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和系統說了聲就準備睡去,之前三爺也說了,第一晚不會出什么大事。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再加上她有系統在守著。
午夜里,角落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著如同指甲摳地板的刺耳聲,烏鴉在外面要死了一般的叫,除了這個,整個酒店寂靜得猶如一片墳場。
兩個月亮在天上昏暗的撒著冷色調光輝,撲打在墨綠色的森林頂上,像在黑霧里打上了眼睛。
氣氛越來越凝重,一個男人拖著斧頭,影子照得很長,拉著一步一步走向了那矮小的房租。
在那月光的照耀下,那男人的臉竟然血肉模糊著,全身的骨肉都是扭曲著的。
烏鴉發出一聲絕望的叫喊,飛入了森林的深處。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烏鴉在森林深處應聲而落,黑色的一雙翅膀被齊齊砍斷,鳥喙和斷裂處流出鮮血,它掙扎了一會兒,就死去了。
只有一根根豎得筆直的樹看到了這靈異的一幕,月光的冷光拍下,像是一個個上吊著的人影。
烏云蓋頂,慢慢擋住了兩個月亮。
視野消失在男人進入小房子的那一剎那。
系統從溫秋雨的身體里出了來,蹬了蹬腳,房間里的雜音就全部消失了,那摳地板的刺耳聲響,也停了下來。
只有那烏鴉的叫聲尖而陰森,溫秋雨在夢里都皺著眉頭。
他坐在床邊,雙手蒙上了她的耳朵,擋住了窗外那閃動著的個個模糊的影子。
溫秋雨皺起的眉頭漸漸松了,呼吸平穩了下來。
清早,溫秋雨一行人被奇異的感覺吵醒,同時打開了房門,伸著懶腰踩下一節一節木頭做的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三爺比她們快些,正在酒店大廳里坐在長桌前甩著打火機,那藍色火根紅色火尾的火在他手指尖不斷甩動。
看到她們睡眼朦朧,他并不感覺意外。
這個游戲強制人7:00起床,無論多晚睡覺,然后12:00-14:00有睡眠時間,其余白天時間沒人能睡得過去。
而他比她們早醒些,也完全是生物鐘習慣了。
他環視了一周,這酒店大廳的正前方沒什么墻紙或者相冊,也沒太多精美的擺件與花瓶。
只有一顆鮮翠欲滴的松樹,包裝成了圣誕樹的樣子。
“親愛的客人們,請享用早餐。”
管家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嘴角帶著禮貌的上揚弧度。
他身后跟著一些年輕的服務生,那些服務生臉上都帶著同一種弧度的笑,看過去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那些服務生沒有說話,一個個的把盤子放在了長桌上,沒有碗碟碰出一點多余的聲響,他們甚至還紳士的拉開了六個板凳。
四個人在這詭異的氣氛里都沒有說話,但三爺大概是不屑說話。
直到坐下來時,四人才注意到還有兩個有著空位的兩個凳子。
那凳子上,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有人放的兩個袋子,但沒人去打開它。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哭嚎般的女人尖叫,王姫屁滾尿流的抱著王壯壯沖了進來,兩人渾身都是血液。
眾人被嚇得一跳,三爺都差點拿出刀砍了過去,要不是他們這兩人太過于特征明顯。
這滿身的血,就好像殺了人,把血液全部淋上去了一般。
“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她哭著放下了王壯壯,下一秒就腿軟得跪在了地上,她的血液甚至在她的頭發上黏稠凝固,身上的則如同剛潑上去的一般,把地板都染紅了一圈。
她整個人喃喃的叫著,精神受到了沖擊。
“我不做了,我要退出,我要帶著壯壯退出,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飯桌上的幾個人對視,沒有一個人要先動作。
出現了這種事,肯定是鬼已經出現了,進度已經開始。
這也是吹響游戲正式開始的號角。
氣氛逐漸凝固,好像呼吸間的空氣都沉重了起來。
半晌,溫秋雨站了起來,順手拿了那空凳子上面的袋子,走到了她旁邊,遞給了她。
“你們經歷了什么?”
她垂著眼問,沒期待能得到什么回答。
王姫沒有接袋子,只是愣著神,又突然伸出了都是血的手,抓住了溫秋雨的手腕。
在她抓住的一瞬間溫顧枉就站了起來,凳子被他的動作沖擊摔到了地上,傳出響聲。
溫秋雨另一個手動了動,示意他沒什么,溫顧枉才站著沒往前進,只是兩個眼睛移也不移的看著王姫。
“有鬼…有鬼…”
王姫又伸出了另一個手,雙手握住了溫秋雨的手腕,捧著她的手掌。
溫秋雨耐心的站在原地,沒有縮回手。
三爺不耐煩了,“玩的就是恐怖游戲,沒有鬼有什么,有你姘頭?”
