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嘉看來。
大公子太能開玩笑了。
這可是軍國大事啊。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過,大公子和他開這種玩笑,又感到親近。
所以,郭嘉也就釋然了,畢竟遠來幽州,已經是一場無功之旅,開個玩笑釋放一下壓力也是情有可原。
正色道:“大公子,您也就是跟屬下開這樣的玩笑,千萬不能和別人這么說,會出大事的。”
“我說的是真的。”
“……。”郭嘉看著正色的袁譚,大軍師鼻子要氣歪。
這時候,門口。
典韋來了,“仲康,你咋地了?瞪這么大的眼睛?”
許褚渾身一抖,拉住典韋到一旁,“大公子說,說……。”
“說什么?”典韋低聲道。
“他說,他說玉璽在他褲襠里!這不是蝦扯蛋嗎?”許褚大喘氣道。
許褚當然知道玉璽是何等重要,很多時候,比皇帝還重要。
畢竟皇帝沒了可以再出來一個,玉璽就只有一個。
當時這位虎癡,真的嚇的不比郭嘉輕一點。
典韋嘴角一翹,“是啊,就在那里。”
許褚瞪大了眼睛,“啥?你也跟著發瘋!這多大的事情,我一個大老粗都知道嚴重型,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袁譚當然也知道許褚在外面,他也沒打算隱瞞。
要知道現在外面這些護衛,二狗子他們,當初都是跟著袁譚摸玉璽的老部下了。
都知道這事。
不知道的,也就是許褚和郭嘉。
其實,袁譚說出玉璽,一方面是讓郭嘉有更多的思路,另一方面,也有審查典韋這些人的意思。
顯然,這些老部下是值得信任的,誰也沒有說出去。
但凡說出去,以郭嘉在神策府的地位和能力,肯定能夠探聽到。
郭嘉的脾氣奔放不羈,和袁譚的關系是君臣也是朋友,此刻絲毫不掩飾一臉嫌棄。
他這么奔放不羈,現在看來,與他家大公子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大公子真是太不羈了。
誰知袁譚摸出來了一物,被絲綢包裹著,硬邦邦的,“看,還熱乎著呢。”
郭嘉立刻瞪大了眼睛,還真有東西。
馬上百無聊賴,“大公子,您這是藏了什么寶貝?”
根本沒有往玉璽上面想,很可能又是什么稀奇物,來抵消剛才不太玩笑的玩笑吧。
郭嘉決定,無論是什么,也不能如剛才那么驚訝,太丟臉了。
“奉孝請看!”
袁譚一拽絲綢腳,一陣翻滾,咣當一物掉在了案幾上。
郭嘉本是不屑的瞅了瞅,瞬間臉色大變。
我的天!
打了一個旋,倒在了地上。
“……。”袁譚。
“那是什么?”許褚在外面問道。
看把軍師嚇的,要知道軍師是什么人物?千軍萬馬毀于一旦也不會這么失態吧?
“那就是玉璽。”典韋激動的神情。
許褚憑空跌了一跤,看起來,承受力比郭嘉還強一些。與其這么說,不如說神經更加大條。
“……。”袁譚。
oo。袁譚。
郭嘉蘇醒后。
先是o。
隨后,。
大公子怎能這么牛,玉璽都能搶到手。
這簡直是老母牛喊小母牛進圈。
大軍師已經是體無完膚,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顫抖著手,將玉璽抱在懷里,傻笑著。
跟著大公子,果然是最有前途的。
一會后。
幽州州牧府大堂上。
郭嘉激動的目光看著堂上舉著圣旨挺立的袁譚。
原來真玉璽在大公子的手中,存放的這個重要地方真是太好了,肯定丟不了的。
在郭嘉心中,他家的大公子,已經上升到了神人的高度。
玉璽都能搶到。
玉璽何等重要,想到這里,o。
渾身戰斗力飆升。
這玉璽,就是大公子的一張豪橫底牌,關鍵時刻,是可以通殺一切的。
有了這玉璽,就相當于有了兩條命。
袁譚面前是燃香的香案。
傲然高舉起圣旨的時候。
劉虞率領官員,跪拜在地。
劉虞他們當然不知道,天下最重要的寶物,諸侯一生追尋的寶物,歷朝歷代為此死亡數千萬士兵的寶物,靜靜躺在袁譚的褲襠里接受熏陶。
身為敵人知道后肯定會拼命的。
秦皇漢武都會炸尸。
玉璽是肯定重要的存在,竟然放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
真是造孽啊。
“吾皇萬歲萬萬歲……。”
隨著眾人朝拜,袁譚開始宣讀圣旨。
“初平四年,皇帝詔曰:劉虞漢室宗親,國之棟梁,為大漢守邊疆近十載,異族伏威,功不可沒。特詔令凱旋回朝,加封三公司空尊位,彰顯殊榮……。”
袁紹原本是司空,成了丞相后,這個三公的位置就空缺了,正好給劉虞。
袁譚念完,看了一眼玉璽的印記。
就樂了。
他父親大人應該和之前的郭嘉一樣,只是靠印臺的痕跡,沒認出來玉璽是假的,
“皇叔,接旨吧。”淡淡道。
“臣不敢接旨。”劉虞平靜道。
袁譚眉頭一皺,劉虞是漢室忠臣,并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冷道:“皇叔,您難道要抗旨不尊?這可是陛下的圣旨,你可看清楚了,難道你要做那不忠不義的漢室子孫嗎?”
