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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尋親記 218、做不了你的新娘(2更)

作者/葉染衣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花轎來的時候,姚氏讓姜旭帶著小安子吉平等人在大門處攔著,鄒纓帶了幾個丫鬟去攔垂花門。

    姚氏替姜妙蓋龍鳳呈祥的蓋頭,然后去了正廳坐著。

    姜旭深知表妹走到今天有多不易,為了廠公日后能珍惜愛重她,特地在數(shù)日前請教了有經(jīng)驗的同僚,弄了不少花樣等著肖徹,又是作詩又是猜謎,一番折騰下來才到了垂花門。

    這對夫妻之前就商量好的,鄒纓也準備了不少花樣為難肖徹,最后還讓他給句承諾。

    肖徹幾乎沒怎么想,張口就來,“我肖徹終此一生,只此一妻,若有違背,必遭天譴。”

    鄒纓愣住了。

    雖說肖督主身為宦官,三妻四妾的可能性不大,但就這么直接給出重諾,未免也太過令人震撼了。

    “能通過了么?”肖徹笑問。

    說著吩咐左右給姑娘們散紅包。

    鄒纓忙帶著幾個丫頭讓往一邊。

    肖徹先進正廳拜見過姚氏,這才去往喜房,準備把姜妙接來拜別姚氏。

    青杏和青蓮兩個陪嫁丫鬟守在門外,姜妙端莊坐在榻,蓋頭已經(jīng)蓋好,喜媒和全福婆婆站在一旁,眼瞅著新郎官進來,喜媒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肖徹對著她作了一揖,尚未來得及說什么,姜妙便出聲道“廠公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這……”喜媒一愣,流程不是這么走的呀,現(xiàn)在不是該新郎官牽著新娘子去正堂拜別岳母嗎?新娘子怎么突然說話了?

    喜媒正不吃所措,肖徹已經(jīng)站直身子,“出去吧。”

    “是。”喜媒不得已,拉著全福婆婆出去,又把守在門口的兩個陪嫁丫鬟叫走。

    喜房里很快便只剩姜妙和肖徹二人。

    蓋頭下,姜妙紅唇微翹,“既然他們攔不住你,那我來攔你最后一道。”

    肖徹失笑,再次沖著她作了一揖,“夫人有何指教?”

    姜妙沉默了會兒,問他,“肖徹,你為何要娶我?”

    沒等他反應(yīng),她又問“你喜歡我么?還是說,你娶我只是為了你的兒子?”

    肖徹看著她,深邃的眼底翻起波瀾。

    他沒料到,她早已得知了真相。

    姜妙算好了他會說的每一句話,便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去見姜云衢最后一面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些話,雖然無關(guān)痛癢,但我這些日子卻慢慢琢磨明白了,他說去年你為了幫我掩蓋真相,特地把我那位奸夫的線索引到你身去,致使他們最后查到你這兒就沒了后續(xù),所以才會不得已,臨時花錢請了個農(nóng)夫來扮演我的奸夫門認親。”

    深吸口氣,安靜的喜房內(nèi)只剩她的聲音,“時間線不對,不是么?他以為是你在背后操縱,其實,他和傅經(jīng)緯查到的,已經(jīng)是真相。所以,我自爆丑聞那天,你等在莊子告訴我你其實就是小寶的生父,也是真的,你沒騙我。”

    “剛開始,我只是懷疑,但我沒問,也不想讓人去查,就是不想親眼見證那個我不愿看到的事實,我想,我或許能為了你,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真不真相都無所謂,因為,即便你不是小寶的生父,我們也做不了夫妻。”

    姜妙自嘲地笑笑,繼續(xù)說“你曾經(jīng)說我小小年紀,野心挺大,我現(xiàn)在想想,自己確實野心挺大,還大到過了頭。”

    “我生下小寶那天,我爹就放言,讓我滿月帶著孩子滾,滿月后,姑媽成了我唯一的救贖和依靠,我跟著她去了莊子,原本是打算踏實做事兒,賺錢養(yǎng)兒子,過好自己小日子的。可后來老爺子壽辰,我和小安子去肖府送菜,被傅經(jīng)緯盯了。”

    “那時候我才明白,當美貌與身份不對等,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我又是那樣一個有野心的人,怎會甘心給人做妾,怎會甘心淪為權(quán)貴的玩物?所以把主意打到了你身。”

