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黃老太的心情有些酸，“你就當(dāng)我說胡話吧。”
事到如今，似乎說什么都晚了。
勸自家老頭子公正點(diǎn)？分明沒有可能。
他但凡有一點(diǎn)心，也不會(huì)對(duì)小川他們?nèi)绱藳霰 ?br />
“究竟怎么了，”黃老爹更加不安，“老婆子，你可別嚇我。”
他總覺得自家老妻不大正常。
“沒什么，”黃老太平復(fù)下心情，“我知道你心疼老大，以后，你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吧！”
老宅太憋屈，她要去二房，好好守著小兒媳跟孫子們。
愛咋地咋地吧！
說完，老太太臉一別，不再搭理黃老爹。
“說的你不跟我們過似的，”黃老爹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又折騰什么？”
這話，黃老太并沒有理會(huì)。
一旁的黃大嫂感覺很不對(duì)勁，立刻戳了戳旁邊的黃石。
“娘，”黃石討好地笑了笑，“是不是爹惹你生氣了？”
聞言，黃老太意味深長地看大兒子一眼，“別問，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娘，”黃大嫂勾勾嘴角，“有啥事您說出來，別憋在心里，看著就難受。”
“沒啥，”黃老太老神在在的開口，“老婆子就是把丫丫孝敬的東西，全都給還了回去。”
聞言，所有人臉色一變。
黃大嫂臉上的笑容險(xiǎn)些崩不住，“丫丫應(yīng)該不會(huì)收吧？”
“她又不缺錢，”黃老爹很不解，“你還回去做什么？”
“當(dāng)初收的時(shí)候就說替她保管的，”黃老太冷笑一聲，“你們這么激動(dòng)做什么？”
“沒有沒有，”黃大嫂連忙解釋，“兒媳就是覺得太突然。”
“是么？”黃老太翹起嘴唇，“我還以為你們?cè)缇桶堰@銀子當(dāng)成自己的，不舍得還呢。”
“沒有，”黃大嫂吸口氣，“這怎么可能，丫丫孝敬您二老的東西，我們還沒那么大臉。”
“這么想就對(duì)了。”
說完這句，黃老太閉眼。
她有一肚子的話發(fā)泄，卻怕壞了姜暖的打算，不敢太過折騰。
“老婆子，”黃老爹的神色有些冷，“你真的把東西還了回去？”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收著了。
“給了，但她沒收。”
話音剛落地，黃老太就看到黃老爹松氣的樣子，頓時(shí)狠狠剜了他一眼。
“也是，”黃老爹摸摸鼻子，“丫丫這么本事，隨便折騰出一壇酒就能賺一萬兩，根本不會(huì)在意這點(diǎn)銀子。”
“怎么，你還嫌少？”
一下把黃老爹噎的說不出話。
他確實(shí)覺得有些少，但銀子不是他賺的，早就分家了，再不要臉也不能直接開口要吧。
每每想到這個(gè)，他都有些后悔自己分的太快。
只要浮現(xiàn)這個(gè)念頭，他就會(huì)安慰自己，若是不分家，小兒媳也不會(huì)迫于生計(jì)拋頭露面，根本不可能賺這么多銀子。
“娘別誤會(huì)，”黃石有些底氣不足，“爹是覺得二弟妹有大能耐，不會(huì)在意這些。”
聞言，黃老太氣笑了，“老婆子跟你們想法不一樣，說不下去。”
別人的能耐，那是別人的，有本事就自己賺錢，沒本事也別酸。
不過，她也明白，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千難萬難，得紅眼病的人不要太多。
聽到這話，三人面面相覷，臉色難堪。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是什么上不了臺(tái)面的東西似的。
一時(shí)間，廳堂陷入靜默。
“時(shí)間不早了，”良久，黃大嫂定力不足，感覺自己待不下去，“兒媳去做飯。”
恰在此時(shí)，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我去開門，”黃石蹭一下站起來，“爹娘，你們有話慢慢說。”
說完，立刻離開。
看到姜暖的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橛H娘的話，黃石總覺得心虛，“二弟妹，你們來了，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多謝大哥，爹可在？”
“都在呢，”黃石頓一下，“弟妹可是有什么事？”
“嗯。”
姜暖進(jìn)入廳堂，先是安撫地看一眼老太太，然后才說出自己的來意，“爹，兒媳今天來，是想徹底做一個(gè)了結(jié)。”
“什么了結(jié)？”黃老爹非常納悶，“你想做什么？”
姜暖沒有回答，把一疊紙推到他面前，“爹，這是當(dāng)年分家分的東西，房契、地契，其他的零碎的也已經(jīng)整理好，隨時(shí)都可以還。”
聞言，黃老爹板起臉，“你這是做什么？分給你們的就是你們的。”
“就是啊，”黃石感覺很奇怪，“咱們一家一直好端端的，弟妹可不要因?yàn)槟切┝餮詡舜蠹业那榉帧！?br />
“爹，兒媳的話還沒說完，”姜暖垂下眼眸，“兒媳已經(jīng)辦了分宗的戶籍，從此跟老宅再無干系。”
聞言，黃老爹心臟驟緊，“你說的是真的？”
“兒媳不會(huì)拿這種事開玩笑，”姜暖接著往下說，“另外，為了徹底斷掉兩家的關(guān)系，二房以后只在您的弟弟黃敘名下，包括娘。”
聽完這話，黃老爹只覺眼前發(fā)黑，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
“二弟妹，”黃石的臉色很難堪，“你若是對(duì)家里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為何鬧得這么難堪？分宗就算了，還捏造出一個(gè)沒有的黃敘，未免太過分！”
宗族的大事都拿來過家家，黃石真的生氣了。
“過不過分，”姜暖勾起嘴角，“你們都得接受，就像之前的二房。”
“丫丫，”黃大嫂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巴，“你剛剛沒在說笑？”
“戶籍都辦下來，各種資料都在衙門備了案，”姜暖輕笑一聲，“為什么還會(huì)覺得我在說笑？”
難不成非要撂幾句狠話？
“你這次來，是想把族譜也一起改了？”
黃石的心沉到海底。
“沒錯(cuò)。”
“丫丫，”黃大嫂很受傷，“無論是爹娘還是我們夫妻，可從來沒有對(duì)不起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這么絕？你就不怕……遭報(bào)應(yīng)么？”
“胡說什么呢，”這話讓黃老太很生氣，“你們都沒有遭報(bào)應(yīng)，我家丫丫怎么會(huì)？她又不像某些人，自家血親都算計(jì)！”
聞言，黃老爹臉都黑了，“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跟著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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