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酒同學,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以后請不要來打擾我和靳晏哥哥了呢,靳晏他一時起意和你在一起尋求刺激也可以理解,畢竟都高三了,一直循規蹈矩也沒什么意思,可是你們是不可能長久的呢,靳晏哥哥和你在一起無非也就是玩玩而已,不管是他的家庭還是其他因素,你們一直在一起都是不現實的。】
隔著屏幕,
南酒似乎都可以看得到屬于柳依依甜美真實的笑意,和那唇角勾起的諷刺弧度。
所以,
她在這里等了一天,
就是一場笑話?
呵。
少女抬起手來,冷冷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她并沒有回消息,只是緩緩站起身來。
因為靠著礁石蹲的太久了,所以在起身的那一剎那,雙腿還有些發麻,險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她咬著牙,直起身。
微微仰著眸,就那么閉著眼睛,迎面淋著傾盆大雨。
黑云壓境,海浪潮起潮落。
周圍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囂著,臨風亂舞。
而南酒顯得那么安靜,安靜的令人窒息。
南酒并沒有走。
她只是沉默而固執的等著。
等著那個人究竟會不會過來。
歸根到底,
是她不信。
她不死心。
只要不是韓靳晏親自站在她面前跟她這樣說,她心底就總是抱著那么一抹期望。
如飛蛾撲火。
“噠、噠、噠。”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在這樣黑暗而死寂的夜色中混合著雨聲,顯得異常的沉悶又詭異。
那聲音不斷的靠近、再靠近。
南酒原本死寂的心忽然之間不受控制,亂了節奏的狂跳了起來。
她猛地轉過身來,那一雙原本荒蕪的眼眸深處,像是一瞬間光華灼灼,仿佛隱隱流淌著星空碎片。
不過片刻,
重歸于死水般。
在這樣大雨天,
還穿著一身精致的碎花裙子,也就只有柳依依了。
她撐著一把傘,款款而來,容顏清秀,笑容單純。
仿佛不諳世事般的美好。
可這都是假象。
“真沒想到,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沒走。”柳依依一步步走近了南酒,停在了距離少女不遠處的地方,輕聲說了一句,她低著眸,把玩著手指,“是不是應該說你有多可笑呢?”
“所以?”南酒眸色顯得前所未有的平靜,“你來這里,就為了看這么一場笑話?”
“別這么說,好歹也是同學一場。”柳依依微微一笑,輕聲細語的,“我好心勸你,你偏不聽,我能有什么辦法。”
“不過話說回來,南酒同學的十八歲生日,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度過的,還真是可憐呢。”
南酒冷冷嗤笑了一聲,那一雙桃花眼漂亮的過分,可此刻上調間更多的是戾氣:“虛情假意。”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了。”柳依依唇角的弧度緩緩收斂了些。
雨一直都在下,絲毫沒有停息之勢,反而越下越大。
天際間烏云滾滾來襲,震耳欲聾的雷聲不時響起。
此刻的海邊,沒有了往日的柔和安然,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兇狠猛獸,在沉寂中緩緩蘇醒,仿佛張開了巨大的獠牙,毫不留情的將人撕成了碎片。
那遠處海天一線的地方,一眼望過去是沒有盡頭的黑暗,仿佛能將人吞噬。
在這樣一個雨夜。
南酒的十八歲生日當天。
她輸的一敗涂地。
又糟糕至極。
可悲,又可笑。
在后來的八年來也曾無數次成為了夢魘,也曾無數次回想起來,南酒只是感覺。
——諷刺。
柳依依走了,
世界重新陷入了安靜當中。
除了聆聽暴風雨的聲音,再沒有任何動靜。
南酒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如同映照著韓靳晏的約定。
她來了。
她一直在等他。
等他過來。
可是少女一個人看到了日落,經過了黑夜,又望盡了日出,卻始終沒有等來心中的少年。
黎明破曉,金光輻照。
雨在經歷了一天一夜之后,已經停了下來,世界被洗禮的愈發清澈明亮。
日出的那一刻,
如火燃燒般的太陽冉冉升起,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張揚而漂亮的軌道。
多令人驚艷的畫面。
可看到這么一幅場景的人,
卻只有南酒一個。
少女面無表情,她的眼底荒涼而死寂,如同蒙了一層霧氣,窺不見半分光影。
良久,
她最后一眼望了那晨初晴朗無云的天空,
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一步一步,離開海邊,往著遠處走去。
她的背影在寬闊視野中不斷消失,變得渺小,再渺小,直到化成了茫茫墨點。
落在地上的影子卻斜長,昏暗而落寞。
鐫刻了時光的痕跡。
韓靳晏,
我來了。
我答應你的,
我做到了。
南酒神情麻木的回到了家里,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酒氣。
進來的聲音即使放的再輕也驚擾了人。
南旭陽看到渾身淋濕,衣衫狼狽的少女,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那一雙眼睛總是陰沉沉的渾濁。
“草,一晚上不回來有上哪去鬼混了?如果和你那個媽一樣,都是個賤蹄子,老子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為什么沒把你掐死?!”南旭陽不住的咒罵著,言語粗鄙而暴躁。
南酒卻像是一個提現木偶般,對這樣無形之中化作利刃,能將人傷的鮮血零零的話語毫無反應。
畢竟十多年過去了,
早該習慣了,
不是嗎?
看到南酒不說話,
南旭陽神情越發陰沉難看起來,吐出一句又一句更加過分的咒罵。
南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蒼白的有些難看,就連唇瓣也失了色澤。
少女腦袋昏沉沉的難受,她強撐著理智往對面看了過去。
淡藍色的窗簾被拉上了,什么也看不到。
南酒勾了勾唇,譏諷一笑。
她現在只想去找韓靳晏。
她只想要一個最后的結果。
學校,
等南酒到校的時候,第一節課的時間都已經結束了。
正是下課的時間,
少女從后門走進了教室,黑沉沉的目光,一眼荒涼的看了過去。
完全沒有少年的身影。
南酒忍不住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她臉色蒼白,探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識相的沒有去問其他人,畢竟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愿意告訴她。
只能重新走了出去,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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