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大陸,夙豐北部邊境往北,大漠盡頭連接著無邊洪荒。
據說,洪荒之中除了游魂野鬼,還有數不清的兇猛異獸。億萬年來,極少有人能穿越整片大漠進入洪荒深處。
聽聞洪荒里有塊石碑,名為三生石,只有有命到達洪荒深處,并機緣深厚的人才能尋見它,它是冥界的入口。
億萬年來,除了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從未有人到達過那塊石碑。
然而生活在夙豐邊境山林里的人們雖未見過石碑,卻幾乎人人見過每日自那石碑處往來山林的幽魂,也世代口口相傳著他的故事。
此時,慕風帶領著從四殿挑選的十名神皇以及數百神將到達夙豐北境,自高空往下望去,只見遍地殷紅似血的彼岸花,連綿百里,自林間一路蔓延至洪荒深處。
花海之中,一道白影步履緩慢,來回游蕩著。
慕風迅速降落至地面,卻見大片花海之下,泥土皆是殷紅的,仿佛浸透了鮮血,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白影緩緩靠近,面容逐漸清晰,是名男子。
男子一邊游蕩,一邊失魂落魄般,嘴里喃喃念叨著:“在哪?在哪里”
他的面容十分俊秀,異常慘白,像是失血過多的模樣,神情恍惚,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動作僵硬,機械的沿著花叢來回往返,每走一步,腳下地面的殷紅便更重一分,艷紅妖冶的彼岸花自鮮血中不斷生長
原來這條開滿鮮花的血路是這男子走出來的。只是,這地面上分明并無荊棘,為何他卻走得如此艱難?既如此痛苦,又為何不停下?
此時,男子已游蕩到慕風面前,慕風好奇道:“你是誰?”
“是誰?”
男子聞言,稍稍一滯,目光困惑的看向慕風,似在自言自語:“是誰是誰呢”
一邊低語,男子一邊轉身離去,沿著血路逐漸走遠,每走一步,腳下鮮血溢出,開出無數新的花朵。
這時,身旁路過的村民見慕風發愣,上前詢問道:“姑娘,您是外來的吧?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想進洪荒去。”
慕風轉身面向村民:“這人是誰?為何在此游蕩?”
“他呀?是月老。聽說幾百萬年前觸犯天規,被神帝處罰不得離開天界,他非要離開,這不就成了這模樣”
月老?難道是花神的哥哥月塵?
慕風聽了這話,臉上疑惑更濃:“看他這副模樣,似乎已經死了”
“可不是!”
幾位村民見這姑娘生得異常好看,簡直驚為神祇,紛紛圍上前來,你一言我一語,好歹把這故事說了個大概。
數百萬年前,月塵本在佛祖座下參禪,卻與同在佛門的孟鳶互生情愫,佛祖認為兩人六根不凈,沒有佛緣,便將兩人一同遣返。
月塵成為掌管凡人姻緣的神王,被世人稱作月老。
兩人回到神界仍藕斷絲連,一日孟鳶與月老私會,無意發現月老姻緣竟與一名凡人女子相連,妒意驅使之下,孟鳶擅自改動了姻緣,并私自與月老成婚。
此舉導致一名無辜凡人女子橫死。
恰逢昀天蘇醒,將孟鳶罰入冥界,令其終身不得見天日。
為防止月老再度與孟鳶私會,同時昀天令月老不得離開天界。一旦踏出天界,則落腳之處遍生荊棘,血流成河。
豈料月老思念孟鳶,不顧一切前來尋找。從人界到到幽冥,一路上血染遍地,花開無數。才有了今日這奇景。
慕風聽完這故事,恍惚點頭:“所以,他是失血而亡?可為何他看上去像是失了憶?”
“據說,他曾在數百萬年前進入了冥界,也不知尋到他妻子沒有,總之從冥界出來以后就變成這副模樣了,成天在此游蕩,不愿離開”
“這每日血流不止,即便是神仙也挨不住啊,聽說他在此地來回游蕩了幾百萬年才死去,死后執念太重,化作游魂,還是這般念念不忘,不愿離開”
原來如此。
慕風聞言,心下唏噓,雖聽上去一切是他自找的,不過,這份對他妻子的深情卻是令人欽佩。
月塵是花神的哥哥,看來花神也將月塵的死歸咎在昀天的頭上,所以處心積慮對付他。
而他那位名叫孟鳶的妻子,被罰往冥界不得見天日,看來或許還不知月塵如今的狀況,倘若她知道他已死了,不知又會如何反應?
慕風不多遲疑,與村名匆匆道別后,在幾人驚駭無比的目光中,飛身掠往大漠深處。
洪荒盡頭,一道數人高的黑色石碑巍然而立。
石碑上鐫刻著大大小小暗金色的古體大字,緩緩流動著奪目光芒。
這就是三生石么?
慕風站在石碑下,抬頭仰望著碑上字體,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字,也是昀天的筆跡。
在下界,但凡見到他的筆跡,必然會出現與那妖邪有關的東西,莫非,冥界也有封印那上古妖邪的墓地?
沉思間,身后的一眾神皇已議論開了。
“神界使者四殿主神到訪,冥界為何至今無人前來迎接?”
“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慕風聞言,稍稍偏過頭道:“冥界應當出來迎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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