他就討厭這種啰哩巴嗦又膽小的新人,說不定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被訓斥的一縮脖子,半晌才抽噎出聲,“我、我就是來復活我老公的。”
又平復了一下情緒,深吸了幾口氣才說:“昨晚我們去了,那里的燈我們真的找不到。”
“我抱著壯壯,在墻壁上摸燈的按鈕,然后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就帶著壯壯摔倒了。”
“有一個小孩子的凳子被我摔下來弄爛了,接著燈就開了,我之前不敢說話,不知道這個是聲控感應燈。”
“那里面有一張單人床,我晚上抱著壯壯一直不敢睡,看著頭頂的燈一直坐著。結果…結果…”
“結果不知道怎么的我們就都睡了過去…”
“剛才我和壯壯一醒來…滿屋子都是血!墻壁上都是濺的!我們身上也有好多!”
她的手抓得越來越緊,聲音也越來越急促,又哭了起來。
溫秋雨接過了溫顧枉遞過來的紙巾,蹲著擦了擦她臉上的血和淚水。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管家只是說你昨晚沒有入住權,今晚你們就能回來了。”
她安慰著拍著她的手背,沒有嫌棄她身上的血液。
得到了還算不錯的信息,她垂著眼。
其實她沒說的是,1800年沒有聲控感應燈。
就算有,她抱著孩子在床上沒發出聲音,一直看著那個燈,既然是聲控感應燈,為什么一直沒熄呢?
再加上她渾身的血都是滑膩的,完全沒有凝固,只有頭上的凝固了一半。
所有動物的血在長期暴露在空氣中時,都會凝固起來,不管冷血動物還是恒溫動物。
她們兩人身上的血還新鮮著,這不可能是太早之前潑上的。
鬼肯定有,不然她們被潑血不可能不醒。
況且她頭上的血,顯然的和身體上的不是同一時間潑的。
但是她也不可能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王姫被她安慰住了,半晌也緩和了情緒,“謝謝你。”
“沒事。”溫秋雨應著,把口袋遞給她。
“這里面應該是你們換洗的衣物,酒店人員準備的,他們應該知道什么。”
她看到兩人一身血的時候本來就有猜測,一摸就更確認了。
里面柔軟著,的確是衣物的觸感。
酒店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問不問得出來信息。
“謝謝謝謝。”
王姫連忙感謝,接過了衣服,溫顧枉也丟了另一袋過來,準確的丟到了她的懷里。
“和壯壯去洗個澡吧,洗澡室在二樓。”
王姫點了點頭,拉著王壯壯走了。
那三爺看兩人走上了二樓,也不顧忌了。
“這兩人犯錯誤了,沒命了。”
他半揚在板凳上,沒有吃面前的食物。
“何出此言?”溫秋雨看向了他。
他癟了癟嘴,還是說了,“被鬼盯上都會有特定的條件,她們兩個觸碰到了唄。”
“也許觸碰點是進那破房子吧,”他聳了聳肩,“誰叫她們倒霉呢。”
溫秋雨腦內的一根線清晰了,回過了頭看向了那灘王姫留下的血液。
“大概不是,”她聲音不大不小,僅夠所有人聽到,“…是她們弄壞了家具。”
糖果人中,孩子賣掉了爸爸心愛的家具。
房子肯定沒有關系,一定是她們摔倒弄壞了凳子的原因。
畢竟那燈是凳子壞了后才亮的。
但這也無解,如果鬼硬要她們弄壞板凳才開燈,她們在那么小的小房子里呆一整晚,不可能什么都損壞不了。
并且王姫說只有一個單人床,里面既然還有小孩子的板凳,又怎么會只有一張床呢。
只是她沒想到而已。
所以這的確也是她們倒霉。
三爺一愣,也想到了他忘掉的點。
默契的,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一直等兩個人洗完澡換了衣服下了樓,大家才坐上板凳一起吃早飯。
本來王姫想直接拿起刀叉就吃的,卻在關鍵時候三爺慵懶的提醒了。
“最好別吃你覺得有危險的東西。”
所有人愣著低下了頭。
牛奶,沙拉,牛排和意面,每個人面前都有著一份。
有危險的東西是什么?沒有一個人琢磨得到。
只看到三爺拿起了刀叉,吃起了意面,把其他的放在了一旁。
其他人連忙仿造他的行為。
溫秋雨挑了挑眉,和自己想的倒一樣,這個人謹慎又邏輯思維敏捷,還挺有善心。
就是嘴毒了些。
牛奶和沙拉都是甜的,糖果帶甜,說不定有危險。
這牛排做得熟爛了,根本不是十九世紀的傳統吃法,已經看不出本來是什么肉類。
只有意面沒什么危險。
一行人吃了早飯,就立馬有人來收了盤子。
管家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那些人拿回來的東西時,整個瞳孔突然變成了黑色,占滿了整個眼眶。
吃了飯幾個人就在先說自己暫時查到的消息,接著就要散開。
王姫內急,去上了廁所。
溫秋雨兩人也去了三樓檢查,三爺也出去外面森林找線索了。
整個大廳就只剩下了王壯壯和古逢安。
突然,王壯壯從板凳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圣誕樹的面前,伸出手把玩著鈴鐺。
古逢安對小孩倒沒那么多的抵觸感,他本來就有些交流障礙,雖然在改,但是現在話也不多。
