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寶鋪的內(nèi)堂。
周恒落座,他的對面坐著面容憔悴的老者翁康。
這位昔日倚靠這純陽宮大樹,在平州珠寶商界也算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現(xiàn)在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光彩,滿是黯淡。
兒子的忽然遇害對他的影響很大。
周恒對此還是很關(guān)心的,畢竟黃桐府城的純陽武館接近一半的開銷,其實都是來自于翁康所經(jīng)營的珠寶產(chǎn)業(yè)。
若是這份產(chǎn)業(yè)的收益下滑,純陽武館接下來的發(fā)展肯定也會有困難。
這是毋庸置疑的。
當(dāng)然,斬殺邪道高手,對于周恒來說,也是應(yīng)為之事。
“師叔,師叔,您終于來了!”翁康現(xiàn)在還是特別激動,一臉悲苦,道:“我兒死得好慘啊,好慘啊!咳咳咳!”
他說著說著,便劇烈咳嗽了起來,嚇得一旁的侍從連忙過來輕輕拍擊他的后背,理順氣息。
按理說以他七品層次的修為,身體本不應(yīng)如此虛弱,如今這樣,顯然是因為心神遭受了極大的打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悲痛欲絕。
“翁掌柜,莫要激動,慢慢說就好!敝芎爿p輕嘆息。
同時,他默默地擴散了幾分細微的真氣。
這讓整個內(nèi)堂的人都感覺到如沐春風(fēng),翁康激動的情緒也略微平復(fù)了一些,灰白憔悴的面容也變得紅潤。
“多謝師叔!蔽炭瞪钗丝跉獾乐x,“師叔,事情是這樣的,我那孩兒名叫翁震,今年也才三十多歲,因癡迷武道,一直沒有成婚,我也沒有催促。
“半個多月前,他忽然與我說他遇到了心上人,我自是滿心歡喜,希望他能早日帶姑娘來家里看看,卻沒想到第二天清晨,就看到他死在了大街上,整個人皮包骨頭,分明是被采補了!”
說著說著,他又哭泣起來,老淚縱橫。
“想必令郎的那個心上人,應(yīng)該就是攪得這安禾府城沸沸揚揚的罪魁禍?zhǔn)住!敝芎懵晕⑺尖猓谅暤溃骸拔衣犝f是從一個月前開始,就有精壯男子和武功不錯的男子在夜里失蹤”
“沒錯,不過,前半個月總共也才三個人,所以就只是府城衙門在調(diào)查。”翁康抹了抹眼淚,道:“可自從我兒死后,那不知躲在何處的可惡東西竟是變本加厲,幾乎是兩天一個,頓時就搞得整座安禾府城人心惶惶啊!
“翁掌柜,你在令郎走后,有沒有做過什么”周恒詢問道,這邪道高手忽然變本加厲地抓人,明顯不正常。
“我……我……”翁康這下竟是有些猶豫,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道:“師叔,是我當(dāng)時怒火上頭,便直接發(fā)了追殺懸賞,誰能找到真兇,就獎勵十萬兩白銀!
作為純陽宮在平州的珠寶生意總負(fù)責(zé),他在做生意的時候有純陽宮撐腰可以獲取大量收益,可同樣的他每公開做一件事情,也會和純陽宮掛鉤。
正常來講,翁康若是想發(fā)類似的追殺懸賞,肯定是要先致信純陽宮請示,要在通過之后才能發(fā)布。
若是不走這個流程,其實就是違規(guī)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在事發(fā)十多天后,才向宗門致信求助。
雖說為子復(fù)仇情有可原,但翁康心里依舊忐忑。
“這不算什么!敝芎爿p輕搖頭,微笑道:“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事后若有人追究,翁掌柜提我名字就是!
其實,既然翁康的致信求助通過了審核整理,成了可以接取的任務(wù),本就意味著純陽宮并不打算追究翁康違規(guī)的事情。
“多謝師叔,多謝師叔!蔽炭颠B連道謝。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有點懷疑這個邪道高手藐視純陽宮啊。”周恒的眼睛忽然微微瞇了起來,道:“在其發(fā)布了追殺懸賞后就變本加厲,明顯是有所針對,膽子不小!
“啊會,會是藐視純陽宮嗎”翁康聞言愣住,他先前也只是猜測是自己的懸賞激怒了暗中的邪道高手,沒想到周恒會直接聯(lián)想到這方面。
“有這種可能。”周恒點了點頭,繼續(xù)詢問道:“翁掌柜,關(guān)于這個邪道高手,你還知道什么其他的消息嗎
“比如可能出現(xiàn)的時間,大致的活動范圍,身形的大致情況,以及喜歡的目標(biāo)類型有沒有留下什么活動痕跡”
“沒有。”翁康搖了搖頭,道:“整座安禾府城好像都是她的活動范圍,只要太難一入夜,就都可能發(fā)現(xiàn),也都沒有留下過什么痕跡,至于目標(biāo)類型……只知道是精壯男子和會武功的男子,容貌上乘者比較多!
“既然這樣的話……翁掌柜,今晚我可否住你家”周恒忽然道。
“師叔入住,寒舍蓬蓽生輝,自是求之不得!蔽炭颠B連點頭,可隨即他就猜到了周恒的想法,頓時瞪大眼睛,“師叔,難道您是想……”
“沒錯,我就在這里等那邪道高手,看她敢不敢來采補我。”周恒微笑道,會武功的男子,容貌上乘,他都是滿足條件的,而且還稱得上條件優(yōu)渥。
“怎么能讓您親身犯險……”翁康想要勸說。
“翁掌柜。”周恒卻是擺手打算,搖頭道:“我本就是來解決此事的,哪里有不涉險的道理,何況那邪道高手,還真未必能威脅到我。”
“那就請師叔小心了啊!蔽炭灯鹕砉笆职葜x,“老頭子替亡故的孩兒拜謝師叔!
……
是夜,云層遮月,不見星光。
玉華寶鋪后院廂房,燈光昏黃,隱約可見修長健壯的身影,朦朦朧朧,里面的人正在整理床鋪,隨即盤膝坐下。
至子時,室內(nèi)的燭光也熄滅,院落里更加黑暗。
忽然,四周的樹木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隨即就見一陣粉紅色的暖風(fēng)吹拂過來,落在院中,化作了一個窈窕可人的女子。
這女子看起來二八年華,五官十分精致,容貌清純淡雅,讓人有一種不忍褻玩的感覺,可她的穿著卻十分暴露。
僅有一條粉紅色的薄紗蒙在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脈裸露在外,修長的玉頸,光滑的香肩,高聳柔軟若隱若現(xiàn),盈盈纖腰不堪一握。
盡都讓人想入非非。
這清純的面容和充滿誘惑的身軀,在她的身上完美地結(jié)合在一起,散發(fā)著一種讓人難以抑制的魅力。
她嫵媚地望著周恒所在的廂房,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媚眼如絲地低聲自語,輕嘆道:“小哥哥,既然你拿自己當(dāng)誘餌,那奴家就不客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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