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半小時后再看)夜色深深,青萍山上,周陽如平日里一樣,點起燈火夜讀著老族長在二階煉器師境界之時寫下的煉器心得,為自己將來晉升二階煉器師做著準備。
按照老族長周明翰在煉器心得上的記載,一階煉器師在煉制一階上品法器的成功率達到三成以上后,便可以嘗試煉制二階法器了。
一個煉器師,只有煉器水平達到二階,才能仰仗煉器術賺取到靈石,否則一直煉制一階法器的話,即使成功率達到十成,也最多是不賺不賠。
因此除了那些半路出家,不明就里的散修外,正常家族和門派培養(yǎng)煉器師之時,都是等到煉器師煉制一階法器的成功率超過三成后,便讓其沖擊二階煉器師。
不過煉制二階法器的靈物價值已經(jīng)不低,即使是周家這樣的筑基家族,一般培養(yǎng)二階煉器師之時,也只會給其免費提供三十份材料,若是這三十份材料用完還不能成功,那么便需要煉器師自掏腰包來提升煉器術了。
周陽現(xiàn)在煉制一階上品法器的成功率只有不到兩成,距離沖擊二階煉器師還有段時間,不過周荃老人上次給他送材料過來之時,卻是已經(jīng)把他沖擊二階煉器師的那三十份材料帶來了。
也許是他當時成為一階煉器師之時失敗次數(shù)較少的原因,老族長周明翰認為他煉器天賦不錯,故而這次給他的材料份數(shù)倒是沒有任何特殊照顧,完全是按照家族規(guī)矩來辦的。
這般秉燭夜讀到了凌晨時分之時,周陽神色忽然一動,好似聽到了什么翁鳴聲。
他心中一動,連忙走出房間向那翁鳴聲傳來處看去,然后他臉色瞬間就變了。
只見那傳出翁鳴聲的東西,赫然是門外插著的“云海分光陣”主陣旗,此時這桿陣旗好像被一只無形大手握住搖晃一樣,正在猛烈顫動。
“此乃我玉泉周氏靈山,何方宵小竟敢擅闖!”
他一聲大喝,連忙上前握住陣旗輸入法力穩(wěn)住陣法,并借助陣法威能搜尋起了那闖陣之人的身影。
然而還不待他找到那闖陣之人的身影,便聽到“嗖”的聲音一響,背上竟是悄無聲息的搭上了一只手掌。
“小九兒別激動,這只是老夫的一個小小試探罷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周陽原本緊繃到極點的身體一松,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來人,忍不住苦笑道:“曾祖父您莫不是對孫兒有什么意見不成?孫兒膽小,可經(jīng)不住您老這么嚇唬啊!”
原來,這半夜突然闖陣之人不是別人,竟是原本在玉泉湖綠洲坐鎮(zhèn)的周家老族長周明翰。
“呵呵呵,小九兒你這是怪老夫嗎?那你可知老夫聽到荃兒他說你們差點闖進毒火蝎老巢后,當時有多驚慌?”
老族長周明翰笑呵呵的看著周陽,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讓得周陽一陣心驚肉跳。
“你可知道老夫?qū)δ愕钠谕卸啻螅磕憧芍乐芗疑舷聨资畟修士對你的期望有多大?你背負我們這么多人的期望,不好好在山上修行也就罷了,竟然還瞞著老夫和家族深入沙海追擊妖獸,你可知道萬一你出了什么事,對我周家造成的打擊有多大?”
“我們周家現(xiàn)在缺少的是一條礦脈,一座靈山嗎?”
“不是!我們周家現(xiàn)在缺少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一個能夠在老夫坐化后,接替老夫守住周家這份家業(yè)的筑基期修士!”
“你說你膽小,可是老夫看來,你不僅不膽小,還是不知死活,不怕死啊!”
聲色俱厲的話語從周明翰這位筑基期修士口中說出,就像周陽當日使用一階法術“清音術”對那些凡人礦工說話一樣,字字直透他的心靈,震得他身體連連后退,面如土色一句辯解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老夫知道你從小就早慧,凡事有著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修仙界的兇險殘酷,遠不止你從典籍上和長輩口中了解的那樣簡單!”