“不敢。”劉虞起身,其他人不敢起來。
“大公子,本官當年,受先帝囑托來到這里平定叛亂,鎮守邊疆。來人,請先帝詔書!”劉虞神情嚴肅道。
少頃。
劉虞高舉圣旨,神情傲然的站在袁譚剛才的位置上。
袁譚不得已,和劉虞互換了位置。
“吾皇萬歲萬萬歲。”
隨著袁譚眾人朝拜,劉虞傲然之面龐,開始宣讀圣旨。
“中平四年,皇帝詔曰:張舉及烏桓丘力居等賊眾叛亂,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輒宗正劉虞為幽州牧,加大司馬節制各路兵馬,鎮守北疆……。”
劉虞念完,對袁譚道:“大天使請起,請轉告當今陛下,臣奉先帝之命鎮守北疆,恕無法前往鄴都了……。”
郭嘉心里一沉,按照禮制,先帝的圣旨雖然無法和當今陛下相比,但這位先帝是當今陛下的親爹,那就另說了。
“大公子您請回吧。我劉虞一生行事,不求顯赫天下,但求問心無愧!”
劉虞的身影十分高大。
想要用圣旨壓他。
他也有圣旨。
是想任性就任性,想倔強就倔強,誰能拿他怎么樣?
……
半個時辰后。
驛站。
“大公子,您別生氣,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先帝圣旨還保存的這么好。”
郭嘉望著臉色陰沉的袁譚,明顯劉虞態度十分堅決,并且,還有先帝做擋箭牌。
“哈哈哈哈哈……。”袁譚忽然明白為什么曹操總是喜歡大笑了,高興的時候,從來沒見過曹操大笑。
“這老匹夫,早晚捉于階下。”
摸出來半根正宗古巴大雪茄點上,噴云吐霧一番。
雪茄是通過口腔毛細血管小循環,基本對身體沒有什么危害。
“奉孝,聽說薊縣薊窯,在天下很有名聲?”袁譚問道。
“是的。”郭嘉回憶起來,“屬下也曾經到薊窯游歷,那薊窯有名匠閆山,實屬大師。天下豪門,皆收藏其作品。”
“你可曾記得荀先生說的經營之道?”
“屬下并沒有忘,無論是未來神策軍的發展,還是平定天下,擁有屬于神策府自己的錢糧,都是很重要的。”
郭嘉早已看出,袁紹打仗作戰很依靠大公子,但在其他方面很是著重培養三公子,額外給與的資源很多。
袁譚需要囤積自己的錢糧,以免未來發生什么事情時,神策軍有足夠的后勤支持。
畢竟袁紹很喜愛三公子,若有什么遺命。
袁譚除了奪權,就是死路一條。
“大公子,薊窯是劉虞的產業,提供了許多錢糧,在天下很有名氣。每年都有拍賣會,拍賣大師們的親手作品。各地有士族都會派人參加購買……。”
現如今,大師們的作品,無異于后世的古玩瓷器,代表著高雅尊貴有品位。
世家大族誰家沒有幾件,會被人看不起的。
郭嘉當然知道袁譚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彩陶這一行。
“大公子,這個行業,天下各城比比皆是。而薊窯的彩陶最是出名,那閆山也是一代名匠,恐怕難以請他出山。”
彩陶是很掙錢,但吃這塊蛋糕的人很多。
袁譚對這行業一無所有,郭嘉感到會事倍功半,不如另謀出路。
袁譚一笑,“我們不做彩陶。”
“那做什么?”郭嘉不解。
袁譚把旁邊的囊拿過來,摸出來一物,“陶器產業是民生,如鹽業一樣日進萬金。做這個,取代整個陶器產業。”
后世青花瓷,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瓶身上是清明上河圖局部。
建議零售價五十元。
郭嘉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彩陶有名品一說,士族歷來喜歡收藏,品鑒,賞玩。
比如金象鑲嵌壺,已經是寶物級別。當年守財奴漢靈帝為了得到此物,花費巨大。
這些名品,動輒就是數萬貫的價值。
此刻大公子手中的瓶子是那么的與眾不同,便是郭嘉以前見過的所有寶物彩陶,也無法相提并論。
時代要變了。
實在令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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