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是她男朋友。”少年的聲線冰冷而平淡,透著深沉的冷酷感,顯得沒有一絲人情味,“這個理由夠嗎?”
南酒身形一頓。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韓靳晏承認這種關系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單純的關心?
少女垂著眸,眸光是一閃而逝的茫然,隱隱有些失神,像是有明滅閃爍的碎光在搖晃著,她輕抿了抿因為失血而蒼白的唇,神情被遮掩住。
“附近一中高三一班韓靳晏。”他淡淡道,眉墨如畫的冷然,“一中現(xiàn)學生會會長。”
他說:“以后,有意見找我。別來找我女朋友。”
言簡意賅,冷淡禁欲。
有種年輕而隨行的帥氣感,氣質勾勒出幾分芝蘭玉樹,風光霽月。
那社會青年臉色顯然有些不太對勁,他忌憚的后退了幾步,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面部瞬間扭曲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
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警笛聲音傳來,神情瞬間大變,破口大罵:“你竟然報了警?!”
還來不及說什么話,青年眼神陰冷而怨恨的瞪了少年一眼,連滾帶爬的招呼著其他的兄弟趕緊跑路。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被逮住,不在局子里蹲幾天是不可能的。
但是警車已經開了過來。
他們插翅難逃。
不知為何,
南酒的臉色悠然變得蒼白了下來,她微微睜大了眸,下意識的攥緊了少年的手腕,力道用的很大,指節(jié)都隱隱泛著青白色澤,她神情看樣子有些不對,眸光在搖晃,“不能去警局……”
不能……
韓靳晏不清楚明明剛剛還一臉無所謂的少女,就連受傷了神情都沒變一下,可是現(xiàn)在單單是因為報警,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隱隱惶恐。
“不去警局。”手腕處傳來細微的刺痛,韓靳晏卻不在意,只是低低的安撫著,眉眼有些溫柔:“我們去醫(yī)院。”
他沒報警。
當時那樣的情況,他完全都沒有心思去報警。
那是誰?
警察過來帶走了那幾個青年。
南酒始終默不作聲的跟在少年身后,單手死死攥著少年手腕。
原本作為受害者,也應該去配合警局詢問調查一下的。
但是韓靳晏堅持由自己轉述就可以,他也是當事人,還要先去醫(yī)院。
警察也無可奈何,看了一眼小姑娘身上染了血的衣裳,順路將他們送到了一家醫(yī)院。
南酒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警察一眼,她始終閉著眼睛,長卷的睫毛在不停地顫抖著。
不能報警。
不能去警局。
如果南旭陽知道了這件事情,知道她竟然把事情鬧到警局那邊,
一定會打死她的……
會死的。
少女臉色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溫度。
韓靳晏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在微微顫抖,像是在恐懼或者害怕些什么,只知道攥著他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被十多個社會青年圍住的時候她不怕。
被刀刃硬生生劃出了一道尖銳傷痕的時候她不怕。
可是現(xiàn)在……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不安。
“別怕。”韓靳晏從小到大都沒有怎么安慰過人,更不知道從何安慰,現(xiàn)在也只能用手輕輕拍著少女的背部,低聲安慰,他聲音放的很輕,少了平時的冷淡和漠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輕柔,從唇齒間縈繞出幾分低沉的繾綣來,“我在。”
白衣少年微微垂著眸,側顏的弧線干凈而漂亮,身上獨有的冰雪氣,此刻顯得一瞬間的溫柔,像是凜冽寒冬冰雪融化時初升的暖陽。
就那樣……
一點一點,
融化在南酒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能通向四肢百骸,觸及每一個神經末梢,讓渾身每一根血管都微微顫抖著,又平添幾分暖意。
那干凈好聞的淡香淺淺縈繞著,伴隨著那低低的輕語,讓南酒原本因陷入某種年幼噩夢而惶恐不安的情緒微微平靜了下來,她凌亂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過分的蒼白,像是脫了水的魚兒。
醫(yī)院。
旁邊擺放著醫(yī)藥托盤,上面放著酒精紗布棉簽等等的東西。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不疾不徐的給南酒清理包扎著傷口,那動作很是嫻熟,像是做過了千百遍,一邊輕車熟路的給少女的手臂上纏繞著紗布,一邊細細囑咐道:“記得定時換藥,在傷沒有好期間不要讓它碰到水,不要再劇烈運動,千萬不要讓傷口撕裂,至于飲食方面……”
南酒安靜的聽著醫(yī)生說的話。
修長少年就站在旁邊,漆黑漂亮的眼瞳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醫(yī)生的動作,沒有移開過半分,聽得很專注認真。
感受到那目光,醫(yī)生起了身,感覺有些好笑。
這是多擔心自己的女朋友啊?
“行了,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傷口看起來比較恐怖一些,流的血多。”醫(yī)生說道:“另外你的左肩膀可能有輕微的骨裂,一會兒去拍個片子看看吧。”
韓靳晏擰著眉,他聽說一般的女孩子好像都很在意身上的疤痕,一時間下意識地問道:“傷口會留疤嗎?”
“養(yǎng)的好,不會。”醫(yī)生看了韓靳晏一眼,答道。
少年微微頷首,“謝謝。”
醫(yī)生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一時間病房中只剩下了韓靳晏和南酒兩個人。
等會兒還要去拍片。
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再加上是陰天,外面冷風呼嘯的,醫(yī)院內氣氛更加顯得寂靜,
而南酒的聲音打破了這樣仿若時光靜止一般的安靜。
“今天……”她頓了頓,“謝謝。”
白衣少年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南酒微微抿了抿唇,她坐在那里,雙手環(huán)抱住膝蓋,將下頜輕輕擱在了上面,睫毛輕輕的垂落下來,如同蝶翼棲息。
她不明白韓靳晏當時開口說那些話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是她的心確實亂了。
南酒微微沉默了一小會,她忽地問:“你今天……那一句男朋友,什么意思?”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聽到少女的聲音,韓靳晏微微瞇了下復古沁涼的眼眸,他伸出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扯了下襯衫,松了松似乎是禁錮住咽喉的領口,慢條斯理的動作中透著幾分矜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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