“你想見識外面的世界,老夫不反對,但是你問問自己,你做好隨時身死的準備了嗎?”
“就像今天,若是來得人不是老夫,而是一頭三階妖獸,一個有敵意的筑基期修士,便是有陣法在此,你覺得自己能撐到家族來援嗎?”
來自老族長周明翰的喝問,一句句直搗周陽心靈深處,往日里一向是能言善辯的他,這會兒竟是滿頭大汗直冒,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曾祖父息怒,孫兒知錯了,孫兒知道錯了!”
他臉色蒼白的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老族長那威嚴凌厲的目光,連聲討?zhàn)埐恢埂?br />
終究是自己最為看重的后輩,不好太過苛責,老族長周明翰見到周陽如此,心中的怒氣也漸漸消散。
他臉色一緩,語氣平淡的出聲道:“起來吧,老夫要是真想罰你,早就讓人來換你回家族了,這次只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身為家族子弟,行事之時切勿只考慮自身,也要多為家族想想,多為家人想想,你父母日日辛苦在坊市那里做工,為的究竟是誰?你難道真不知道嗎?”
“孫兒知道,孫兒以后一定謹記曾祖父的教導,一定不會再犯相同錯誤了!”周陽抬起頭來,眼中隱有淚光閃現(xiàn),臉色卻是極為堅定,顯然是真正聽進了老族長的這番話。
老族長周明翰見此,眼中欣慰之色一閃,面上卻是一絲不顯的揮手說道:“行了,閑話少說,老夫不能離開家族太久,趁現(xiàn)在還有些時間,你便當著老夫的面煉器一次,讓老夫看看你的手法技藝,有什么修煉上的問題,也可以一并和老夫說道。”
曾祖父還是愛自己的!
周陽心中一喜,知道今天這關算是過了,當下也不多說什么,連忙拿出煉器鼎爐和材料當場煉器了起來。
這次煉器,他精神是高度集中,拿出了前世對待領導檢查之時的態(tài)度,一口氣完成了整個煉器過程,成功煉制出了一件一階上品法器【玄鋼盾】。
“請曾祖父指點。”
法器出爐,周陽顧不得擦拭額間汗水,連忙將之遞給了旁邊盤坐的老族長周明翰。
誰知老族長周明翰接過法器后,竟是看也不看的直接彈出一道劍氣將法器斬斷成數(shù)塊,然后將法器碎片挪到他眼前,一處一處的指出了他煉器之時出現(xiàn)的疏漏和錯誤。
“你看這里,這里這些斷紋雜亂無章,說明你并未將金屬中的雜質(zhì)淬煉干凈,這一點點雜質(zhì)看似不影響法器使用,實際上卻是降低了法器的承壓能力,使得這里成為了法器的弱點!”
