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得一塌糊涂，所幸還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秦老看著外面的陽光，上一秒還暖洋洋，這一刻如墜冰窟。

    “但愿小古她知道了，不要怨怪我這個師父，我不該插手，不該多管閑事的。”

    一句話說完，秦老陷入沉默了，整個人十分消沉。

    秦弦喝了口茶，他知道自家父親口中的錯事是指什么。

    無非是，把周家當一顆棋子，利用給九老爺子下藥的棋子。

    周家因為周家千金的事，對九家懷恨在心。

    在父親要跟他們合作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事實證明，周家也沒有讓他們父子失望，成功讓九老爺子中毒，也沒懷疑到他們身上。

    只是啊，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師妹會真的出手。

    不僅出手，還把下毒的周家給牽扯了出來。

    估計現(xiàn)在九家和師妹這里，已經(jīng)知道給周家的藥，是他們秦家給的。

    至于為什么一直沒有來秦家問，實在不是九家仁慈，而是太忙。

    亦或者，九家這里，賣了師妹面子。

    “爸，我至今都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和周家合作，要讓周家給九老爺子下毒？”

    這個問題，壓在秦弦心里很久很久了。

    從秦老跟周家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一直縈繞這個問題。

    只是那時候覺得，是父親要做的事，總有他的理由，他也沒問。

    但是現(xiàn)在，他知道，父親后悔了去做這件事。

    “難道說，您僅僅只是為了逼九輿這里答應跟故家退婚，然后娶師妹這么簡單？”

    至少這就是父親給他的理由！

    “唉。”沉重的嘆了口氣，秦老將茶杯放下，點了支煙，“就是這么簡單。”

    “我就小古這么一個女徒弟，她天資聰穎，天賦極高，我對她很喜歡很滿意。”

    “我完全把她當我的女兒來疼愛，甚至超過對你的那份愛。”

    抖了煙灰，秦老抽著煙，吞云吐霧，繚繞煙霧遮住了他的神情。

    秦弦看著他，只覺得像是隔著一層霧，看不透。

    “我知道您愛她疼她，但這樣做，本身就是錯的，您沒問過師妹愿不愿意。”

    秦老起身，走到窗前，“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放棄你師妹，讓你不要肖想她，甚至于不惜將她拱手相送九輿，而不是留著做我兒媳婦嗎？”

    這四連問，直接問到了秦弦心坎里去了。

    他看著秦老背影，哪怕秦老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他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那是因為……”轉過身，秦老面容嚴肅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我曾經(jīng)看見小古在電腦上搜索了跟九輿有關的新聞。”

    “甚至，小古因為看古籍醫(yī)術睡著后，她親口叫的九輿的名字。”

    提起這事，秦老至今都難以忘懷。

    “我作為一個經(jīng)歷歲月沉淀的老人，都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是怎樣的深愛……”

    話語停頓，秦老猛抽一口煙，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才會讓在夢里無意識呢喃這個名字，那么的痛苦萬分，那么的傷心欲絕。”

    話已說完，秦老看著兒子，“不是我絕情心狠，而是我知道，小古和你，不可能。”

    這下，秦弦什么事都明白了。

    “說到底，是我輸了，輸給九輿。原來時間，是真的要分先后順序的。”

    “遇見一個人，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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