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江離一早起來就讓蘇公公給她安排了馬車,早就在內宮外等著了,一早又特意讓蘇公公派了幾個侍女過去,因為據云景所說,國師府連個侍女都沒有。
蘇公公一直目送著馬車走遠,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想:殿下,你又哪里是池中物,只怕也總有鳳唳九霄的一天,這南陵的天下怕是早已經裝不下了。
人都說,“進時容易,退時難”,真做到這個位置,又有幾人能心甘情愿功成身退的,可偏偏,你連退都退得這般從容不迫,又要有何等的胸襟與才能方可做到?
蘇公公自顧自地在心里想了一會,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早已看不見蹤影的馬車。
江離的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著,她伸手挑起一邊的馬車窗簾,看著緩緩后退的宮墻,及墻腳下堆著的一堆一堆還沒來得及化干凈的雪堆,想起云景跟她說過,大燕的冬天特別愛下大雪,有時還會下暴雪。
江離對于大雪和暴雪沒什么概念,南陵最大的雪也就能給樹木披件銀裝,一般落在地上的過不了一天就化得差不多了,她目前見過最大的雪還是那次在西楚,地面積了厚厚的一層,人走在上面,可以印下白白的腳印,她當時覺得新鮮,在雪地里玩了好大一會,后來被凍得賴在被窩里足足賴了一天不肯起床。
所以,關于大燕的大雪,云景給她最直觀的解釋就是:“滿過腳踝,半月不化。”
至于暴雪那就更大了。
江離想想都冷。
但云景又說:“不過沒關系,整個王府的屋子,我都讓人裝了地龍,你完全可以在里面穿著單衣,吃著冰沙。”
江離:“冰沙?”
云景解釋道:“嗯,是大燕那些名門貴族們想出的一種吃法,將冬天的冰儲存起來,等到夏天取出,原選只是放在屋里消暑降溫,或是冰鎮水果,后來有人想出將冰塊敲碎,敲成冰渣,再將水果切成小塊,拌著冰渣,淋上蜜糖,夏日吃了冰涼爽口,也是一大享受。”
反正先不管大燕那幫窮奢極欲的名門貴族有多么揮霍無度,江離現在想想還確實挺想吃的。
可惜啊,云景那家伙光嘴上說說,引誘完人了,也不知道落實行動。
江離想想,又忍不住在心里將云景顛來倒去地罵了十幾遍,一邊罵心里一邊想:云景也不知怎么樣了?以雍州到燕都的距離,只怕還沒有到燕都,到了燕都大燕帝又不知會想出什么辦法試探他?
最后也不知是罵的多,還是想的多,反正就覺得這人挺混蛋的。萬一真死了,連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估計死都死不瞑目。
正想著,忽然聽到車外一個聲音道:“站住。”
江離沒有出聲,感覺到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接著聽到一個聲音道:“車里何人?可有腰牌?”
趕車的內監趕緊道:“沒有腰牌,車里的是……”
然而還不等他說完,就聽那個聲音大聲道:“沒有腰牌,沒有腰牌不準出宮,沒聽說過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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