“還有你剛才煉器之時使用的手法……”
在煉器煉丹這種技術活上面,有師傅教和沒有師傅教,那真的是天差地別。
沒有獲得老族長周明翰這位三階煉器師的手把手指點之前,周陽縱使熟讀了大量煉器典籍,也將老族長總結(jié)給他的煉器心得翻了一遍又一遍,煉器之時卻仍舊有許多錯漏之處無法自知。
這種情況就是他往往失敗后,都不知道失敗在什么地方,要想靠自己找出失敗點,只能用一次次失敗去慢慢尋找。
但是這些他根本不知道和發(fā)現(xiàn)不了的錯漏點,在老族長周明翰這位三階煉器師眼里卻是和尚頭上的虱子,纖毫畢現(xiàn),無所遁形。
于是乎,這些本來他要用無數(shù)次失敗才可能知道的錯漏點,輕易的就被老族長一句句點出不說,還直接給他說明了解決的方法。
經(jīng)過這次面對面的指導,周陽的煉器技術一下發(fā)生了飛躍式變化,他有種感覺,只要自己消化了老族長周明翰今天教導的知識,就可以向二階煉器師發(fā)起沖擊了。
指導了一番周陽的煉器術,老族長周明翰又給他解答了一些修行上面遇到的問題,然后就像他悄悄的來一樣,又悄悄的離去了。
盡管老族長沒有說是去哪里,但是周陽知道,其定然是去他和周荃老人發(fā)現(xiàn)的那條赤焰鐵礦脈了。
果然,在老族長離開后的第二天,周陽便收到了一張老族長發(fā)給他的傳音符。
傳音符中,老族長告知他,赤焰鐵礦脈那里確實有一條三階下品靈脈和一只三階【毒火蝎王】,讓他不要再靠近那片區(qū)域,但卻并未說明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老族長周明翰不說,周陽也沒有再多問這件事,畢竟事情牽涉到了三階妖獸,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練氣期修士能夠處理和做主的了,具體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老族長肯定比他懂得多。
他只是有些為周荃老人可惜,畢竟礦脈一日未正式投入開采,他們發(fā)現(xiàn)礦脈的分紅便一日拿不到手,而以老人的年紀,很可能撐不到礦脈正式開采的那天了。
如此時間又過去兩年后,周陽駐守青萍山的任務也到了結(jié)束之時。
已經(jīng)在青萍山駐守五年的他,這會兒倒是無比想念起了玉泉湖綠洲,想念玉泉峰上的各處景物,想念玉泉湖水的甘甜,也想念七八年未曾想見的父母。
因此當前來接替他駐守的家族長輩,十七叔周玄昭過來后,他也是一刻都不想多留的匆匆完成了交接,然后便在這位年齡最小的長輩抱怨聲中,歸心似箭的踏上了歸途。
回家的路一路順利。
離開青萍山綠洲幾天后,周陽順利回到了闊別五年的玉泉峰。
五年前下山時的他,只是一個剛突破到練氣六層,意氣風發(fā)的翩翩少年。
五年后歸來的他,修為上雖然還是練氣六層,當初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卻已經(jīng)成長成為了一個身高六尺,豐神俊朗的俊朗青年。(一尺33cm)
按照家族規(guī)矩,外出駐守回來的家族修士,都要先去家族庶務長老那里報備情況,遞交一份述職報告。
周家的庶務長老目前由七長老周玄鈺出任,此人乃是周家八位長老中唯一的女性修士,也是周家修為最高的女性修士。
周玄鈺在“玄”字輩排行第三,是老族長周明翰的嫡系后人,擁有中品靈根資質(zhì),當初修為達到練氣九層之時,年齡還不到六十歲,若是當時服用“筑基丹”筑基的話,筑基幾率還是蠻大的。
可惜身為女子,在家族資源獲取方面,天然便遜色男子一籌,即使她是老族長周明翰的嫡系后人,最終也沒能讓家族所有長老同意傾全族之力,為她購買一枚“筑基丹”沖擊筑基。
上品靈根修士不用“筑基丹”沖擊筑基,也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可是中品靈根修士不服用“筑基丹”的話,筑基成功的幾率卻不到一成。
而“筑基”作為修行的第一大難關,若是沒有“筑基丹”這種靈丹為修士提供保護,一旦沖擊失敗,九成的修士都會被經(jīng)脈中暴走的法力撐爆經(jīng)脈,爆體而亡,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散去全身法力成為一個廢人。
由高高在上的練氣九層修仙者成為廢人,哪個修仙者能夠承受得住這種打擊?
