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孩子？都掉了。嘖嘖，得有好幾個月了吧！這做得啥喪盡天良之事呀？得虧有好東西把命吊著，不然，她絕對活不下去了。”老婦人檢查一番，搖頭道。

    “王家那群混賬東西！”顧奶奶忍不住罵道。

    “奶奶，玉梅嫂子的娃娃沒了嗎？”顧芯嗚咽著問道。

    “別哭，一會兒你玉梅嫂子醒來看到你哭，她又要哭了。乖，咱們去外面等著，等這個奶奶給玉梅嫂子治病。”顧奶奶摸摸顧芯的頭，牽著她往外走去。

    顧奶奶身上也沾上了孫玉梅身上的血以及泥濘，老婦人叫了人給顧奶奶送了一身合身的衣裳。

    顧奶奶讓顧芯待在原地別走，她去把衣裳換了。

    ……

    天快黑了，孫家的幾兄弟才趕來。

    只來了三個哥哥嫂嫂，其他的應該是去三岔口村了。

    孫玉梅這會兒已經醒了，也換上了干凈的衣裳。

    只是她閉口不言，一句話不說，眼睛里如一潭死水。

    “多謝顧奶奶和顧二叔救我妹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后，有用得上我孫家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說話的孫玉梅的大哥孫大郎，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臉黑黝黝的，單憑長相就能唬住人。

    “這些以后再說。玉梅丫頭上次不是回娘家了嗎？你們是怎么當兄嫂的？知道那王家不是人待的地兒，還要她回去？”顧奶奶忍不住訓斥道。

    “我說大小伙兒，你妹子今天差點就一尸兩命了！聽老顧說她有七個兄弟，嘖嘖，真丟人，娘家有七個兄弟的人還能活成這番樣子，那不是她的錯，是你們幾個兄弟的錯！”老婦人嫌棄地道。

    孫大郎三兄弟低下了頭，沒有反駁。

    “這個點了，也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人是好好的交給你們了的，我們外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顧奶奶看了孫家幾人一眼，轉身就去屋里喊顧芯。

    “欸，老顧，你沒意思呀！往常你都跟著你家川哥，好不容易來我這兒一趟，你這就想走了呀！不成不成！我可不許你走！”老婦人追了上去。

    “你也知道我家川哥離了我不行，留我作甚？”顧奶奶毫不留情地道。

    “哎喲，都幾十歲的人了，讓他離開你一天咋的了？老顧，老顧……”

    顧守信看著進屋的老姐妹倆，感覺牙齒有點酸。

    他這便宜爹娘吧，感情是真的好呀！好得他這個便宜兒子看了牙酸。

    “顧二叔，今天這事……”

    “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提！以后好好照顧玉梅，這丫頭平常跟我小閨女挺好的。”眼看著孫家兄弟又要道謝，顧守信擺手道。

    顧奶奶牽著顧芯出來，她那老姐妹還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

    直到上了牛車，都還想留人。

    顧奶奶無情地讓顧守信趕車。

    “顧香蘭你個王八蛋，下次再來，老娘不伺候了！記得下次給老娘把衣裳錢帶來，你身上穿著的是老娘的新衣裳！”

    牛車走遠了，還能聽到老姐妹的大聲嚷嚷，顧奶奶嘴角彎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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