    “那天晚去給你送參湯,我特地簪剛買的白玉蘭花簪,特地離你那么近,就是為了亂你心神。

    傅經(jīng)緯去莊子找我的時候,我特地去東院說了些曖昧不清的話,讓他誤會我跟你之間有關(guān)系,就是為了逼迫你不得不出言幫我。”

    “我那時候想著,只要你能保護我,做我的后盾和避風(fēng)港,但凡我有的,只要你開口,我都給你,哪怕是身子。

    可你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地拒絕我,讓我覺得很挫敗,而且那時候,姜明山和姜云衢父子在商量著把我賣給傅經(jīng)緯換前程,我心里很焦躁,又無路可退。所以我想了又想,與其讓他們把我給賣了,不如我主動去找傅經(jīng)緯,起碼短時間內(nèi),傅經(jīng)緯不會讓我受人欺負,這期間我還能想想旁的辦法。”

    “但我沒料到,你會在那個時候出手傷了他,又暗中謀劃把我?guī)ソ稀?br />
    江南的元宵節(jié)那天晚,你是故意找借口出去帶我看煙火的吧?很漂亮,我也承認,那個時候我又開始動搖,覺得傅經(jīng)緯再是個世子,他也得依靠家族,府的事兒,他一個人說了不算,而你不同,你是貨真價實的權(quán)傾朝野,能讓今都忌憚三分的頂級權(quán)臣,權(quán)利都握在自己手中,不用受家族約束。

    于是,我又重新把希望投到你身,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終于松了口。

    從那以后,我成天研究你的喜好,逼迫自己看原本不喜歡但將來有可能幫你的書。

    在這個過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你的,或許是你說想給我個家的時候,或許是你把我?guī)У嚼蠣斪訅垩纾斨腥说拿嫘嘉覀儌z的關(guān)系,宣布從今往后肖府是我家的時候,又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可女人就是這樣,尤其是像我這樣有野心的女人,一旦喜歡了,在意了,就會想要的更多,永遠不知滿足。

    第一次見九公主,是在法源寺,當時你也在,我心里酸溜溜的,因為覺得你跟她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后來我認識了九公主,得知她是個小可憐蟲,便想著抽空去看她,可巧,清明那天就在去往靜水庵的路碰到了你,你說你剛?cè)タ赐晁貋恚夷菚r候覺得,你可能就喜歡那樣的,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取代她。

    一直到后來,到個月,你不顧一切沖到承恩公府去救人,我坐在榻前守著因為急驚風(fēng)昏睡過去的小寶,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你從來不曾變過,而是我奢求的太多。

    猜到你可能不喜歡我打扮得太過花哨,顏色艷麗一些的衣服我都沒敢穿,得知你在吃傅經(jīng)綸的醋,我想跟你說說心里話,又不好直言,便接著酒勁兒發(fā)瘋,雖然我不記得說了些什么,但我想,該聽到的,你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聽到了。

    我原以為,你是有幾分喜歡我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你想給我個家,不過是因為那個家里有你的親生兒子罷了。”

    “肖徹,我累了,咱們分開吧。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纏著你,迎合你,自以為是地賴在你身邊。

    我甚至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攤開來擺在你面前,我所有的秘密在你這兒成了透明,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我不喜歡這樣猜來猜去的,外面所有的流言,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的一個態(tài)度而已。”

    “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給我個解釋,就算有些事關(guān)乎朝堂,關(guān)乎格局,你沒辦法告訴我一個內(nèi)宅婦人,但最起碼,你該親口給我吃顆定心丸的,不是么?”

    姜妙說完,屋里便陷入了沉寂,過了許久,才聽得肖徹低緩的嗓音響起,“都說完了?”

    姜妙伸手去摘蓋頭,想把鳳冠取下來,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別摘,你想知道的,等拜了堂我全都告訴你。”

    搖搖頭,姜妙還是強行將喜帕扯了下來,最后把鳳冠輕輕放在旁邊的方幾,抬頭直視著他,“三年前被賣被奸污的人是我,后來被趕出家門的人是我,把兒子拉扯長大的是我,曝出真相承受了所有外來攻擊的還是我。

    得知真相以后,我竟然還想著,只因那個人是你,所以為了你,我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坐花轎歡歡喜喜地嫁過去做你的夫人。

    可是,現(xiàn)在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這么委屈自己?

    我是受害者,我還得反過來花盡心思討好傷害過我并且不喜歡我的人,你沒想過嗎?這份婚姻對我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卑微的時候,是因為喜歡你,但你沒在乎過,現(xiàn)在換我不在乎了。

    這個親,不成了吧,等不到想嫁的人,我做不了你的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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