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藍(lán)神。
魚人信仰的海神。
美人魚的童話便是祂的神器。
然而誰都知道,祂的信徒可不僅僅只是魚人。
信仰是會傳播的。
任何的水生族群,都很有可能去信仰魅藍(lán)神。魅藍(lán)神還未登上神座的時候,本體就是一只美人魚。所以,美人魚的族群也大多信仰祂。
同樣的,人類信仰這位神明也不奇怪。尤其是沿海地區(qū),祂的信仰更容易得到傳播。
一直以來,圣明帝國都沒有正統(tǒng)的海神。
而魅藍(lán)神就是頗為正統(tǒng)的海神。
信仰祂,對信徒而言大有好處?梢宰尯胶8禹樌,讓魚獲收取更多。有時候海釣,能調(diào)出含有珍珠的大貝殼或者其他珍稀魚類。
關(guān)鍵是,祂是異族的神明。
圣明帝國對于此類神明,一直是嚴(yán)厲打擊的。
因為信仰很重要,這種獨特的資源,神明之間向來是競爭激烈。
信仰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它涉及世俗,信徒的捐贈帶來海量財富,教派勢力能割據(jù)武裝。它又涉及人文,信徒之間的相互理解一定遠(yuǎn)超常人。相同的信仰,意味著相同的價值觀。尤其是正面信仰,能夠極大地促進人類之間的協(xié)同合作。
最后,它又涉及神明。神明是世間最悠久的生命存在,常常也是最強大的戰(zhàn)力。神明的秘密并不眾所周知,但總體而言有一個規(guī)律哪一位神明的信徒越多,祂的力量就越強。
所以,但凡信仰魅藍(lán)神這類神明的人,都會被定性為邪教徒。邪教徒的下場往往很凄慘,站在帝國的角度,必定是要對其殺一儆百!
“這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獲!”蒼須動容,他沒想到在酒館中打探消息,能找到魅藍(lán)神的線索。
他們現(xiàn)在遭遇到很大的困境,其中一部分的困難和美人魚的童話有關(guān)。
這件神器能產(chǎn)生珍珠泡沫,眾人消耗這些珍珠泡沫來掩藏自身。但神器的產(chǎn)出效率越來越低,不久的將來,眾人就沒有珍珠泡沫可用。
到那時,他們就很難抵御法術(shù)、神術(shù)中的預(yù)言、偵查手段,會迅速暴露自身。
一旦被帝國追捕到,他們就完蛋了。
“我們?nèi)绻业竭@樣的邪教徒,通過他找到幫助神器提高產(chǎn)能,或者更有效率利用珍珠泡沫的辦法。這對我們會有極大的幫助!”蒼須心中盤算著。
紫蒂沉迷不醒,眾人現(xiàn)在很難去聯(lián)絡(luò)百針族長。一時之間,是難以贖罪的。
在這種情況下,時間拖得越長,眾人獲得救贖的可能就越大。
“這個邪教徒不幸被抓了,這可能是他大意,也可能是本身實力不夠。詩歌的結(jié)尾也說了他的下場被公開處刑。但即便是這樣,這也是一條難能可貴的線索。說不定,我能發(fā)現(xiàn)更多的東西;蛟S在這里隱藏著相同信仰的邪教徒,并不指他一人!
所以到了深夜,四人離開酒館開始行動的時候,蒼須開口道:“我們分開來行動。藍(lán)藻、三刀你們前去探索碼頭,確認(rèn)這里是安全的。而我和白芽一道,前去查看那位邪教徒的住所!
