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京,天安城。
長陵山巔。
漆黑的能量交織在虛空中,宛若黑色閃電抽擊,滔天的邪煞濃郁到讓人幾乎要窒息。
插在長陵山上的一塊塊石碑之中,有一道又一道交織的氣運絲橫亙而起,仿佛被人一口鯨吞,化作螺旋旋渦不斷匯聚向山巔之上的少年身影。
而少年的頭頂之上,空間被破開,一個巨大的豁口,仿佛是青天被撕裂出一道黑暗的口子,從那口子中,有無盡的邪煞涌動著。
“桀桀桀……”
冰冷,極致,仿佛從人的心底蔓延而開的邪惡,讓人難受到幾欲吐血。
“愚蠢的小羅,祗又回來了!”
浩浩蕩蕩的聲音,炸響在天地之間,尋常人可能聽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羅鴻卻是聽懂了。
略微有些傻眼。
那漆黑的裂縫中宛若連接著一片浩蕩的虛空,而裂縫中傳出的聲音,卻是讓羅鴻面色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
二哈?
是你嗎二哈!
你特么怎么又回來了?!
說好的相忘于江湖呢!
神降術(shù),天階邪秘術(shù)!
這是羅鴻通過人皮冊子兌換的一等獎勵,也是他迄今為止兌換的最高的獎勵,而神降術(shù)的副作用亦是非常的巨大。
會消耗巨大的精氣神,并且有很大的可能被邪神留下神力種子,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邪神的神力種子在羅鴻體內(nèi),若是想要奪舍羅鴻……并不會很困難。
這也是羅鴻為什么一開始并不想要施展神降術(shù)的原因。
畢竟,神降術(shù)就是在賭,雖然能夠獲得巨大的力量,但是萬一賭輸了,便會被邪神給占據(jù)肉身,這才是最坑的!
然而,如今沒有辦法了,羅鴻暴露了。
在大夏長陵中,羅鴻觀碑兩千五百九十九,更是在最后時刻,將所有長陵碑中所蘊含的大夏國運給竊走。
真的堪稱是不拿一針一線,其他的全部都拿走的典范。
因而惹得了兩位陸地仙的憤怒,那位守山人,還有那后來回歸長陵的天安劍仙。
兩位陸地仙的氣息如烈陽般熾烈,強(qiáng)大的精神意念籠罩著整個長陵。
那種恐怖的力量,讓如今突破入了劍修三品,武修三品的羅鴻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抗衡。
這兩位要殺他,怕是一招就可以殺他七八個來回了。
所以,羅鴻施展了神降術(shù)。
原本,在感應(yīng)到那冰冷的邪神女聲的時候,羅鴻的心是涼了半截。
一個陌生的邪神,羅鴻對于其脾性并不了解,萬一對方真的要徹底的饞他的身子,羅鴻能抗衡的了嗎?
因而在女邪神開口的剎那,羅鴻是略微有些心情沉重的。
但是,那女邪神尚未降臨,便發(fā)出了慘叫和憤怒的呼號,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給拽了回去,換上了二哈邪神的話語。
羅鴻懵了的同時,亦是有幾分驚喜。
浩浩蕩蕩的笑聲,從深邃無比的黑色裂縫之中傳出。
與此同時,羅鴻的背后有一道模糊的影像從那裂縫之后緩緩降臨。
正是羅鴻曾經(jīng)熟悉的邪神虛影。
不過,這一次不太一樣,與之一同浮現(xiàn)的還有諸多破裂的山脈,倒塌的城池,崩滅的樓閣……
一副殘垣斷壁,一副山河破碎的畫面,亦是伴隨著邪神的降臨,而浮現(xiàn)人間。
邪神,代表著毀滅。
仙人降臨,有異象橫生,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而邪神降臨,亦是有異象,山河破碎,天地塌陷。
雄關(guān)漫道緩緩匯聚成了一道黑色的光束,光束降臨人間。
邪神,來了!
“桀桀桀……”
“凡人,顫抖吧!”
……
天安城。
寧王府。
儒雅的待在府邸中,正安靜的斟酌著美酒的寧王,突然眼眸一縮,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了大夏長陵的方向。
下一瞬,他的臉上,隱隱有黑氣交錯縱橫,邪煞在翻涌。
他伸出手,攥住了胸口,整個人蜷縮在了地上,冷汗涔涔,看著大夏長陵的方向,低吼不斷。
“誰?!”
