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來登退休的大廚開的海鮮店，鄭建國在菲歐娜臉上看到的感覺就像是幾十年后有患者談起了老中醫(yī)開的診所，當(dāng)然這個想法也只是在他腦海里轉(zhuǎn)悠下，這也算是從側(cè)面表明了不論中外對于經(jīng)驗的重視。

    只是鄭建國很難想象以清蒸為主的海鮮還能靠經(jīng)驗吃出什么花兒來，唯獨是瞅著菲歐娜精致面頰上的推崇也就有了些許的期盼，也許真的好吃呢？

    肉沒有不好吃的！

    鄭建國是個肉食動物，確切的說是他和這會兒無數(shù)的國人吃喝愛好都一樣，那就是無肉不歡，以他在過去一年當(dāng)中的生活習(xí)慣來說，知道海鮮店能拿的出手的除了龍蝦外也就是螃蟹了，生蠔出場的機會大多都是湯

    好在鄭建國這會兒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吃上面，接下來和菲歐娜不時有說有笑的樣子落在卡芙蘭和沃爾頓的眼里，兩人也只是笑笑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這兩人與其來說是參會的，倒不如說是見世面的。

    鄭建國名氣夠大，然而也只是個才出茅廬的新人，先前的演講就算是讓與會者們認識了下，這次在分會場上也沒有再上臺的機會，如果不是知道明天早上是腸胃病學(xué)會的消化醫(yī)學(xué)會議，他原本是想打算下午就回波士頓。

    這時有了菲歐娜，鄭建國的興致又高了不少，隨著會議結(jié)束收起稿件，他再起身的時候卡芙蘭和沃爾頓已經(jīng)沒了影子，只剩下拿著大衣的菲歐娜站在旁邊，他也就拎起自己的包和大衣套上：“走吧，咱們是先回飯店再去吃飯？”

    “可以先去吃飯再回飯店”

    由于是跟著協(xié)會名義過來的集體活動，所以幾人住的地方也是和其他人訂的酒店里面，這會兒兩人跟著人群還沒到門口，就見大堆的人堵在了出入口處：“下雨了”

    “下的好像很大”

    鄭建國伴著菲歐娜到了大廳的玻璃窗前，就見服務(wù)員正推著車子傘過來，他還沒開口就聽后者開了口道：“看樣子去不了了要不咱們晚上看看再去吧？”

    門口的人有點多出租車有點少，等到鄭建國和菲歐娜到了門口的時候，旁邊還有人擠了過來：“嗨，鄭，一起拼個車回酒店吧”

    “哦，凱，凱奇亞博士，那就一起回去吧。”

    轉(zhuǎn)頭看了看說話的人有些面熟，鄭建國打了個磕絆才想起這是協(xié)會的理事成員，也就轉(zhuǎn)頭看了看菲歐娜，凱奇亞已經(jīng)轉(zhuǎn)頭沖著她點了下頭，后者也就面帶微笑的開口道：“那咱們就一輛車吧。”

    “謝謝，謝謝。”

    凱奇亞說著等到車來拉開門坐進了副駕駛里，鄭建國也就拉開了后門先讓菲歐娜進去，這才跟著鉆進了車里，前面的凱奇亞已經(jīng)報了酒店的地址，出租車便沖進了雨里。

    瓢潑般的大雨澆的窗外世界一片模糊，刺耳的笛聲不住由遠及近擦過，出租車司機操著濃重的鼻音開口道：“嗨，醫(yī)生們，你們來的真不巧，預(yù)報上說這次降雨將會持續(xù)很長時間”

    早上還陽光燦爛現(xiàn)在瓢潑大雨，饒是鄭建國已經(jīng)在波士頓住了年把時間，也對這種程度的天氣變化有些不適應(yīng)，這會兒聽到司機說了后馬上想起自己明天下午的飛機，也就開口接上道：“機場不會關(guān)閉吧？”

    “不會，這個雨還不算大，機場主要害怕雷暴云團”

    司機一副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說過，車子拐了個彎飛快停在酒店門口，步行十幾分鐘的時間開車也就這四五分鐘：“3美元50美分，謝謝！”

    “嗨，我來給錢吧”

    副駕駛上的凱奇亞說著掏出了錢包時，鄭建國已經(jīng)將手中的五美元遞了出去：“以后有機會再讓你給錢了”

    “噢，那就謝謝你了，鄭”

    凱奇亞說著從服務(wù)生打開的門下了車，鄭建國接過找回的錢下了車，探手塞進了開門的服務(wù)生手里：“謝謝！”

