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峪洞百姓因為“妖物”被降服而歡呼雀躍,對寧澤充滿感激,絲毫不懷疑他的說法。
不過留在崇峪洞附近,隸屬于虞仲喆、李伯魚的隊伍,卻對此抱有疑問。
得知虞仲喆、李伯魚被“妖物”所殺,連尸體都找不到,兩支隊伍各派代表向?qū)帩蓡栍崱.吘箤帩芍罢f過,定會確保虞仲喆、李伯魚的安全。雖然這倆代表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寧澤不對付這兩人,己方隊伍也回尋找時機針對寧澤。
他們沒辦法翻臉,寧澤除去“妖物”,當(dāng)?shù)匕傩崭屑ぬ榱郑裥乃颉Ψ绞侨A國勢力,能受邀過來都很不錯了,在他消滅妖物后當(dāng)面翻臉,嚴(yán)重傷害民意,有可能引發(fā)動亂。這種事情需要悄悄去做,不然設(shè)什么計劃?只是沒想到計劃沒有成功,反而折了虞仲喆、李伯魚。
明知可能是寧澤故意做掉兩人,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拿他沒轍,只能借著對方承諾過的話語進(jìn)行聲討。
兩名代表分別叫管學(xué)虎、白朝信,算是虞仲喆、李伯魚身邊比較其中的下屬。
一直在崇峪洞附近等待命令,誰能想到最后等來的竟然是他們的死訊。
于是在百姓拜謝寧澤之后,分開人群上前質(zhì)問:“大王說過此行保證虞校尉與李先生的安全,如今卻害得兩位尸骨無存。大王既有通天法力,為何無法遵守承諾?如今要我等如何面對虞校尉及李先生的親眷,如何面對所有相信大王的百姓們?”
寧澤料到會有這個狀況,于是露出哀痛表情:“事發(fā)突然,因孤一時疏忽導(dǎo)致妖物得逞,害了虞校尉與李先生。幸得捕獲妖物,沒讓兩位枉死。妖物在此,諸位可以親自動手為虞校尉、李先生報仇雪恨!”
說話間召喚其中一頭劇毒蜥龍,讓它沖著管學(xué)虎、白朝信已經(jīng)后面隊伍張嘴咆哮,豎起頸間肉翅做個威脅動作。
管學(xué)虎、白朝信被嚇得不輕,包括后面那些人都被“妖物”嚇到,連連后退,哪敢上前?
“諸位,請啊!”寧澤說道,“妖物就在這里,請為虞校尉、李先生報仇!”
沒人敢動,管學(xué)虎、白朝信心說你讓我們殺死妖物報仇好歹把妖物禁錮讓它不能動彈。看它這生龍活虎的姿態(tài),別說報仇誰敢靠近一口就沒了吧?這不是故意惡心我們嗎?
“諸位為何不動手?”寧澤問道。
管學(xué)虎心想我們總不能說因為害怕不敢靠近吧?想了想,對寧澤說道:“逝者已矣!妖物已被大王降服是殺是剮應(yīng)該由大王決定!不如請大王殺死妖物,為虞校尉、李先生報仇雪恨!”
皮球踢倒寧澤腳下倒是有些聰明。
寧澤微微搖頭:“上天有好生之德妖物被孤降服,有悔改向善之意。若是正主想要報仇,孤也不便阻攔,畢竟是它自己惹下的因果。可要孤動手便是越俎代庖。孤不能阻止你們報仇也不方便殺死向孤臣服的妖物。”
管學(xué)虎、白朝信見周圍百姓竟然點頭贊同寧澤,稱贊他仁慈,心道這么站不住的理由都可以嗎?問題是百姓被他蠱惑,還不能當(dāng)場揭穿。雖然都是南成百姓,自己兩人在寧澤面前威信反而不如對方。誰讓他拿住了兩個作亂的“妖物”呢?
“大王所言略有道理只是虞校尉、李先生白死不成?”白朝信道,“我等如何向兩位家眷交代?”
“虞校尉、李先生為了崇峪洞百姓獻(xiàn)出生命著實偉大!”寧澤大聲說道,“想來當(dāng)?shù)匕傩諏晌灰彩浅錆M感謝。這樣,為了紀(jì)念兩位英雄為崇峪洞做出貢獻(xiàn)甚至奉獻(xiàn)自己寶貴的生命孤愿意出資為他們立碑并且承諾兩位英雄家眷可以得到大筆財富,一輩子衣食無憂!若他們愿意,也可遷往金州華郡,享受官員家屬待遇,房屋、田地、俸祿盡數(shù)保證!”
崇峪洞百姓聽到這話,又是一陣贊頌,全部都被寧澤的仁慈折服。
管學(xué)虎、白朝信心說怎么反而讓寧澤奠定了在當(dāng)?shù)匕傩招睦锏牡匚唬A(yù)期的反應(yīng)不一樣啊?
這下該怎么辦?
兩人也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說什么。
倒是寧澤一臉悲切問道:“敢問虞校尉、李先生家眷現(xiàn)在何處?可否請他們出來一見,孤愿當(dāng)面給予賠償,并向他們致歉!”
“這”管學(xué)虎猶豫一秒,“虞校尉和李先生的家眷都在閩江郡城。”
“他們不是崇峪洞本地人嗎?”