所以即使有人能夠從走火入魔中活下來,也不會選擇茍且活下去,而是以身殉道。
“筑基”的危險是如此之大,以致于如今的修仙界,不是身懷上品靈根,又沒有“筑基丹”在手的練氣九層修士,一百個人里面也難找出幾個人敢冒險沖擊筑基。
能夠修行到練氣九層的修士,這一生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誰也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修為,就此一朝喪盡。
尤其是對于周家這種筑基家族的修士們而言,只要修行到練氣九層,就能躋身家族高層,掌握偌大權(quán)利,實在犯不著去冒這份險。
對于這些家族修士來說,與其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去沖擊筑基,還不如余生多多努力賺取靈石,努力培養(yǎng)自己的血脈后人,這樣窮兩三代修士之力,說不定就能湊齊購買“筑基丹”的靈石了。
到時候自己雖然可能已經(jīng)身死,但是后人卻有可能靠著“筑基丹”成功筑基,那樣自己死的也值了。
也只有那些無牽無掛,孑然一身的散修練氣九層修士,因為孑然一身,又羨慕筑基期修士悠長的壽元和強大的神通法力,才會敢冒險一搏,強行沖擊筑基。
一旦成功,則壽元翻倍提升到兩百四十年,以后不管是自己占據(jù)一個綠洲靈脈開辟一個修仙家族,還是加入某個強大修仙家族成為客卿長老,都比做個散修要強上無數(shù)倍。
便是失敗,那也不枉自己修行一場,也算是以身殉道了。
然而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是,散修因為缺乏資源和好的功法,即使是身懷中品靈根,能夠在六十歲前修行到練氣九層的也不多,而沒有“筑基丹”相助,六十歲后再沖擊筑基的成功幾率又會下降許多,幾乎是十死無生。
因此綜合算下來,散修雖然基數(shù)龐大,沖擊筑基的決心也比家族修士大得多,可實際上真正能夠筑基成功的人數(shù),反而遠遠低于各大修仙家族靠“筑基丹”筑基的人數(shù)。
周玄鈺身為周家子弟,又是老族長周明翰的嫡系后輩,即使她想冒險沖擊筑基,老族長周明翰也會阻止,何況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沒有那份決心。
家族沒給她準備“筑基丹”,她心中說不失望是假的,卻也沒有因此怨恨家族,反而迅速在外面招贅了一名年輕的練氣中期散修加入周家,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家族的忠誠。
因為這件事,包括老族長周明翰在內(nèi)的所有家族高層,都覺得有愧于她,故而便讓她出任庶務長老一職以作彌補,讓她能夠長期在家族中坐鎮(zhèn)照顧子女后人。
周陽母親林玉婷和這位八姑的私交很好,他也從小便深得這位八姑寵愛,因此對于這所謂的述職,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喲,幾年不見,我們家小九是越來越俊俏了,以后不知道哪家的女兒有福氣,能夠嫁給我們周家的麒麟兒。”
家族庶務殿內(nèi),周陽剛進來,便見一名身穿白色蓮花法裙的中年美婦正在整理卷宗,見到他進來,那中年美婦美眸頓時一亮,連忙放下手上卷宗,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打趣了起來。
哪怕周陽早就心智成熟,面對這種打趣也是臉上一陣發(fā)燙,忍不住苦笑著連連拱手討?zhàn)埖溃骸叭霉媚蛉ぶ秲毫耍秲耗昙o還小,談婚論嫁之事還早得很呢!”