    “謝謝先生！”

    瞅著手里的一美元和50個美分，服務(wù)生笑著放進了口袋里將車門關(guān)上，進了門里的鄭建國便聽菲歐娜巧笑倩兮的開口說了：“哪里有你這樣給小費的”

    “也沒人會給門童小費的啊，原本我是想把那50美分給他，因為十個硬幣太重了”

    美元里的硬幣并不是只有5美分面值的，而是由1分、5分、10分、25分、50美分、1元6種，先前這位出租車司機便給了他10個5美分的，鄭建國這才為了避免掉落才塞給了開門的門童：“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小費呢，以前可是沒到過這么高級的酒店”

    說著兩人進了電梯上到5樓，鄭建國在出了電梯后瞅著前面的兩排房間開口道：“好的，那中午餐廳見了”

    “我去叫你也可以”

    菲歐娜捋了下耳畔的波浪長發(fā)說過，鄭建國也就笑著點了點頭：“那也可以”

    由于房間是協(xié)會定的，所以這層大多都是腸胃病協(xié)會的會員和理事們，鄭建國雖然感覺著可以和這個女孩進行下某些方面的交流，可也沒想著能在周圍遍布自己人的情況下發(fā)生點什么。

    直到他懷著淡淡的惋惜在開門后將不要打擾的掛牌放在門外把手上，只見原本應(yīng)該要繼續(xù)往前走的菲歐娜看了眼這個牌子，便轉(zhuǎn)身到了面前把他推進了房間里，咣的把門關(guān)上掛在門把手上的牌子晃悠著掉在了地上。

    良久之后，鄭建國從粉色的世界里清醒過來，撫摸著金色的大波浪長發(fā)下意識道：“燙發(fā)對發(fā)質(zhì)和頭皮不好，簡單的扎個馬尾就不錯”

    “怎么，你想和我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菲歐娜從迷離中睜開了藍色的眸子，抬起上半身任由鄭建國的目光在她的浮夸上停留著，探手指著身上的點點紅痕道：“你不會想和我談戀愛吧？”

    “什么？”

    鄭建國的目光飛快從粉色的浮夸上抬高幾分，便見到面色酡紅的菲歐娜滿臉驚訝，不禁指了指兩人這會的姿勢道：“那你現(xiàn)在和我”

    “戀愛有從小就開始的，也有從邂逅開始的，大多都是從相處開始的，只是沒有從床上開始的，我只是想給我的成人禮一個美好的開始”

    探手拽著鄭建國的手按在自己的浮夸上面，菲歐娜的藍色眸子定在他滿是詫異的面頰上繼續(xù)道：“你是我所能接觸到最優(yōu)秀的那個，但是你不會是我最后的那個”

    鄭建國的眼神閃爍著落在手中的觸感一掃而過，他是不敢相信這個妹子竟是專門來勾搭他的：“那你的意思是”

    “噢，你不會這么純真吧？”

    菲歐娜愣愣的在鄭建國臉上看過，她有些不敢確定的開口道：“難道你會因為咱們快樂過就要對我產(chǎn)生感情了？”

    “我相信感情可以培養(yǎng)，嗯，就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日久生情！”

    鄭建國是皺著眉頭說出這話的，當(dāng)然他這會兒心中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竟然對送上門來的女人沒有半點警惕性，對方親了摸了呃，就可以隨便解開他的褲腰帶了？

    嗯，這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女孩，倒是比大多女孩漂亮些

    “那你想都不要想，我父親是不會同意咱們在一起的，除非你愿意加入美利堅。”

    菲歐娜說著皺起長長的眉頭從鄭建國手底下翻身下了床，扯起旁邊的白色浴巾裹住姣美的脊背進了浴室，扔下愣愣失神的后者盯著床上的桃花時聲音隱約傳來：“我爺爺就是在韓戰(zhàn)中陣亡的”

    “那，他你父親要是知道了咱們倆的事兒，他會不會來干掉我？”

    鄭建國從柔軟的床上起身到了浴室前，瞅著菲歐娜的**在水汽中透著股朦朧的美時，后者便回身沖著他露出了個笑道：“這個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實際上他知道也沒什么，只要不是嫁給你就行，你不會向我求婚的，對吧？”

    “那是不會，如果我媽知道我為了個女人要扔下國籍，那她會殺了我的”

