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聞言，波塞特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晴明，這個人身上的力量很強，但是細細感覺，的確與魔力有微妙的區別。

    “如真世所說，我是一位陰陽師。”晴明再次開口說道，確認完自己的身份后，話鋒又一轉，將話題帶到了真世身上：“但是我的妹妹是一位魔術師，同時也是陰陽師。”

    真世點點頭，算是承認。

    波塞特頓了頓，看向真世，眼底突然浮現出了一抹期盼的情緒：“那你，可以成為我的master嗎？”

    真世和晴明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一來就這么熱情的投誠？

    愣神歸愣神，但是真世可一點都不心動，想也不想地就拒絕掉了波塞特：“不要。”

    “為什么？”波塞特也沒想到真世會拒絕的這么果斷，心里也有些郁悶。

    魔術師不是都很想跟英靈簽訂契約嗎？

    “我可不想引起圣杯戰爭。”真圣杯內芯·外陰陽師與妖怪混血的真世面無表情的說道。

    開玩笑，她是嫌她自己活得不夠還是小日子不夠平靜要去簽訂英靈契約？

    “為什么？你不是魔術師嗎？難道你不想奪到圣杯，然后證明自己的實力？”波塞特不解地看著真世。

    真世輕嗤一聲：“如果硬要算的話，我已經是【冠位】，何須開啟圣杯戰爭去證明自己的實力？再說了......恐怕不是我想要圣杯，而是你想要圣杯幫你實現愿望吧？與你的上一任御主有關？”

    被真世一針見血戳出來的波塞特目光微閃，沉默是金。

    晴明默默地當著他的背景板。

    現在的他只需要旁聽就好。魔術的事情......是真世的主場。

    不過，有一件事他明白的很，那就是，絕對不能開啟圣杯戰爭！

    晴明蔚藍的眸子里翻涌起暗潮，很快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但是這個平靜，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寧靜。

    “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按理說，Sevent在自己的御主死亡后，自己也應該回到英靈座，你為什么還能留在現世？而且你也沒有獲得新生的軀殼，還是以英靈的身軀，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你全部的魔力來源應該都來自你心口的那顆紅寶石，寶石里應該按上了聚魔陣，只要你不會頻繁顯行，就可以一直靠著紅寶石供給你的魔力一直存在于世。”

    真世盯著波塞特，放慢了聲音說道。

    波塞特低下頭，看著仿佛鑲嵌在自己心臟上的紅寶石，碧綠的眸子微暗：“啊，你說的沒錯。我能夠留在現世的原因，的確是因為我的主人給我的紅寶石，想要獲得圣杯的原因，也跟你想的所差無幾。”

    “你想要靠參加圣杯戰爭的方法來獲得圣杯許愿復活你的主人的話，這是不可能的。”真世無情的戳破了波塞特的想法。

    波塞特猛地抬頭，碧綠的眸子里閃爍起光芒，視線緊逼真世：“為什么？”

    看到這兒，晴明薄唇微啟，“因為，這個世界，目前只剩下真世一個貨真價實的魔術師，而且，這個世界的神明們都還存在著，并且可以在現世與神界來回穿梭，甚至妖怪也有妖怪的世界，死后，還有地獄的存在，英靈......恐怕世界無法容納。”

    被真世從放逐之地拉回的他，多多少少明白了真世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可以說，現在的他們，還有高天原那邊依舊活在現世與神界的神明能夠保持現在的力量，都是因為真世的原因。

    原本到了現在，妖怪們應該漸漸地走向滅亡，神明也逐漸沉睡，世界為科技的天下，能夠成為妖的精怪越來越少，再也沒有新的神明誕生，完全進入人類的科技紀元，但是因為真世讓他，還有大家依舊存在于世的原因，世界已經形成了一個以真世為主基石的輪回圈。

    假如輪回圈缺少了最主要一環，他不敢想象這個世界的走勢會如何。

    但是波塞特不明白晴明的想法，他在知道現在的世界只有真世一個魔術師，還是【冠位】后，十分欣喜。

    “令咒的出現不需要必須是魔術師，也可能有其他身負靈力的人憑借圣遺物陰差陽錯召喚出英靈，只要集齊了七個職介的英靈，就可以開啟圣杯戰爭。而他們都沒有你強大，完全可以在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就直接獲得圣杯。”

    說到這兒，波塞特頓了頓，接著道：“我是龍的九子之一，身上也有神性，位列英靈座，職介是caster。憑力量，我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如果我跟你聯手，對付起其他御主和英靈就很容易......”

    “你大概沒有懂我的意思。”真世搖了搖頭，打斷波塞特還沒說完的話。

    波塞特用疑問的視線看著真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參加圣杯戰爭，也沒有什么要實現的心愿。因為我的心愿，早就已經實現了。”真世一字一句的說道。

    波塞特的臉色微白，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么勸真世改變主意的話來。

    她并沒有與他簽訂契約，他沒有立場。

    “而且，與其繼續這樣人不人，英靈不英靈的，孤孤單單的生存下去，不如干脆點，直接回英靈座。”真世見波塞特沉默，又下了一劑重藥：

    “英靈每一次回到英靈座都會洗去之前參加圣杯戰爭的記憶，你也不用一直惦念著你的上一任御主，重新做回自己。”

    “這樣一直飄搖的，沒有目標的生活下去，你真的過得開心嗎？”

    “......”

    波塞特沒有回答，而是在真世的尾音落下后，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偏廳里的氣氛僵硬起來，晴明微微瞇了瞇眼，與真世相對視一眼，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波塞特突然抬起了頭。

    同時，真世和晴明，臉色驟變。

    “魔術師大人，可以......帶我去海邊嗎？”

    波塞特輕輕開口，那雙沉淀著無數悲戚與哀傷的碧綠色眸子中，浮現出死寂的意志。

    晴明只能感受到眼前青年的氣息突然變得虛弱，但真世卻一眼，就看出了波塞特此刻的情況。

    波塞特身上的那一絲極淡的神性，正在消逝，同時流逝的，還有他的生命。

    他自己放棄了那一身尊貴血脈的機會，甚至自己破壞掉了自己身為英靈的本源生機，任憑自己的身體灰敗下去。

    波塞特，不想回到英靈座。

    ———題外話———

    看到波塞特，墨鯉就突然想起悲劇槍兵。兩任御主都不是個好的，下場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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