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沉寂了一個冬天的南城,總算熱鬧了些。
故家陸家的聯姻,空前絕后,熱鬧非凡。
但凡來參加的,都是與故陸兩家交好的豪門望族。
亦有故陸兩家的生意伙伴,還有著晚輩之間的朋友。
故家,故箐虞房間,看著梳妝鏡里的自己,她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她身旁圍著伴娘團,可掃了一圈,并沒有她的姑姑。
那個當初承諾過她,會在她結婚這天,來做她伴娘的姑姑,并沒有現身。
五天前的聚餐之后,就徹底跟姑姑失去了聯系。
姑姑和姑父,就像是與世隔絕,與外界斷了所有聯系一樣。
季柔走了進來,見女兒悶悶不樂的,臉上毫無即將嫁人的喜悅,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見季柔出現,房間里的伴娘們紛紛退出房間,給母女留空間。
見到媽媽,故箐虞忙拉著她的手問,“媽,聯系上姑姑了嗎?”
看著眼前漂亮不已的女兒,季柔摸摸她的臉,輕聲細語的回她:“你姑姑電話關機了,大不通。給你姑父打,他沒接。”
聽了季柔的話,故箐虞眼里滿滿的失落不加掩飾,“姑姑答應過我的”
“傻孩子。”溫柔的撫摸著故箐虞的臉,季柔柔聲道:“理解理解你姑姑,她一個人也有著她的無奈和身不由己。”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是今天的主角,要開開心心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不要哭喪著一張臉,要帶著笑容,最幸福的笑容等待喜歡的人來接你,知道嗎?”
聽著媽媽安慰自己的話,故箐虞也明白,姑姑有她的難處。
她不能因為自己要結婚,因為姑姑曾經答應過,就為難姑姑。
抱著季柔,臉貼著她,故箐虞聲音悶悶的:“媽,我都知道,我只是”
“好了好了,補補妝,新郎官快到了。要是看到你哭兮兮的,該不高興了。”打斷故箐虞的話,季柔柔聲安撫她。
由著繼續說下去,怕是一會兒都要哭鼻子了。
這大好的日子,母女二人哭成淚人,可不像話。
“那你替我補妝。”拉著季柔的手,故箐虞難得粘季柔,“我想跟你單獨待一待。”
季柔心下一緊,鼻子一酸,笑著點頭:“好,媽媽把你補妝。”
樓下。
故司琛西裝革履,身旁顏真與他同款色系的裙子,顏如玉和顏真同款裙子,一家三口親子裝。
抬腕看了時間,顏真問故司琛:“九爺和施施不打算來了?”
看了眼顏真,故司琛壓低了聲音:“施施身體出了些狀況,能不能來,還不得而知。”
聞言,顏真輕皺眉頭,“怎么回事,五天前不是好好的嗎?”
“聽九輿的聲音,病情惡化了。”語氣沉重的說了這話,故司琛又道:“這幾天,九輿都在陪著施施各種檢查,情況很不樂觀。”
一聽病情惡化,顏真更覺得匪夷所思,“施施是心臟受損,怎么會扯到病情惡化?”
顏真的心,越發沉重,看著眼前一片喜氣洋洋之景,只覺得渾身寒冷。
握住顏真的手,故司琛湊近她耳畔,聲音很輕:“是心臟受損,也有毒素入侵整個心臟。下毒之人,就是禾臾。七年前的車禍手術,是他親自操刀。”
聽完故司琛的話,顏真身體晃了晃,滿眼不可置信,“所以,毒是七年前下的?”
故司琛點頭,七年時間,早已潛移默化,感染了整顆心臟,心臟的功能正在衰竭。
可笑的是,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施施沒事,只是心臟比平常人更為脆弱。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尤其是看到故父那張笑臉,顏真只覺得諷刺萬分,“你說,如果爸知道施施的情況,他還能笑得那么開心嗎?”
她突然,就想做一次惡人。
握著顏真的手緊了緊,故司琛無聲輕嘆,“顏顏。”
顏真看著故父的眼神太過炙熱,正與友人交談的故父察覺到,朝顏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故父心下疑惑,與友人簡單說了話,朝顏真這邊走了過來。
停在顏真面前,故父臉上端著笑問:“沐顏啊,怎么了?”
故父的不請自來,不在故司琛意料之中,他握著顏真的手緊了緊,隨后松開,“爸”
故司琛才叫了一聲,顏真已經搶了他的話:“爸,你知道因為你當年的自私,害得施施心臟”
“顏顏!”
話被打斷,顏真看著故司琛,眼里布滿了冷意,甩開他的手。
顏真抱起顏如玉,眼里滿滿冷意的看著故司琛,“故司琛,你真是讓我失望,讓我瞧不起你!”
丟下這話,顏真抱著顏如玉就要走。
故父懵了,不明就以,見顏真抱著孫女就走,他推了發愣的故司琛:“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你老婆道歉。”
抱著顏如玉,顏真神情冷漠的看著故司琛,“替我向箐虞說一聲新婚快樂。”
丟下這話,顏真毫不拖泥帶水的抱著人就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故司琛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臂彎,“顏顏,你聽我解釋。”
故家正在辦喜事,顏真氣歸氣,但不至于毫無教養可言的大鬧人家婚禮。
她沒理會故司琛,避開他的觸碰,抱著顏如玉快速離開故家。
老婆和女兒都跑了,故司琛那還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當然是要跟上去了。
“三兒。”故父這時追了過來,叫住了要走的故司琛,“沐顏剛剛是要跟我說什么?”
稍一回味,故父就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被叫住,故司琛轉身去看走過來的故父,終是選擇了站在老婆這邊。
畢竟,有些事是瞞不住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看了眼四周,暫時沒什么人,故司琛開口:“顏顏想跟您說,施施心臟不行了。”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故父看著故司琛,“什么?”
故司琛非圣人,心里怎么會沒有氣,打斷顏真的話,是不想讓顏真做這個莫須有的惡人。
“爸,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二十六年前,您扭轉乾坤,改變施施和箐虞的命。”
“您當年種下的惡,現在正實實在在的在施施身上上演。”
“她的心臟被毒素入侵,心臟已經衰竭,隨時都有可能命懸一線。”
該說的,故司琛說了,他看了眼故父,轉身跑去追顏真。
何其諷刺,女兒生死未定,家里卻是喜氣洋洋。
天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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