“好強(qiáng)的邪煞!”
“這等邪煞……是邪帝嗎?!”
寧王在這一刻,不復(fù)雍容,不復(fù)平靜。
若真是邪帝降臨,他或許要聽命行事,淪為邪帝的傀儡,這是身為邪修的宿命!
他,不愿認(rèn)這個命!
……
天極宮中。
那雙威嚴(yán)無比的眼眸,陡然光芒大盛,盯著大夏長陵的方向。
“是誰?”
“來自何處?”
一番震動之后,天極宮中暴涌而起的氣機(jī)便再度沉寂了下去。
而高離士的身形一掠而出,佇立在紫禁之巔,老態(tài)龍鐘的臉上,滿是驚訝以及不可置信。
“邪修?好強(qiáng)大好純粹的邪修力量……邪帝的意志嗎?”
高離士心中一想,一步邁出,剎那間飛速橫掠而出,踏著虛空,朝著大夏長陵方向而去。
……
位于高山之巔,籠罩在裊裊**之中的昆侖宮,仙光沖九天。
昆侖宮中有道人蘇醒,一位又一位的道人橫空出世,盤踞在虛空中。
他們眺望著大夏帝京的方向,神色凝重。
“監(jiān)天鏡發(fā)出警示,有絕世邪惡降臨人間!”
“不對勁,地獄尚且被鎮(zhèn)壓,無盡尸鬼未曾侵入人間半步,何來絕世邪惡?”
“而且……發(fā)生在大夏帝京,是夏皇搞的鬼嗎?”
道人開口,爭論不休。
而不僅僅是昆侖宮,天下三大圣地,在這一刻,皆是有強(qiáng)者意念涌動。
望川寺,封閉的山門之后,有巨大的佛影浮現(xiàn),慈眉善目,望向了大夏帝京方向,雙手合十,誦念佛經(jīng)悠悠。
龍虎山,一方陰陽圖浮現(xiàn),一位老道盤坐其上,面色凝重萬分。
……
安平縣,稷下學(xué)宮。
夫子剛喝了一口茶,頓時被嗆住。
輕咳了幾聲,有些無言,有些無語。
剛送走的玩意,怎么又來了?
又要來帶壞他好不容易踏上正道,在漫漫正道長路之上蹉跎的小弟子。
許久之后,身為天下儒生表率的夫子,耳畔似乎都浮現(xiàn)出了那邪神的大笑。
最終,只有一個字,從喉頭噴涌而出。
“艸!”
似是感應(yīng)到什么的李修遠(yuǎn),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夫子這一聲口吐芬芳,不由懵了。
夫子,您老注意點形象。
……
大夏長陵之巔。
羅鴻收集了所有石碑之中的氣運,積攢入了意志海中,而他原本受創(chuàng)的意志海,亦是利用那積累點磅礴的精神海來滋養(yǎng)。
羅鴻受創(chuàng)的意志海很快就恢復(fù)過來,每一處裂縫都被強(qiáng)大的精神力量所蘊養(yǎng)的完美。
這其實也是長陵機(jī)緣。
但是,精神力量還有許多,機(jī)緣亦是會變成危機(jī)。
堆積的精神力量太多了,修復(fù)羅鴻的精神海,不過消耗大量一點點的精神力量,而剩余的精神力量,隱隱有要爆開的趨勢。
一旦爆開,羅鴻的意志海怕是要瞬間被撕裂。
不過,羅鴻也沒法子了,可能是楚天南的邪影疊合在身軀之上,使得羅鴻隱隱帶上了幾分賭徒的性子。
邪神虛影龐大無比,撕裂了天與地,從另一個空間降臨,懸浮在了羅鴻的背后。
使得整個大夏長陵,都籠罩在一片絕對的黑暗之中。
羅鴻頭頂之上,龐大的精神力量在顫抖著,幾乎要徹底爆炸開來,一旦爆開,必定掀起恐怖的精神風(fēng)暴,撕裂一切!
這一刻的變化,讓長陵之中的所有人都色變。
大夏的子弟們則是毛骨悚然,惶恐萬分。
艸!
這“楚天南”居然真的不是楚天南!
居然是羅鴻假扮的,黃榜第一的羅鴻,居然潛入了大夏長陵,將大夏的皇朝秘境,攪的一團(tuán)亂。
不僅參悟了所有的道,更是將所有石碑中蘊含的氣運都給抽走!