這個小孩子從昨天到現在沒哭沒鬧,甚至話也沒怎么說,乖巧得很。
他不禁心里有些喜歡,走了過去摸了摸王壯壯的腦袋。
“你喜歡鈴鐺?”他嘗試著交流,低著頭對王壯壯笑。
王壯壯搖著鈴鐺,眼里有些掙扎,但還是怯怯的點了點頭。
“你等我一下。”
他伸出了手,順著鈴鐺開始找系帶,卻沒有看到。
他撓了撓頭有些疑惑,抓著鈴鐺狠狠的一拉,松樹的松針葉子抖著落下,落了兩人一身,鈴鐺卻還是沒有扯下來。
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了一顆糖。
古逢安嘆了口氣,把糖撿了起來,沒有多想就遞給了王壯壯。
“弟弟你先吃糖,我去給你找剪刀。”
王壯壯乖巧的點了點頭,接過了糖果,看著古逢安遠去。
他捏著糖果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剝開的方法,雙手一扭就把糖果擠了出來。
他把糖喂進了嘴里,甜得他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露出了兩分小孩的欣喜。
隨著糖紙的掉落,他乖巧的爬回了板凳上。
只有那閃著鐳射光的糖紙在地上靜靜的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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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姫回來時的一幕嚇得她停住了腳步,下一秒就看著那熟悉的腳鈴和鞋子尖叫起來。
桌上是血肉模糊的一具尸體,腦袋如同被大錘錘爛,四肢也被扯了下來,扭成了好幾節歪歪扭扭的布滿了整個長桌。
那內臟都從肚子里流出,早飯沒消化完的意面從破了的胃袋里流出來,被血染成了紅色。
破了的胃里,全是有著包裝的彩色鐳射糖果。
血液慢慢的流著,整個長桌都被布滿,下一刻就順著桌角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來。
“啊!!!!”
她哭嚎著跪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爬向了長桌,喉間傳出的嘶啞叫聲簡直不像女人,“壯!壯!!”
“啊!!!!!”
溫秋雨兩人早就被她第一聲尖叫吸引得快步跑下樓梯,一步四階著跑動,來到了大廳的門前。
古逢安也從側門急急忙忙的拿著剪刀過來。
所有人看著這血肉模糊的場面,都呆住了。
只有王姫還在拼命的哭嚎,爬上了板凳,伸著手抓起殘肢往他身邊圍。
半天,她才把那血肉模糊的腦袋抓了過來,那熟悉的后腦勺已經扁了,從里面流出腦髓來。
翻過來一看,那眼睛早就被外力打爆,整張臉的骨頭都歪曲著,皮連著肉,動一下就仿佛要把整個下顎撕裂開。
但是那熟悉的臉她怎么記不得,馬上抱入了懷里,仰著頭哭了起來,“壯壯啊!!!!”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突破了整個酒店,傳入了外面森林,三爺腳步一滯。
第一天就死了一個人。
還是最弱小的一個孩子。
在此之前沒有人聽到任何呼救和叫喊,甚至沒有桌椅的響動。
就這么無聲無息的,鬼在她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了第一個人。
甚至還猖狂的擺在了她們吃飯的桌子上。
古逢安手上的剪刀應聲而落,他整個人都呆滯,下一秒就發起抖來。
糖,糖。
這個游戲的名字叫糖果人。
那個孩子那么小一個,還會乖巧的點頭,怎么才十分鐘不到,就變成了面前這具死狀極慘的尸體了?!
看著那血液滴答滴答掉落的殘肢,和抱著殘肢哭的女人,他整個腿都軟了,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不能說。
他不能說。
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他害死了王壯壯。
他握緊了拳頭,整個指甲都掐入肉里,疼痛讓他的大腦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只是一瞬間蒼白下去的臉色卻不容易恢復好的。
溫秋雨把他的表情收入眼中。
很快,周圍就來了好幾個人,包括管家。
“抱歉親愛的客人們,很抱歉影響到大家的清晨,我們是來收拾‘垃圾’的。”
管家禮貌的沖眾人做了個紳士禮,鞠了個90°的躬。
那些人手里拿著掃帚和拖把,以及數張干帕子,對這血腥的場面沒有任何表示。
甚至他們眼里都沒什么波瀾,嘴角的笑還在固定的弧度,顯然和端菜的是同一批,對這殘肢的出現并不驚訝,只顧著要上前清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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