修仙者除非是那些下品靈根筑基無望的修士,不然只要是對筑基還有些想法的修士,都不會在筑基之前失了元陽和元陰。
因為根據(jù)前人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保持元陽或元陰之身的修士,不但平時修行速度快上一籌,在筑基的時候,成功率也會比失了元陽和元陰的修士大上不少。
因此哪怕是筑基成功率極大的上品靈根修士,也不會在筑基前早早破了身子。
周家這種修仙家族雖然重視血脈傳承,但是在這方面,卻反而鼓勵有資質(zhì)的家族子弟們晚婚晚育,最好過了六十歲后再娶妻生子。
周陽父親周玄灝和眼前這位三姑周玄鈺,都是年過六十筑基無望后,才結(jié)婚生育后代的。
好在修仙者體質(zhì)強大,又能使用治療類法術治愈傷勢,即使是六十歲后生子,也不會像凡人產(chǎn)婦那樣有性命之危,只是一旦生育后代,多多少少會有損自身修為,導致以后修行速度放緩。
周陽母親林玉婷生育他之時是練氣七層的修為,結(jié)果二十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個修為,可見生子對于低階女性修仙者的傷害有多大。
反觀周玄鈺就好得多了,她結(jié)婚生子之前已經(jīng)是練氣九層修為了,除非筑基,不然修為一生都無法寸進,生子對于她的修為影響反而不大,就是可能會稍稍有損一些壽元。
可惜周陽這位三姑的運氣似乎一直不好,即使夫婦都是中品靈根資質(zhì),生育下來的兩子一女三個后代里面,也只有一個女兒擁有下品靈根。
而連續(xù)的生育后代,雖然沒有讓周玄鈺修為倒退,卻讓她的面容蒼老速度加快了許多,盡管她本身對此并不怎么在意,老族長周明翰卻怕她因此壽元大減提前隕落,不顧她本人反對與埋怨,強行用丹藥壞掉了她的生育能力,不準她再繼續(xù)生下去了。
周陽自從了解這位三姑姑的事跡后,便對這位三姑姑產(chǎn)生了極大的敬重之意,這是一位值得家族所有人敬重的偉大女性。
“說得倒也是,以你之資,以后筑基機會極大,家族現(xiàn)在情況比之當年也有許多好轉(zhuǎn),加上你父母的自身的積蓄,應該能夠為你準備一顆筑基丹,到時候你一旦筑基成功,自然有大把時間慢慢尋找合適的道侶!”
周玄鈺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侄兒,美眸一陣失神,好似看到了當年同樣年紀的自己,那時候的她,也是一心想著追隨祖父的腳步,成為一名人人艷羨的筑基修士,根本沒想過嫁人的事情。
只可惜她運氣不好,當年她在周陽這個年紀之時,周家正好大耗財力為如今的大長老周謙購買一枚“筑基丹”服用,家族多年積蓄幾乎消耗一空,幾十年都沒有恢復過來。
偏偏當時被寄予厚望的大長老周謙服下“筑基丹”后,竟然沒有筑基成功,只是修為再進一層成為了練氣十層修士,也就是俗稱的練氣大圓滿。
練氣大圓滿修士雖然實力比練氣九層修士強上許多,但和筑基期修士相比又是天差地別,更別說練氣大圓滿也還是練氣期,不會在壽元上面有任何增長。
周謙因此浪費了一顆筑基丹,從此背上了巨額的家族債務,一輩子都在為家族辛苦打工償還欠債不說,甚至連后人都沒有留下。
而周玄鈺因為家族積蓄消耗一空的緣故,此后也失去了購買“筑基丹”筑基的機會,留下了終生遺憾。
一顆小小的“筑基丹”,直接就改變影響了前后兩代周家長老的命運!
周陽從小就被父母告誡過,不能在三姑姑面前提及“筑基丹”之事,以免刺痛到這位長輩。
現(xiàn)在聽到周玄鈺主動提及“筑基丹”之事,他心頭就是一跳,原本想要和這位三姑姑敘舊閑聊一番的想法,瞬間消失一空,連忙遞上自己早就寫好的述職報告,然后以要拜訪老族長周明翰為借口,逃也似的離開了庶務殿。
離開庶務殿,周陽便直奔玉泉峰山頂而去。
山頂上駐守的修士,仍舊是七爺爺周筠,老人一如既往的坐在山頂那棵高大的【龍鱗樹】下,一見到周陽上來,便硬拉著他坐下來品嘗自己新制的藥茶。
長輩如此熱情相邀,周陽自然不好推卻,何況他也確實喜歡老人所制的藥茶。