簡直是瘋子啊!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到夏皇之碑……被劈裂了,一道裂縫橫亙在石碑之上。
這才是最讓人惶恐的!
羅鴻……大逆不道!
守山人和天安劍仙兩位陸地仙騰空而起,他們的氣息熾烈無比,強(qiáng)大的氣息呼嘯在整個長陵之中,讓每一位大夏子弟壓抑的都難以呼吸。
暴雨陡然變得滂沱,冰冷的雨狠狠的拍打抽擊著他們的臉頰,嗆入他們的口鼻之中。
他們惶恐,他們絕望。
這便是黃榜第一的天驕嗎?
夏家的子弟,不少人對自己的天賦都還是很有自信,更是對自己的身份和血脈而自信。
但是,在今日,他們感受到羅鴻的恐怖,感受到羅鴻的天賦后,他們怕了。
在陸地仙級別的強(qiáng)橫氣機(jī)交鋒之中,諸多夏家子弟瘋狂的朝著秘境之外逃竄而去。
他們要逃出長陵,一旦被陸地仙交手的力量所波及,他們必死無疑。
守山人和天安劍仙此刻內(nèi)心也是震駭萬分,身為陸地仙境界的強(qiáng)者,活了數(shù)百年的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不可思議。
羅鴻……一個骨齡十八歲的年輕人,居然能夠讓他們感受到危機(jī)!
“羅鴻!”
“這濃郁的邪煞力量!你居然敢勾結(jié)邪修?!”
天安劍仙厲喝一聲。
守山人則是沉凝的盯著羅鴻,濃霧下的眼眸之中,充斥著不可思議,還有憤怒。
那是被欺騙的憤怒。
羅鴻不是楚天南,他之前的欣賞,欣賞了個寂寞!
他身為大夏長陵的守山人,卻是被羅鴻給欺騙過,他無法忍受這個結(jié)局,他曾經(jīng)看好的少年郎,本以為是大夏之福,如今卻是站在了大夏的對立面。
打臉來的太快,讓他觸不及防,因而,他惱羞成怒。
唯有殺了羅鴻,方能讓一切的恥辱,都煙消云散!
他們盯著屹立在山巔,在暴亂的精神海的沖擊之下,面色煞白,口鼻溢血,烏黑的發(fā)絲,從發(fā)梢開始逐漸泛起白色的羅鴻。
羅鴻定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是牽引出了這般恐怖的存在!
對方不是真身降臨,但僅僅只是一縷意志,便讓他們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jī)。
“這存在……到底是幾境的陸地仙?”
天安劍仙手捏一柄流光溢彩的飛劍,凝重道。
守山人濃霧中的身形看不清模樣,但是亦是凝重開口:“這氣機(jī),應(yīng)該是一境。”
“這還僅僅只是一縷意念罷了!
“對方還有同伙,前面那女聲發(fā)出的怒吼你可聽到?那裂縫之后……怕是還有強(qiáng)者!”
濃霧滾滾,一雙眼眸冰冷的盯著山巔之上的羅鴻。
轟!
羅鴻的背后,邪神虛影愈發(fā)的凝實,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至高的氣息,卻讓人忌憚。
“愚蠢的小羅,這只是祗千分之一,不,萬分之一,若是硬說十萬之一的力量亦可以。”
“愚蠢的小羅,感受到祗的強(qiáng)大了么?你服不服?”
邪神虛影俯瞰面色蒼白的羅鴻,道。
羅鴻:“……”
果然,是真實的二哈邪神沒錯,還是這個尿性。
雖然很二,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二哈邪神是真的強(qiáng)!
羅鴻尚未開口。
邪神虛影于羅鴻身后懸浮,有一雙眼眸看著守山人和天安劍仙。
“勾結(jié)?”
“這不叫勾結(jié),他乃是被祗的力量所折服,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呼喚祗的降臨,祗的力量豈是你們這些凡人所能懂得!”
邪神虛影開口。
而天安劍仙手捏劍指,周身縈繞萬千劍氣,凝眸開口。
“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
“汝等邪修如過街之鼠。”
天安劍仙周身迸發(fā)出滔天的劍氣,天地威壓因他而調(diào)動,有厚重的云層從天而降。
陸地仙,一舉一動深諳天地之道,能夠引動天地異象,這方是陸地仙。
邪神虛影雖然給了天安劍仙危機(jī),但是同為一境,他身為劍仙,攻伐極強(qiáng),并不是不能戰(zhàn),況且,這兒是天安城,是大夏帝京。
感應(yīng)到氣機(jī),其他幾位陸地仙很快也會趕赴而來。
他亦有何懼?
