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雨被打了鎮(zhèn)定劑倒睡倒在了床上，她蹲在黑漆漆的空間里畫圈，慢慢的才浮現(xiàn)溫顧枉的身影。
他神情復(fù)雜著有著挫折，仿似被丟棄的破洞娃娃。
溫秋雨看著他不說話。
他垂著頭坐在了地上，頭埋在兩腿時(shí)間，傳出抽噎聲，慢慢的越來越難以控制，聲音如同按下的放大鍵，嚎啕大哭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
溫秋雨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什么不可能。”
聽了她的話他直接抬起頭，“你又不是她，你憑什么代替她說可能！”
如果是姐姐的話，就算知道這是假象也不可能愿意醒過來的！她這么愛他！
“然后呢，”她盯著他哭得通紅的眼，“所以你希望她永遠(yuǎn)在編織的夢境里生存，直到死亡？”
可他活了二十一年，二十一年！他的每一天，每一個(gè)小時(shí)，每一分鐘，都和姐姐形影不離！
就算死亡…就算死亡…姐姐也肯定愿意的！
他搖著頭抽噎，整個(gè)三觀都破裂了，他這二十一年的日日夜夜，與姐姐朝夕相處的快樂，怎么可能會(huì)是假的？
可是他看到了從來沒看過的人，聽到了從來沒聽過的話，那陌生的女人的臉，和自己纖細(xì)充滿青紫針孔的手。
突然，他抬起了頭，“這還是游戲里，對吧？這是你們編造的假象。”
溫秋雨不理他，只是問：“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嗎？”
她掐上自己的手腕，歪了歪頭，“疼嗎？”
從手腕處傳來的疼痛鮮明又清晰，讓他打碎了自己的幻想。
他從喉間發(fā)出哀鳴，仿佛聲音都啞了下去，“可是…我憑什么不存在？”
他憑什么不存在？他二十一了，二十一。他憑什么不存在？
“憑什么我和她一起上學(xué)的快樂都不存在？”
“憑什么我和她的日日夜夜，都不存在？”
二十一年，就算他沒有七歲以前的記憶也十四年了！
十四年。
朝夕相處。
“你認(rèn)為她快樂嗎？”
溫秋雨淡淡的問：“她犯病的時(shí)候被同學(xué)欺負(fù)，你不在。你控制身體去打球害她被男生用籃球砸，你不在。”
“她因?yàn)榫癜Y狀跳樓，吃藥到副作用使她天天痛不欲生想要自殺，你不在。”
“別人罵她是瘋子，是精神病，在后面辱罵他上輩子造了孽，親戚也盯著她爸媽的一百多萬賠償金虎視眈眈的時(shí)候，你不在。”
“她連朋友都沒有。”
“只是你享受的是快樂而已。”
“我沒…”他沉聲想要反駁，卻反駁不出來一句話。
是的，快樂。
他這多少年，和姐姐朝夕相處，全都是快樂。
他甚至不知道她經(jīng)受了這么多苦難…因?yàn)樗?br />
因?yàn)樗@個(gè)本就不存在的人。
他抽噎著，渾身燥得像要燃起火來，逼得他喘不過氣。
溫秋雨的胃也快速翻滾，就像被架上了鐵板，渾身疼痛和酥麻。
刺痛，越來越明顯。
思緒一轉(zhuǎn)，溫秋雨就沉聲問了：“你把孟蕎打了？”
溫顧枉是個(gè)姐控，聽到這些話肯定受不了這種氣。
溫顧枉蠕動(dòng)了兩下嘴巴，還是承認(rèn)了。
“就…打了幾下。”
他這幾下就把人打得鼻血橫飛眼淚直流了。
溫秋雨冷笑一聲，也怪不得原主寧愿在幻境死去都不愿意清醒過來。
“他們在給我們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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