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再敢多嘴一句。
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被鳥兒“懲罰”的人，都是剛剛開口附和林圓圓，替李莉作假證的人！
除此之外，剩下的人，沒有被攻擊。
這，不得不讓人疑惑，甚至驚慌害怕！
就像是……
天降懲罰！
方依蓮在講臺上，這是教室里唯一一塊凈土，沒有被鳥群給攻擊到。
方依蓮心中既慶幸又后怕，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慶幸自己沒有變成林圓圓、李莉、江穎那般惡臭狼狽。
憤怒沈傾顏膽大妄為，將整個教室鬧得人仰馬翻，還有沒有將她這個老師放在眼里？！
方依蓮一拍講臺，“沈傾顏，看你做的好事！”
顏嫵睫羽如扇，靈動地扇了扇。
好事？
她是做了一件好事呀。
她不是幫方老師分辨出，誰才是說謊的人嗎。
“方老師過獎。”小狐貍精心里得意，尾巴翹起，嘴上卻十分謙虛。
低調，低調。
方依蓮，“……”
我這是在夸你嗎？
江穎伸出兩根手指，嫌棄地撥弄了下頭發，上面掛著一坨白色的。
江穎很崩潰，恨不得把頭發給全部剃光！
“啊啊啊！”江穎臉上滿是憤怒的火焰，沖顏嫵大吼，“沈傾顏，這都是你干的，我跟你不共戴天！”
顏嫵側眸斜睨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威脅道，“怎么，你難道還想試一試懲罰嗎？”
江穎突然啞火。
她憤怒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這樣的懲罰，若是再來一次，誰不怕呢？
一次就已經夠惡心了！
江穎只得壓下憤憤不平的小表情。
坐在她旁邊的沈卿韻，美艷的臉上不見一絲嫌棄之色，哪怕江穎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臭氣，她都沒有跟別人一樣捂住鼻子，相反單手從包里翻出紙巾，帶著淡淡玫瑰花香氣的紙巾，趁機不動聲色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再遞給江穎。
“穎兒，擦擦吧。”
雪中送炭的情誼，總是更令人深刻的，江穎一臉感動，哽咽道，“卿韻，你真好，謝謝……”
沈卿韻笑笑。
顏嫵收回目光，落在李莉身上，聲線甜軟地問，“李莉同學，書是誰扔的呢？”
小狐貍甜甜一笑，提醒道，“勸你想好再說哦。”
窗外，鳥兒啾啾叫了兩聲，簡直像極了死亡催命之音！
李莉身體一顫，眼神怨毒又驚懼，剛剛還極力否認，現在卻迫不及待地承認，“我，是我，書是我扔的……”
“可是，你剛剛還說是我呢，林同學和江同學，還有班上的同學，都可以為你作證。方老師只相信你，可不相信我呢～”小狐貍靈動又俏皮，她可不是什么圣母，故意這樣說。
林圓圓和江穎，這兩只出頭鳥，一個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就是赤果果的下場。
前車之鑒擺在這里，誰還敢替李莉作偽證？
李莉顯然是怕了，急急忙忙地開口道，“書真的是我扔的，我見沈傾顏無視我，心里氣不過，所以搶了她的書，我們倆爭執之下，我隨手扔掉她的書，沒想到……沒想到砸到了方老師。”
李莉越說聲音越小。
她心虛。
不敢看方依蓮的表情。
方依蓮可是一直很倚重她這個學習委員的。
方依蓮眉心一跳，臉色慍怒，“李莉，你真是出息了！”
李莉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對，對不起……”
對不起。
這大概是世上最無用的三個字。
*
高三（A）班教室里發生的事情，沒能隱瞞下來，被傳得沸沸揚揚。
天降懲罰，下鳥屎雨。
青木高中校園論壇上，帖子被頂成最熱門。
【是真的嗎？】
【真的！聽說高三（A）班的學委李莉，扔書砸到老師，聯合她的好朋友林圓圓，還有幾個貴族子女做偽證，污蔑栽贓到沈傾顏頭上，所以教室里飛來一群鳥，然后李莉和林圓圓幾個做偽證的人……嘖嘖嘖，就慘了！全身上下都是鳥屎和鳥毛！惡臭沖天！】
【召喚百鳥，天降懲罰，追求真理，我去，這難道不是神話故事或者奇聞異志里才有的嗎？總覺得有點玄乎，不太可信。】
【你們可別不信，這是真的，我今天在醫務室碰到了林圓圓，她被班上兩個同學抬過來的，聽說是打擊太大造成的暫時性暈厥，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她那個模樣啊，不提了！】
【咦……好惡心，我飯都吃不下去了！】
一水兒的評論都是不可置信，外加覺得惡心。
顏嫵卻開開心心端著餐盤，對食堂阿姨豎起兩根手指，道：“我要兩個小雞腿！”
她吃得噴噴香，絲毫沒有受那件事的影響。
食堂不遠處的座位上。
對身材管理極為嚴格的沈卿韻，餐盤里是熗炒蔬菜和玉米粒，不見一點葷腥的影子。
江穎坐在沈卿韻對面，頭發清洗過，換了件衣服，貴族學校里有提供學生洗浴的設施，江穎洗了好幾次，身上的皮都快被搓掉，頭發都快被揪光，但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味道。
令人泛惡心。
江穎面前餐盤上的食物，幾乎是沒怎么動。
她吃不下。
江穎拿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餐盤里的米飯，恨恨道，“沈傾顏讓我遭遇這樣惡心的事情，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沈卿韻原本夾著一根青菜，正要送到嘴邊，忽然沒了胃口，動作頓了頓，沒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
“穎兒，你可別沖動。”沈卿韻嘆了口氣，模樣擔憂，“沈傾顏她，也不知道怎么能指使一群鳥兒的。”
江穎眼睛里流露出點兒對今日之事的驚懼，“也是，沈傾顏今天邪門得很。”
不過，這一絲驚懼，稍縱即逝。
江穎道，“卿韻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沈卿韻抿起了唇，沒有說話。
在江穎找沈傾顏麻煩這件事情上，她不會明目張膽的支持，卻也不會阻止。
江穎轉移話題，“好了，我們不聊她，卿韻你知道你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嗎？”
沈卿韻有四個哥哥，江穎口中的哥哥，指的是她的四哥沈南弦。
江穎愛慕沈南弦。
應該說，青木高中沒幾個女生不愛慕學神沈南弦。
沈卿韻抿了口飯后奶茶，淡淡扯唇，“最近，應該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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