哪怕打不過,纏住這虛影,對方最后必然亦是如過街老鼠,放棄羅鴻而逃。
“愚蠢的小羅,他文縐縐說的啥?”
邪神虛影俯瞰,看向羅鴻,問道。
羅鴻心累,沒文化還出來打架?
罵都罵不過的……
羅鴻想了想,還是為邪神翻譯道:“他說你垃圾!
艸!
凡人亦敢罵祗?
當(dāng)祗還是當(dāng)初只要一縷神力結(jié)晶的祗嗎?
邪神虛影頓時大怒。
于羅鴻背后,仿佛通天邪影,發(fā)出了怒嘯,漫天的烏云都被嘯出了一片空洞。
滔天邪煞翻涌,隱隱整個長陵之山都有些扛不住似的。
轟!
邪神虛影瞬間動了。
他對著天安劍仙便是拍出一掌。
剎那間,整個長陵的天穹都黑了下來,一只龐大無比的手掌,天地仿佛都在這一掌之間變得極度的微小。
天安劍仙發(fā)鬢如鋒銳劍芒,他冷笑一聲。
劍指上揚,屹立于虛空。
他的周身環(huán)繞起一股又一股的劍氣,每一道劍氣,都仿佛切割著空氣,長陵之上的一根根霜草都被他的劍氣所影響,昂然筆直,迸發(fā)無盡的鋒銳。
他猛地抬手,身前懸浮的劍,頓時發(fā)出音爆,呼嘯入云端。
刺向邪神虛影以邪煞凝聚,而拍出的巨大手掌!
手掌緩慢翻轉(zhuǎn),對準(zhǔn)人間大地,拍下。
天地驟然凝滯。
天安劍仙眼眸一縮,倒灌而起的無數(shù)劍氣,竟是在這一掌之下,被拍的支離破碎!
天安劍仙落地,雙腿著地,而那柄被拍回的名劍苦陀,亦是插在了他的身前,劍柄在不斷的搖曳著。
天安劍仙身上衣袍在不斷的翻飛著,面色微微變得凝重。
他雙手結(jié)劍印,像是花手一般的旋轉(zhuǎn)往外推開。
無數(shù)的劍氣,在他的周身如龍卷般呼嘯而起,似是平地起驚雷,沖擊向那一掌。
守山人凝眸,自然沒有干看著。
趁著邪神虛影于天安劍仙對戰(zhàn)的剎那,他一步邁出,無盡的濃霧如潮汐滾滾,瞬間籠罩至了長陵山巔,濃霧匯聚出一只手,朝著羅鴻便是陡然抓去。
邪神虛影再度大怒,如今的愚蠢的小羅受祗的庇護(hù),這些凡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欲要對愚蠢的小羅出手。
瞧不起祗?
可恨愚蠢的小羅施展的神降術(shù)無法接引祗太多的力量降臨,否則……祗拍死他們!
而羅鴻亦是感受到了危機(jī),守山人的突然出手。
讓羅鴻微微凝眸。
不過,來的正好!
羅鴻的意志海中,一盞兩盞三盞……總共九盞佛燈浮現(xiàn),定住和穩(wěn)固住意志海。
下一刻,千手邪佛在羅鴻的背后浮現(xiàn),千手同時往前推出。
將那暴動的幾乎要炸開的精神海,推向了守山人拍下的一掌。
另一邊。
大地俱顫,長陵山腳之下,浮現(xiàn)出了一個巨大的無比的手印。
天安劍仙單膝跪地,身上的劍氣猶如霜殺百草盡皆折盡,不過,他盯著逼近羅鴻的守山人,以守山人的實力,應(yīng)該很快就能擒拿羅鴻。
“呵……羅鴻被擒,這不知道哪里來的腌臜玩意,必然消散。”
“虛影畢竟只是虛影,不足為懼。”
天安劍仙徐徐站立而起,吐出一口氣。
羅鴻一朝觀盡長陵碑,積攢的精神力量達(dá)到了一個非?植赖某潭,哪怕是守山人都不敢輕心應(yīng)對,一不小心便是意志海受損。
意志海受損,可是大問題。
對于陸地仙而言,哪怕肉身破滅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意志海仍舊存在,便有重塑肉身的可能性。
而一旦意志海受損,那陸地仙也就離隕落不遠(yuǎn)了。
長陵中埋葬的不少陸地仙,為何會隕落,就是因為意志海在戰(zhàn)斗中受創(chuàng),最終難治身亡。
人間可沒有什么治療意志海之傷的仙藥。
羅鴻口鼻溢血,神降術(shù)對他的肉身造成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畢竟邪神的力量太強(qiáng)了,以他的肉身,真的難以承受。
不過,此時此刻,羅鴻也顧不得了。
他瞥了一眼山腳下冷笑的天安劍仙,對于這個被他小北叔錘爆的天安劍仙,羅鴻可沒有什么好感。
他掃了一眼回歸的邪神虛影,道:“祗,他罵你腌臜。”
二哈邪神那模糊不清的眼眸中頓時爆發(fā)出驚天光華。
他本來回身欲要抵擋守山人,卻是在這一刻,不由的看向了天安劍仙。
“凡人,你罵祗?”