    加入美利堅，鄭建國是從未想過，當(dāng)然另外個概念的綠卡如果能拿到，那他也不會去介意，當(dāng)然到了這會兒就更不用多想，怕是現(xiàn)在他去申請綠卡，都能以超出正常人想象的速度拿到，只是這會兒沒有必要罷了：“咱倆還真算的上是同命鴛鴦”

    “嗯，那你有女朋友的話就說聲，我有男朋友的話也會告訴你，然后咱們倆就做朋友，怎么樣？”

    轉(zhuǎn)過身任由水流在身上沖著，菲歐娜說著洗起了長長的頭發(fā)，鄭建國卻是當(dāng)即眉頭一皺瞅過姣美的身形，離開了浴室門口：“好！”

    鄭建國的骨子里還是個傳統(tǒng)的男人，如果說是之前菲歐娜就有過男朋友也就罷了，那樣他雖然在交流過后心中會有點小疙瘩，可這會兒擺明兩人都是第一次的時候，菲歐娜就去談?wù)撓惹按蠹抑皇莵砹藞鲇颜x賽，以后可以各自玩各自的他現(xiàn)在的不爽也就愈發(fā)的大了。

    先前提到國籍的時候，鄭建國心中繃緊的某根炫便顫了下，他還以為菲歐娜是在變相的在試探他是否有加入美利堅國籍的想法，當(dāng)然他出于不想暴露心底的想法才沒去接這個話題，因為綠卡在他手上是要用來對付某些人才會用到的手段，而至于國籍是真的從未想過。

    曾經(jīng)上輩子和這輩子的出國前，鄭建國也以為綠卡是等于國籍的，只是在這輩子到了美利堅后才知道，綠卡只是擁有部分國籍權(quán)利的永久居住證，比如美利堅的綠卡就擁有生活居留的權(quán)利，擁有除了選舉權(quán)和被選舉權(quán)之外的國籍其他權(quán)利。

    直白點來說就是拿到綠卡，就可以在美利堅無限期居住下去，而配偶和子女也可以跟隨你在美利堅定居，但是你的國籍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共和國的還是共和國。

    而國籍就不同了，美利堅雖然承認雙重國籍，但是共和國卻不承認，只是在改開初期抓的比較松，造成了不少擁有“雙重國籍”的人士

    未來的共和國是什么樣子，這個時候也只有鄭建國比國內(nèi)那些老人都要清楚，即便不說他這時清楚記得國內(nèi)改開階段的各種倒春寒，單是燒冷灶帶來的各種長遠利益都無法讓他做出放棄國籍的決定。

    好在，直到第二天鄭建國在大雨中上了回波士頓的飛機，菲歐娜也沒和他再提國籍的事兒，算是讓疑神疑鬼的他松了半口氣，當(dāng)然心情更好的原因還在于天氣不錯，三月底的波士頓竟是沒像去年那樣大雪紛飛，而是一派春光燦爛的樣子。

    “這是倒春寒不遠了吧？”

    開上停在機場的普利茅斯轎車回到宿舍里面，鄭建國進了屋后先是到達電話機旁按下應(yīng)答機，很快一個嗓門傳了出來：“嗨，鄭，你在家嗎？我是西莉亞，先前敲門沒人開，我有篇論文想讓你看一下，能給我回個電話嗎？”

    “西莉亞？她好像是化學(xué)專業(yè)的？”

    腦海中閃過當(dāng)初在麻省理工遇見的那個女孩，鄭建國心說這個姐姐難不成換了研究方向之際，便聽?wèi)?yīng)答機里面又傳來了個聲音：“嗨，鄭，我是托馬斯，回來后記得給我回個電話，我想和你聊聊”

    飛快的解開大衣掛在衣架上，鄭建國到了灶臺前燒上水，便聽?wèi)?yīng)答機換了個熟悉的聲音：“嗨，鄭，我是尤娜，你的火器安全考試已經(jīng)通過了，下面還需要個面試，時間定在下個月9號，如果這個面試通過了，你就能拿到火器安全卡了，回來后記得給我回電話，我可以幫助你補習(xí)下。”

    “這個消息不錯”

    鄭建國回頭看了眼應(yīng)答機，想想上次安全課還是在2月14號上的，便感覺這些美利堅人的工作實在是太好干了時，應(yīng)答機里又傳來了個熟悉的聲音：“鄭，我是列文，麻煩你審核了那么多論文了，你有沒有興趣在我的細胞上投篇稿子，我感覺綜述就可以”

    鄭建國停住了手里的動作，眨了眨眼：“綜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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