫暖的懷里，鹿紗紗緊緊咬著牙齒。

    “紗紗，沒事了，犯人已經被抓住了。”封北望把下巴擱在鹿紗紗的頭頂，手臂的力氣不敢太過用力，但是又不舍得松開。

    鹿紗紗閉上眼，腦子里痛苦的回憶蔓延到四肢百骸，哽著聲音道：“他死了……我親眼看到他跳下去了，北望哥哥，你也跳下去了，怎么辦，你也跳下去了……”

    封北望一愣，抬頭對上后視鏡里鹿湛越的目光，低聲安慰，“我沒事，我們現在先去醫院，等你檢查完，沒有問題，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鹿紗紗沒有回應，在他懷里一直閉著眼睛，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

    鹿湛越皺著眉，他從不知道，有人從那么高的樓上摔下來，居然只是吐了口血，還能爬起來繼續跑。

    不過，他只抓到了一個犯人，另一個穿黑衣的人逃走了。

    不過那個黑衣人，和封北望倒是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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