“你敢罵祗?!”
“你也配罵祗?!”
叩動靈魂的三問。
轟!
邪神虛影無盡的憤怒爆發(fā)。
“愚蠢的小羅,可還承受的?”
邪神開口。
羅鴻于山巔屹立,捂嘴溢出一大口的鮮血,卻是笑了笑。
“來吧,盡管的來吧!”
“祗難得降臨人間,他還敢罵祗,弄他!”
羅鴻道。
神降術(shù)……催動到極致!
羅鴻身上,氣血開始燃燒,精氣神開始燃燒,壽元……似乎都在燃燒。
虛空之中,裂縫越來越大。
隱隱約約中,那憤怒的女邪神的吼聲,從中傳遞了出來。
女邪神很憤怒,難得有凡人溝通她,她方是難得有機(jī)會要降臨人間……透透氣!
二哈邪神虛影,深深的看了羅鴻一眼。
“愚蠢的小羅,你果然懂祗!
下一刻。
邪神虛影之上的力量陡然暴漲,似乎有無盡的黑暗吞噬天地。
守山人鎮(zhèn)壓下精神海的爆發(fā),心頭一跳,濃霧如江潮速退,剎那間退出百丈。
天安城中,一席紫芒暴涌,仿佛縮地成寸。
高離士手握拂塵,踏空而至,面色凝重。
而長陵山巔。
羅鴻無力的盤膝坐下,臉色煞白,滿頭的烏發(fā)都徹底的化作了白發(fā),發(fā)如雪,白如霜。
神降術(shù)的副作用,太大了!
但羅鴻不在乎。
他盤坐山巔,拄著純鈞,衣襟染紅血,但是眼眸卻是熠熠發(fā)亮。
山巔之上,宛若有巨人橫空。
邪神虛影龐大達(dá)千丈。
“愚蠢的小羅!
“且看祗,一口吞了這人間陸地仙。”
二哈邪神道。
下一刻。
俯身便是朝著單膝跪地的天安劍仙撲去。
黑暗洞開,竟是化作了一張血盆大口,瞬間朝著天安劍仙籠罩而去。
天安劍仙剎那間汗毛倒豎。
艸!
你是玻璃心嗎?
不能罵的。!
一股死亡的危機(jī)籠罩住他。
身為陸地仙,對于危機(jī)有著極強(qiáng)的感應(yīng)。
在這一刻,他毫不猶豫,心神一動,牽引天門!
此時此刻,他有種必死的感覺。
那血盆大口,讓他有股絕望感。
想要逃過這個危機(jī),唯有遁入天門!
天地破開。
七彩霞光垂落而下,無盡的華光讓天地色變,天門浮現(xiàn)。
天門感應(yīng)到了天安劍仙的請求,自是浮現(xiàn),欲要接引天安劍仙。
天安劍仙御劍拔地而起。
天門之中降下接引光芒。
他朝著天門不斷的御劍飛馳,欲要鉆入天門之中。
然而,就在他要入天門的剎那。
那血盆大口卻是瞬間將他給吞了下去,連天門中投落而出籠罩住天安劍仙的光束都給咬的嘎嘣斷裂。
天門之后,隱隱有一雙眼眸浮現(xiàn)。
帶著詫異,錯愕。
那是什么鬼東西?
而天安劍仙呆滯不可置信的被邪神虛影給拉扯著,拉回了那羅鴻頭頂之上撕扯開的無盡黑暗裂縫之中。
天地寂靜,細(xì)雨微淋。
天安劍仙,被吞了。
氣息消失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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