藍(lán)藻點頭同意。
有關(guān)魅藍(lán)神和美人魚的童話,這條線索的確值得去深入探尋。
倒是白芽欲言又止,有些不大情意和蒼須獨處。年輕人現(xiàn)在對這位老學(xué)者懷著隱隱的畏懼。
但藍(lán)藻、三刀徑直離開。
“走吧。”蒼須也催促道。
白芽咬了一下牙,還是硬著頭皮跟上了老學(xué)者。
邪教徒的住處位于在海邊,是一個粗制濫造的小船塢。破敗的木制階梯,年久失修的房頂漏著風(fēng),辛酸極了。
老學(xué)者安排白芽看守門口,自己一個人推開屋門,進去探索。
小船塢中一貧如洗,且一目了然。邪教徒的事情發(fā)生之后,這里已經(jīng)被其他人陸續(xù)光顧了很多遍。
“等一下。”老學(xué)者環(huán)顧一周后,忽然腳步微頓,目光停留在了腳下。
這一塊地板似乎有些過于松動了。
老學(xué)者便俯身下去,就著清晰的月光,伸手摸索了片刻。
很快,他就將這塊地板掀開來。
原來這是一塊特意制作,可以活動的地板。
但蒼須很快又失望了。地板下面是平靜的海水,并無其他東西。
不過正當(dāng)他要合上這塊地板的時候,他無意間瞥見了一個符號。
這個符號刻在地板的底面,好像是用刀直接刻的。符號很清晰,像是一個字母的中間增添一個筆直的豎線,豎線穿過的底部,長長地延伸出去。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叉子的簡筆畫。
這一刻,蒼須瞳孔猛縮。他感到震驚,因為他就是世間少有的,知曉這個符號特殊意義的人之一!
“別動!”就在這時,一把雪亮的匕首忽然橫在了蒼須的脖頸上。
一個人形黑影在蒼須的身后逐漸顯現(xiàn)出來。
是一位盜賊。
“我制住他了!”盜賊喊道。
顯然,他還有同伙。
下一刻,屋門被踹開。另一位盜賊押著白芽,走進了房中。
白芽雖然被制住,但極力掙扎,并沒有屈服。
押解他的盜賊冷哼一聲,立即用出斗氣。
斗氣沖進白芽的身體里,頓時讓白芽一身慘嚎,力氣驟然喪盡,幾乎要癱軟倒地。
“識相點,臭小子。再鬧下去就把你殺了!”他身后的盜賊威脅道。
“是你!鄙n須就著月光,看到白芽身后的盜賊,不正是在酒館里成功盜竊了他的錢袋的那位嗎?
原來,這位盜賊雖然偷竊失敗,被扔出了酒館,但是他卻沒有放棄。他是盜賊公會的成員,找來了一位援手,一直在盯著蒼須等四人。
他們只是兩位青銅級別的盜賊,本來他們并沒有什么機會,但是追蹤下去的好處很快體現(xiàn)出來蒼須四人分開來了。
最強的三刀、藍(lán)藻離開遠(yuǎn)去,最弱的蒼須和白芽走了另外一條路。
這種分兵策略,在兩位盜賊看來是蠢極了,但同時也讓他們十分高興。
他們偷偷地跟上來,看到蒼須進入小船塢,四下又無其他人,便立即動手。
“我說過的,機會總是眷顧不放棄的那些人!北I賊壓制著白芽,看向蒼須洋洋得意。
蒼須搖頭嘆息:“不要傷害我們,你們想要什么?我可以給錢。”
老學(xué)者面前的盜賊頓時笑了起來:“看吧,我說過這是一條肥羊!”
下一刻,蒼須就聽到他身后的盜賊答道:“能夠喝得起青銅蘋果酒的,自然是肥羊。”
“話說回來。”蒼須話鋒一轉(zhuǎn),“你們綁架了我們,就不怕我們的人來找你麻煩嗎?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扣押白芽的那位盜賊笑道:“你們當(dāng)然不是傭兵團。但那個地精,恐怕當(dāng)過傭兵。人和人是不同的,盡管混跡在一起,在我的眼里,你們都來歷分明!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背后靠山應(yīng)該是某個貴族吧。你是貴族的走狗!”
“至于這個年輕人,只是純粹一個新人而已,太嫩了!
蒼須點頭:“你猜的倒是不錯!
盜賊更加得意了,他繼續(xù)道:“我在新月鎮(zhèn)已經(jīng)很多年了,最近這兩三年里新月港口漸漸變得不一樣了。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什么,但其實我知道,暗地里已經(jīng)有勢力將觸手伸到了這里!
“你背后的貴族應(yīng)該想要走私吧!
“所以看重了這里,想要通過海上航線謀求暴利!
“所以,你們建設(shè)了碼頭,又暗中派遣人員,想要混跡到海盜當(dāng)中去,建立關(guān)系網(wǎng)!
