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夜，又穿著防護服和防護頭盔。

    故施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整個人不是很舒服。

    尤其是她的心臟，經不起這種不通透的工作環境。

    九輿心疼她，不讓她工作，可她性子倔，硬要做。

    拿過筆記錄著最先發現，故施眉眼微瞇，緩緩抬眸，眸子停住。

    “九輿……”

    她突然開口，聲音不對勁，九輿以為她不舒服，慌忙放下手里的東西去看她。

    “施施，怎么了？”拉著她的手微微顫抖，布滿血絲的眼里滿是擔心和害怕。

    他如此緊張，故施不明就以的看他，“我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發現了。”

    聽她說沒事，九輿舒了口氣，這才問她：“什么發現？”

    壓下噴涌而出的念頭，故施只是道：“我需要去看看病患，才能確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拉著她的手一緊，九輿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可以！”

    “九輿。”放下紙筆，故施抱著九輿手臂，“我不去，一直拖著沒有拖破口的。”

    “我承受不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太久，只有早點發現問題，逐一破解，我才能好好休息。”

    原本是說過，再也不要經歷這種高強度的工作。

    可人生總有各種例外，無法選擇，無法拒絕。

    身份所在，職責所在。

    “如果你擔心，你害怕，你陪著我，寸步不離，好不好？”

    看著她近乎懇求自己的眼神，九輿終是心軟。

    他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是什么都學習，而是只是學習了心臟這一例！

    “那你答應我，我讓你休息，你就必須休息，每隔兩個小時，休息半個小時。”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如果她不答應，他寧愿自私一點。

    輕輕抱著他的腰，隔著防護服，故施聲音清雅：“好，我答應你。”

    -

    故施查看了九十個患者后，還想去查第九十一個，九輿拉住了他。

    看著他，故施聲音疲軟的問：“怎么了？”

    九輿沒說話，只是攔腰將她抱起，以一種近乎霸道卻又溫柔至極的方式。

    抱著她離開醫院，朝外走去。

    抱著她來到一棵百年大樹底下，將她放下，坐在花壇邊上。

    蹲下身，看著汗流不止的故施，聲音微微哽咽，“你答應過我的，兩個小時休息半小時。”

    故施笑了，伸手摸摸九輿，隔著防護頭盔摸摸他的頭。

    “九輿，抱歉吶，讓你跟著我一起……”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渴望已久的天堂。”打斷故施的話，九輿拉著她的手，“其他的話，我不想聽。”

    “你只需要給我記住，從今以后，你在的地方，都無法甩開一個叫九輿的男人！”

    眉眼彎彎，故施神色溫柔，俯下身抱抱九輿，“那你坐上來，我想靠著你好好休息。”

    九輿起身，坐在她身旁。

    故施靠著他，閉上眼，真的累了，才閉上眼，就已經昏昏欲睡。

    十指緊扣，九輿目視前方，人潮擁擠，他在身邊，莫名踏實。

    閉眼瞇了一分鐘，故施猛地睜開眼，“九輿，這棵大樹，有多少歲了？”

    很平常的一棵銀杏樹，但她總能聞道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

    九輿抬頭，看著頭頂樹葉凋零的銀杏，“兩百多歲。”

    故施若有所思，手伸進花壇，抓了一把泥土，土質疏松肥沃，養根又養葉。

    “九輿，你還記得你父親中毒一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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