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安心中驚詫,怎的母后似是對月玦,或是說月家男兒頗是熟悉。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說起裝作清高,她便想起那晚祈慕院中月玦橫臂攬她腰肢一事,莫非他當真是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禽獸?
此時外殿,月玦突覺一股寒意自后背襲來,回頭看向殿門,兩扇雕花云紋沉香大門緊閉,既是無縫來風,這無端寒意又是來自何處。
月玦解了縹色披風置于一旁椅上,殿中央,金鳳銜環香薰爐香氣繚繞,月玦輕嗅,一股熟悉的異香飄入鼻中。抬步走近所設香爐,月玦抬手執了爐頂鳳蓋,朱紅香料正于爐中焚焚生香。
“玦太子這是作甚?”
忽聞內寢處傳來一聲清麗之音,月玦回眸看去,正見秦樓安與朱砂攙扶了皇后朝這邊走來。回身深凝一眼爐中香料,將手中鳳蓋覆回原處。
“玦聞皇后娘娘宮中所焚之香甚是奇異,一時好奇便多看了一眼,冒犯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秦樓安見月玦緩步走過來,思及適才母后所說裝作清高一事,現下又聽他言玉蝶香奇異,兀然心中生有一氣。
“這是妍皇貴妃贈于我母后的玉蝶香,聽聞長熏此香者可身沾香氣久久不散,更是有招引彩蝶的奇效。想這無情彩蝶都能被其吸引,玦太子這般血氣方剛的男兒,自是逃不得的。”
聽秦樓安怪聲怪調,月玦面色微怔,倏爾淺笑,“公主誤會玦了,玦之所以查看并非因香氣勾人,乃是覺其中幾味香料甚是奇怪,不知這玉蝶香,乃何料所制。”
月玦說話間,皇后一雙與秦樓安三分相似的鳳目,一直凝于那身青衣之上。此人與他父皇相似,又不似,至少適才那抹會心淺笑,她從未在月扶天身上見過。鳳眸掃向一旁秦樓安,一味別樣情緒漫上心頭。
月家男兒,可托心不得。
聽聞月玦之言,秦樓安心下一沉,玉蝶香本就是代朝顏所贈,此人雖處妙齡,城府卻是頗深。如今后宮之中,除母后外,便是代朝顏位份最高,又掌協理六宮之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秦樓安雖不處后宮之中,但也知曉后宮爭斗向來殘酷,為博帝王一寵,艷桃秾李明爭暗斗,不盡紅粉佳人歿于九重宮闕之中。如今代朝顏只差一步便可登天,她對母后之善可是當真的好?
這玉蝶香,到底有何奇異之處。
“你二人倉促來本宮殿中,想來還未用過晚膳。朱砂,速讓人吩咐下去,備宴。”
皇后溫聲細語一句,秦樓安回神,一旁朱砂得了命令后拿了傘出了殿門。殿門開啟之時,沉寂已久的悶雷又清晰了幾分。
“若是母后不說,孩兒還不覺得肚中饑餓,如今母后說了,孩兒可又惦記上母后宮中的芙蓉糕。想來母后應是不會小氣罷?”
秦樓安挽著皇后胳臂,身子依偎于皇后懷中,如一只慵懶的貓。皇后輕撫秦樓安未飾金玉的墨發,鳳目之中暖意盎然,眼尾余光掃過月玦時,卻見那人頷首斂目,面上孤寒淡淡。
“知曉安兒最愛芙蓉糕,喚你入宮之前,母后已命人備著了。”皇后言語之時,鳳目又掃月玦一眼,“都別站著了,先行入座罷。”
言罷,皇后輕拍了拍秦樓安玉手,一同行于用膳桌案處。二人入座后,見月玦一身沙青長袍立于原處,不知是過于拘謹,還是不愿領情。
“愣著作甚,我母后好心賜宴,你擺張臭臉是給誰看?”
秦樓安微抬臉面,揚言一句,月玦聞言展演一笑,“玦不過一他國質子,如今能伴公主出入宮中已是萬幸之事。娘娘賜宴,玦實在惶恐,不敢享用。”
“前日里你救治本宮有功,理當嘉獎,區區一宴,怎不敢享用?莫不是你在東景國中享盡山珍海味,來我西風后,看不上本宮宮中之食?”
此時皇后聲色威嚴,正主中宮二十余載,微正臉面,便是不怒自威之色。月玦沉眸,倏爾笑上唇邊,“既是如此,那玦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月玦言罷入座,與秦樓安一左一右坐于皇后兩側。
片刻,沉香大門輕聲啟開,前后綴行而進一十八人,手中所執剔紅漆盤中,天上飛禽,地上走獸,水中游麟,世間千珍百奇,盡納玉瓷碗盤之中。最后進入者,盤中玉壺一柄,盅三只,盛的是酒,喚作杜康。
十八珍饈佐杜康名酒,看來提前準備的,不只是芙蓉糕。秦樓安凝目滿案佳肴,心中狐疑漸生,母后此番到底所謂何事?
“朱砂,為公主與玦太子斟酒。”
隨同十八人回來后,朱砂便立于皇后身側,現下聽聞命令,頷首上前一步執了酒壺,將皇后身前玉盅滿上后,又行至秦樓安與月玦身側,玉壺傾傾,杜康酒滿。
濃郁酒香氤氳四漫,月玦凝眸于盅,腦中清明一晃,他沾酒便醉,何況此乃杜康。
縱是秦樓安心中狐疑深深,但見桌案之上的芙蓉糕,腹中也已開始叫囂。側眸見母后未動玉箸,還得忍耐片刻。
“安兒,敬玦太子一杯,算是替母后謝玦太子救治之恩。”
聞言,滿眼皆是芙蓉糕的秦樓安當即驚愕,母后竟讓她敬酒月玦?抬眼看向一側那人,只見月玦亦是面色愣怔,長眉微蹙如丘。
“玦謝過娘娘好意,只是玦醫術薄淺不能根治娘娘體內之蠱,不敢貪功。”
“你不敢貪功,可是敢忤逆。本宮叫你喝,你便得喝,安兒,還不與玦太子敬酒?”
皇后鳳目之中冷厲微閃,秦樓安還從未見過母后如此嚴肅模樣,遂伸手執了案上玉盅,觸壁生暖,原是這杜康酒已溫過了。
執盅行至月玦身邊,見她靠近,月玦亦站起身,面上之色再是明顯不過,他不接受。
秦樓安瞥他一眼,心下暗語,你不接受,本公主還不愿意呢!但見一側母后正看著她,秦樓安強顏一笑,“玦太子,本宮敬你一杯,謝玦太子救我母后于危難。”
聞言,月玦唇角微動卻未言語,亦未端盅,只一雙澈目看著她,拒絕之意濃濃蔓延。
見他如此,秦樓安反而想讓他飲下此盅,“怎的,玦太子架子這般大,本宮敬酒都不受?”
“非也。”
見月玦低垂了眼簾依舊未有飲酒之意,秦樓安俯身自案上端了他酒盅于他眼前,“既是沒有,太子請。”
“玦身患頑疾,不可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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