不過這次和老人喝茶之時,他目光卻大多放在身旁的【龍鱗樹】上面。
【龍鱗樹】是一種甚為罕見的特殊靈木,因其樹上生長有龍鱗一樣的樹鱗而得名。
百年【龍鱗樹】生長的樹鱗為黑色,堅硬若精鐵,可煉制一階防御法器,是為一階靈木。
五百年以上的【龍鱗樹】,樹鱗會轉(zhuǎn)變成銀灰色,硬度超過玄鐵,可煉制二階防御法器,是為二階靈木。
若是【龍鱗樹】能夠生長的千年以上,樹鱗就會變成銀色,到時候樹鱗就能用來煉制三階防御法器,是為三階靈木。
據(jù)說【龍鱗樹】的樹齡一旦超過五千年,樹鱗就會變成真正龍鱗一樣的金色,可以用來煉制五階防御法器,是金丹期老祖?zhèn)兇蚱祁^也要爭搶的寶物。
周家的這棵【龍鱗樹】,樹齡在八百年左右,距離成為三階靈木也已不遠,當初周家老祖周玉泉發(fā)現(xiàn)玉泉峰之時,這株靈木就在山上生長了。
此后大概每隔十年左右,周家就會從【龍鱗樹】上面取下幾塊樹鱗用來煉制成法器,周陽那件【銀罡盾】法器,主材料便是一塊從樹上取下的樹鱗。
以前周陽雖然知道這棵樹的來歷,但在山上見過的各種百年、千年巨木多了,他對這棵看起來像松樹一樣的靈木,并沒有多大感覺。
在那時候的他眼中,這株二階靈木,價值遠遠趕不上山上靈果園內(nèi)的幾棵二階靈果樹“火晶棗樹”。
至少“火晶棗樹”每隔五年就能結(jié)一次果,他這樣修行陽剛功法的練氣后期以下修士,吃上一顆棗子獲得的好處就抵得上十天苦修,更別說棗子的味道也是棒極了,遠超他前世吃過的任何水果。
不過現(xiàn)在成為煉器師后,【龍鱗樹】在周陽眼中的價值,一下就攀升了起來。
“呵呵呵,小九你也想打這【龍鱗樹】的主意?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你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是二階煉器師了,可是這【龍鱗樹】的樹鱗還輪不到你來使用,這些樹鱗每一片落到老族長手中,都是一件二階上品法器,他老人家就是再看重你,也不會將這等寶物讓你白白糟蹋掉,等到你成為二階上品煉器師時還差不多!”
見到周陽目光總是去看【龍鱗樹】,周筠老人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即便是呵呵一笑,毫不客氣的出言打擊了他一番。
對于老人來說,能夠看到周陽這樣一個杰出的后輩吃癟,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只是老人臉上的笑容剛綻放沒幾秒,就被周陽接下來的話語給震住了。
“七爺爺說的是,以侄孫現(xiàn)在二階中品煉器師的實力,確實還不足以使用【龍鱗樹】的樹鱗來煉器,似這等寶物,還是等侄孫日后將煉器術提升到二階上品之時,有了足夠的把握再動手煉制也不遲。”
“什么?你的煉器術就突破到二階中品了!”
周筠老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周陽,聲音都有些走調(diào)了。
不是說這小子去年才成為二階下品煉器師嗎?
怎么這才過去一年時間,就又成為二階中品煉器師了?
難道是老族長又悄悄下山去給他補課了?
老人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后輩,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莫非這個年輕后輩除了是修行天才外,還有著更為天才的煉器天賦?
不然怎么才五年時間不到,就由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變成了二階中品煉器師?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就算是老族長這位族中有史以來最具煉器天賦的三階上品煉器師,當年從初學煉器到成為二階中品煉器師,也是足足耗費了十二年時間吧!
“七爺爺?七爺爺?”