“不,你背后的勢力不一定是人族。呵呵,也可能是蜜月森林中的精靈。我早就聽到傳聞,蜜月精靈王一直想要回歸精靈圣廳,雖然和帝國的貿(mào)易做得越來越大,但蜜月森林的地位卻逐年下滑。”
蒼須啞然失笑。
眼前這個盜賊還是挺有想象力的。
盜賊知道蒼須這伙人想要混進海盜團伙當(dāng)中,這并不奇怪。蒼須向酒保打探他人的情報,酒保同樣也會將他的情報售賣給其他人。
這就是情報生意。
盜賊的目光很準(zhǔn),某種程度上,他看出了蒼須、白芽、三刀等人的底細(xì)。
但他并不知道,其實暗中投資建設(shè)新月港的,其實是帝國海軍。
帝國方面要將這里打造成一個合格的秘密補給港口,方便諜報任務(wù)的進行。
盜賊所說“兩三年里新月港漸漸變得不一樣”,這表明帝國方面推進秘密港口建設(shè)的計劃,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
海盜王座的競爭是在今年開始的,但帝國的智者們早就聽到或者預(yù)測到這個情況的發(fā)生,提前布置了計劃。
圣明帝國之所以是世界第一勢力,不只是它強硬的肌肉,還有它聰敏的頭腦,富有遠(yuǎn)見的目光。
盜賊的推測雖然結(jié)果錯誤,但邏輯上是自洽的。只可惜他屬于底層,如果是地位更高一點,接收到更隱秘的消息更多一點,他應(yīng)該能猜到正確的答案。
“你們想要多少金幣?我配合你們。我希望你們盡快釋放我,因為我身負(fù)要務(wù)。”蒼須嘆息,“比起這筆錢的損失,我耽誤了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wù),后果更加嚴(yán)重。另外我得告誡二位,二位拿到贖金之后,請盡快離開這個小鎮(zhèn),盡量不要再回來了。”
“因為我一旦重獲自由,一定會動用人力物力,來通緝二位的。當(dāng)然,我不是真的想對二位不利,而是我的身份決定了我不能給我背后的貴族丟臉。還請二位配合一下,不要讓我太為難。”
“呵呵呵。”盜賊面露嘲諷之色,“我知道,貴族的榮譽嘛!”
“說吧,你們要多少贖金。字會不會寫,我可以幫你們來寫勒索信!鄙n須道。
兩位盜賊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蒼須這樣上道,其中一人試探地道:“那就一百個金幣?”
“好!鄙n須立即點頭答應(yīng)。
看到他這樣干脆,兩位盜賊頓時反悔:“不,兩百個金幣!
蒼須點頭。
“三百個金幣,不,五百金幣!”盜賊再次反悔。
蒼須搖頭:“五百個金幣,太少了。不如直接一千金幣吧!
盜賊二人眼中綻芒。
“但問題是,這一千金幣你們拿得起嗎?”蒼須笑道。
兩位盜賊勃然變色,蒼須笑中的嘲諷意味實在太濃重了。
“老東西,讓你吃吃苦頭。”扣押蒼須的盜賊撥動匕首。
下一刻,匕首就刺進蒼須的臉頰,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但傷口卻毫無血液流出。
不僅如此,從割破的傷口來看,蒼須的內(nèi)部皮肉都是一片慘白之色,毫無生命的活力。
“你是什么東西?!”兩位盜賊驚恐起來。
蒼須微笑著,伸出手來撫摸自己的臉頰。他撫摸傷口,用手指按壓,將切開來的一層皮肉按壓到原來的位置。
然后,其他三人就看到蒼須臉上的傷口迅速愈合。
兩位盜賊意識到不對了,想要后撤,和蒼須拉開距離。
但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動彈不得。
一股難以言語的寒冷,凍結(jié)了他們的靈魂。
“你、你、你!”
“饒命、饒命啊!”
兩人臉色扭曲,瘋狂求饒。
蒼須卻開始吟唱。
十幾個呼吸之后,他的法術(shù)施展出來,兩位盜賊的靈魂被強制抽出,而他們的**都倒在了地板上。
“你是亡靈法師!”兩位盜賊的靈魂齊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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