“是,不過在郡城當(dāng)官,所以家眷遷到那邊。”
“既然這樣,孤便親自前往閩江郡城,當(dāng)面說明此事并向家眷致歉。”寧澤嘆道,“兩位因孤而死,實在過意不去!”
“啊?您、您要去郡城?”管學(xué)虎頓時慌了,“這、這怎么行?”
與計劃完全偏差,本來想用妖物拖住寧澤,甚至讓他置身險境然后漁翁得利。如今未能完成計劃,妖物被他降服,虞仲喆、李伯魚死了,寧澤絲毫無損。現(xiàn)在甚至要求前往郡城,這可如何是好?
“大王,您帶兵前往郡城,或引起郡城守軍誤會。”白朝信忙道,“萬一發(fā)生沖突,如何是好?”
“是啊大王!不如您先退到澤山郡,我等回城稟告此事,再做處理!”管學(xué)虎連連點頭。
“這話怎么說的?”寧澤搖頭,“華國、南成姻親之邦,所以孤應(yīng)邀入境,幫忙降服妖物。即是姻親之邦,何必?fù)?dān)心?若是害怕郡城那邊誤會,孤讓大軍跟在后方,拉開一定距離,此行主要為了虞校尉、李先生的家眷,孤要當(dāng)面致歉。”
“啊這”兩人不知怎么辦了,之前用來對付寧澤的理由反而被他利用,倒過來用姻親之邦堵了他們的借口。
帶寧澤和他的軍隊前往郡城?瘋了嗎?
對方此行本就為了攻城掠地,設(shè)計讓他進(jìn)入閩江郡,拉到妖物所在處也是另有所圖,如今計劃失敗,再把他帶到郡城,豈不是引狼入室?
可是寧澤這么說,兩人又找不到拒絕的借口,只能來來回回用那幾句話重復(fù)回應(yīng),毫無力度。
講半天,寧澤一句必須為家眷負(fù)責(zé)讓他們堵上嘴巴,直接噎在喉嚨。
強行拒絕?開什么玩笑?
且不說寧澤法力高強,手中有水伯、鳥妖和另外的妖物,包括新降服的兩只,單是他的軍隊就不好惹,別看只有五千之?dāng)?shù),有寧澤法術(shù),戰(zhàn)斗力翻無數(shù)倍呢!
此時也不能反駁說我們不是姻親之邦,那是為了誘騙你到這里踩陷阱的借口。
最后無可奈何,只能同意與寧澤一同前往郡城。
不過管學(xué)虎留了個心眼,出發(fā)前寫封密信,報告這邊具體情況,將計劃失敗及寧澤的動向全部記錄,飛鴿傳書送往郡城。
然后帶著寧澤出發(fā),緩緩行軍。
其實對方鴿子飛出去時,寧澤早就注意到,偷偷召喚奇翼恐鳥,讓它悄無聲息脫離大隊,從側(cè)面飛出,追趕那只鴿子。
以奇翼恐鳥的超快飛行速度,趕上普普通通的信鴿并不困難。
信鴿培養(yǎng)專注于體力、耐力,雖然也要求速度,跟奇翼恐鳥完全沒有可比性。
隊伍走出一段距離,奇翼恐鳥回到隊伍,順道將一只綁著密信,死透了的信鴿送到寧澤手中。
確認(rèn)密信內(nèi)容后,寧澤什么也沒有說,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繼續(xù)趕路。
管學(xué)虎、白朝信并不知道信鴿被攔截,一邊盡量緩慢行軍,拖延寧澤的腳步,一邊等待郡城那邊的回復(fù),想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然而隊伍不斷前行,一路來到閩江郡城,也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沒有辦法,這種情況下只能先跟城內(nèi)守將取得聯(lián)系。
因此回頭對寧澤說道:“大王,閩江郡城就在前方,我二人先去城們通報,好叫太守知曉。以大王的身份,閩江郡這邊總不能失了禮數(shù)!”
寧澤聞言卻道:“孤此行主要為了虞校尉、李先生的家屬,希望當(dāng)面商談賠償之事,同時表達(dá)歉意。沒必要煩勞太守,也不用搞得人盡皆知。”
“可是大王,您的身份終歸不同,咱們不敢怠慢!”管學(xué)虎道,“一碼歸一碼,請您再稍待,我們?nèi)トゾ蛠恚∪羰鞘Я舜椭溃菹驴隙ü肿铮覀儞?dān)待不起!”
“這樣啊?”寧澤這才點頭同意,“好吧!那就勞煩兩位走上一趟。”
管學(xué)虎、白朝信見寧澤與其軍隊原地駐扎,趕緊帶兵全數(shù)奔走,向閩江郡城移動。
來到閩江郡城東門,大聲呼喊:“管學(xué)虎、白朝信求見!之前飛鴿傳書報告崇峪洞情報,府尊為何沒有指示傳達(dá)?”
城門守將探頭問道:“你二人是何人手下?什么飛鴿傳書?”
“府尊何在?”管學(xué)虎問道,“我等乃是虞仲喆、李伯魚部下!崇峪洞計劃失敗,寧澤已經(jīng)率兵前來,就在后方駐扎!
“是你二人引寧澤前來?”城門守將問道。
“情況有變,不受控制!”白朝信忙道,“我等有密信送達(dá),還請府尊示下,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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