周陽看著被自己話語中透露出來消息震驚得愣住的周筠老人,心中說不得意那是騙人的。
畢竟二十二歲的二階中品煉器師,確實是一件很值得吹噓的事情,別說是周家這個家族歷史只有兩百多年的筑基家族,就是在門派傳承了兩千多年的黃沙門里面,這個速度也足以排進歷史前幾了。
就連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煉器天賦竟然會這么好。
原先在一階煉器師之時,他還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可是在晉升二階煉器師后,需要用到數(shù)種材料混合煉制法器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最關鍵的金屬溶液份量調(diào)配把控上,在火候溫度的控制上,有著極為出色的把控能力。
后來對比那些煉器典籍上面記載的其他煉器師事跡,以及老族長所給的煉器心得筆記,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比之大多數(shù)同級別煉器師都要強上好幾倍。
要不是修為還差些,加上手中沒有煉制二階上品法器的材料,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都可以嘗試煉制二階上品法器了。
“是小九來了嗎?快到洞府中來吧,老夫正好有事要交代你。”
來自老族長周明翰的招呼聲,算是及時為有些窘迫的周筠老人解了圍,只見老人因為太過震驚而緊繃的臉色一松,臉色輕松的連忙說道:“小九你聽到了嗎?老族長在叫你呢,你快點過去吧,別讓他老人家等你。”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孫子。
周陽當然不會為了一時意氣真讓老人丟個大臉,見狀也是強忍著笑意向老人行了一禮告辭,步調(diào)輕快的大步走向了老族長周明翰那座洞府。
“哎,老咯老咯,已經(jīng)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咯!”
【龍鱗樹】下,老人望著周陽離去的背影,忍不住一陣搖頭嘆息。
不過這嘆息聲只是持續(xù)了沒幾秒,老人臉上神色就是一變,瞬間變得滿面紅光,滿眼放光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厲害啊,二十二歲的二階中品煉器師,嘖嘖嘖,沒想到我老頭子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我周家出現(xiàn)這種天才,真是天佑我周家,天佑周家啊!”
對于周筠老人這樣為家族奮斗了一輩子的家族老人來說,大概沒有什么事情比看到家族出現(xiàn)杰出后輩更讓自己感到開心了。
那些有著金丹期老祖甚至是元嬰期大修士坐鎮(zhèn),傳承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大家族,也許會因為嫡庶之爭和資源分配問題等事情而發(fā)生內(nèi)斗,暗斗不止。
但是對于周家這種才傳承了五六代,家族歷史不到三百年,只有一個筑基期修士撐門面的小家族而言,只有團結(jié)團結(jié)再團結(jié),把所有人的力量團結(jié)到一處,集中所有資源培養(yǎng)少數(shù)家族內(nèi)有筑基資質(zhì)的天才子弟,才是唯一正途。
想想看,在購買一枚“筑基丹”都要耗盡全族積蓄的情況下,若是家族再內(nèi)斗分派系,那最終的結(jié)果,肯定是誰也筑基不了,最終導致整個家族的傳承都斷絕掉。
修仙者都有著遠超凡人的壽命,智慧也遠超凡人,當然不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這種大環(huán)境下,即便是有個別人利欲熏心,想要損公肥私,一旦被發(fā)現(xiàn)的話,也肯定會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以正家規(guī)。
因此見到周陽這個后輩如此杰出,哪怕他并非自己的嫡系后裔,如周筠這般的周家長輩們,也都是大感欣慰,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高興。
家族強大了,他們的后輩才能過得更好,以后獲得的修行資源才會更多,筑基的可能才會更大,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另一邊,周陽進入山頂洞府再次見到老族長周明翰后,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老族長直接帶到了自己的煉器室。
“剛才你在外面的話,老夫都聽到了,現(xiàn)在你煉制一件二階中品法器給老夫看看,想要什么材料告訴老夫,老夫給你敞開了供應!”
老族長周明翰不愧是一族之長,說起話來就是有底氣,尋常練氣期修士打破頭爭搶的二階靈物,在他眼中竟好似大白菜一樣,可以敞開供應。
周陽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當然是擼起袖子直接開干就是。
如此在一連浪費了三份材料后,第四次煉制之時,他便成功煉制出了一件二階中品法器飛劍。
“不錯不錯,你的煉器術果然是大有長進,這把飛劍即使放到那些坊市店鋪中,也是達標的,看來你的煉器天賦,比老夫原先預料的還要高出許多。”
老族長檢查了一番周陽新煉制的法器飛劍后,在其他家族后輩面前一向不茍言笑的他,這次也是忍不住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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