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被摔得頭昏眼花，好半晌才掙扎著爬起來。

    入眼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光亮，萬籟寂靜。

    突然間，喬晚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個折磨她四年的魔窟。

    毆打，折磨，侮辱，注射藥劑……

    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呼吸困難。

    燈。

    燈在哪兒。

    喬晚后背死死抵著墻壁，一手抓著被子，一手慌亂在墻上摸索開關。

    可怎么都找不到。

    “救……救命……”喬晚劇烈喘息，失聲尖叫起來：“燈，我要燈！”

    幾乎在她尖叫出聲的瞬間，房間的燈突然亮起。

    只看清眼前有抹身影，喬晚便直接撲了過去，緊緊摟住傅行止的脖子，身體顫抖到發不出聲音。

    傅行止關燈只是想給她送禮物，沒想到她竟然怕黑。

    突然，他想到她在精神病醫院那四年……

    第一次看到她照片時，她就躺在漆黑的房間，滿是傷痕的身體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

    傅行止目光陰沉下來，將她嬌小的身子拉到懷里，大手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撫著：“有光。”

    一如她對他說過的：你睜開眼，就有光了啊。

    喬晚緊咬著嘴唇，直到口腔里嘗到猩紅的血，感覺到疼痛感才找回理智。

    “別……別關燈，我害怕。”

    女孩兒渾身無力的趴在傅行止懷里，身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顫抖的身體慢慢冷靜。

    傅行止將她的下巴抬起，黑眸深深凝視著她蒼白的臉，心臟的地方像放了幾千斤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

    “嚇到了？”

    喬晚虛弱的任由傅行止擺弄，一波接一波的驚嚇她幾近崩潰，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傅行止……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喬晚盯著他，有氣無力的質問：“我不欠你的，為什么要抓著我不放？”

    “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好不好？”喬晚邊說邊哭：“我真的好累。”

    說著，額頭無力的靠在他肩頭。

    太多的事壓在她身上，她真的喘不過氣了。

    “不好！”傅行止半蹲在她面前，漆黑的眸染上血紅的顏色，聲音沙啞，毫無商量的余地：“喬晚，我要你！”

    喬晚無力辯駁，無奈的笑了笑：“好，我答應！”

    聽見喬晚的話，傅行止怔愣了幾分。

    答應他什么？

    “你說的，一年之后放過我。”喬晚濕漉漉的眼睛對上他的眼，分不清里面的情緒：“如果這句話還算數，我答應。”

    答應待在他身邊，一年后離開。

    一年……

    呵。

    “你就不怕一年時間到了，我不放你走？”傅行止扯動薄涼的嘴唇，呼吸亂了節奏。

    “怕。”喬晚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雙眸失神，帶著哭腔：“可那總是希望，不是么？”

    好過現在，無休無止的糾纏。

    盯著喬晚看了許久，傅行止突然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他笑里的傷，笑里的痛，她都看不到。

    “好，一年后我放你走。”傅行止抬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她的臉，眸色暗沉下來：“一定，放你走！”

    他到底會不會反悔，喬晚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糾結……

    ——

    啊呀，送禮物還在后面，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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